第29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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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见此决不能让她逃走,他飞速的抽出腰间宝剑向江绾袭去。
他出招收敛为的只是将江绾拦截,可江绾却招招致命,要不是有力量压制,他如今肯定负伤了。
许是天公真的不眷顾她,江绾的脚下一滑,黄泥被搓起一层附在鞋上,颜言见她露出破绽,二话不说顺势将她双手反剪,夺去了她手中的剑刃。
“放开。”江绾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淋了好久的雨,浑身上下冷得直打颤。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颜言言辞决绝。
“我朝律法杀亲哪里来的余地?”江绾反问道,抬脚向身后踹去,却被他轻易地躲开了。
见颜言油盐不进,江绾只得另寻她法,她抖得更厉害了,不停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道:“我好冷啊,你捉拿归案也先给件蓑衣吧。”
颜言见状犹豫了一瞬,随即松开了她,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马匹旁。
“等着。不许乱动。”说罢,他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给江绾披上,江绾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愣,这真的是来抓她的吗?事情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啊...
“咳咳...”江绾佯装柔弱的咳嗽了起来,颜言皱眉,他深知,这绝对是她的把戏。
“我好冷啊...”江绾说罢,一把环住了颜言的腰身,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做不了假。
“世子妃自重。”颜言感觉自己再次来到了人生道路上的岔道口,上回洛池州一届书生,是已经发生过又没人知道的事情,真假难辨,她想糊弄,他也就随她了,可如今是亲眼所见,还是她的至亲,这还大着胆子包庇,那他就有些太过于荒唐了。
可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不知道刚刚反剪她的那股力气跑哪去了。
江绾斜眼扫视着周边隐隐有些响动的灌木丛,她知道她的人到了,现在只需稳住颜言就行了。
“能不能先找个地方避雨,我慢慢讲给你听。”江绾含羞带怯的抬眼与颜言对视上。
他望着怀中这个泪眼汪汪被雨水打湿的女子,那让他百尝不厌的嘴唇冻得通红,看起来更诱人了。
“修整好了就随我去官府。”颜言依旧嘴硬道,可他滚动的喉结再次出卖了他。
江绾上了马,颜言紧挨着她,看着越聚越多的乌云,她心下冷笑,一会儿肯定又是‘天色不好,先别走了吧’。
行至庄子上,刚进了屋子,她就将身上的蓑衣脱在了地上。
屋中昏暗且寂静,暧昧气氛油然而生。
“现在可以说说是为何杀....”未等颜言开口问话,江绾直接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莹白的肌肤在这阴沉的房间里显得尤为乍眼,似蚌壳中的珍珠,一出现就夺去了所有视线。
“你脱衣服做什么?!”
颜言赶忙背过身去,他可是有底线的人!
“衣服湿了自然要换上干净的啊。”江绾装作懵懂的样子,缓步向他走近。
“你...我这里又没有衣服!”颜言听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慌张至极,他的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样,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只肯往后走,不肯向前迈。
“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不一起脱下来吗?”江绾的语气宛若寻常问话一样,可却伸手攀上了颜言的腰带。
可这传到了颜言耳中,却变成了鬼魅的话语,屏蔽了他所有的理智,只留下了积压已久的情欲。
“我自己来...”半晌,只剩这一句没骨气的呢喃。
窗外疾风骤雨,屋内亦如此。
“你...你再...再不停下我...”大雨将歇,屋内还没有歇。
江绾的话语支离破碎,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伸手正准备照着颜言的后脑勺劈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猜...关于那个...姓洛的...我找到了什么?嗯...”他喘息着,提到‘洛’字时,他感受到江绾不寻常的反应不禁闷哼了一声。
“不...不许兜圈子...”江绾扶着他的肩颈,手上使劲捏掐着,却被他尽数从别处还给了她。
“我听闻...他回来...拜访过...青禾书院..嗯....”浓重的喘息后,江绾的神志已然有些不太清醒,双手无力的垂下,颜言也倒在了他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
“我听闻他回来拜访过青禾书院的教书先生。”颜言在她耳边呢喃道,“不知是在你杀他之前,还是杀他之后啊...”
他意有所指,杀他之后还怎么可能回来,又不是还魂,江绾听懂了他的暗示,并未回应,闭上了眼睛准备装聋作哑。
“我前两日还找到了一样东西...”颜言的唇附上了她的颈间,“明州县丞的二小姐,曾画过他的小像...”
江绾气的直翻白眼,他是狗吗这么能找?也难怪皇帝器重他,连别人闺房里的线索都不放过。
“他长得...”颜言欲言又止,他等着江绾对他真正的坦诚相见。
“洛池州没死,我杀了江伏山,如今的江伏山就是洛池州,杀江夫人是因为她察觉到了。”江绾一股脑的脱口而出,颜言轻笑一声,果然与他预想的一样。
“其实很好猜,因为我来明州时调查了一下江伏山。”颜言说着,指腹划过江绾的肌肤,渐渐深入。
“你若是如此不知节制,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江绾攒足了力气推搡着,这番言论吓得颜言赶忙收起了手。
“雨夜寒凉,今夜就歇在此处吧,那边我会派人去收拾的。”颜言试探着挽留道。
江绾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那潮红未褪的脸颊和有些红肿的嘴唇看的他再次跃跃欲试,刚想俯下身却被江绾伸手捂住了嘴巴。
“这些就不劳烦了,你只要把嘴巴闭紧就行。”说罢,她将头埋入他的颈边,阖上眼帘,借着他的体温,沉沉睡去。
屋外的夜空清明,善后的事也自然留给了还有体力的人。
一切收拾利落后,颜言再次将已经熟睡的江绾搂进怀中,看着她的面庞,他不禁想,若是与她结亲的是他就好了,有这样的夫人在家中,他真搞不懂魏成安是如何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到处寻花问柳的,不过好在江绾对魏成安也并没有爱意,不然他估计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江绾所思虑的却与他截然不同,长平侯世子如今正得圣上赏识,家中产业也是覆盖广泛,他的表亲又手握重兵屡立奇功,怎么看也是个风头正盛的家族,必要时候也可以利用一番,不过他有些难以掌控,江绾很怕他陷得太深做出些冲动的事情,又怕他陷得不深不能全然为她所用。
二人各怀心思,都纷纷感叹相遇的时机不对,颜言觉得太晚了,竟是在她已经嫁做人妇后,江绾却觉得太早了,竟是在她还在后宅争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