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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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第一章背景正常时间线,第二章开始炸裂
非后宫文,剧情权谋为主、事物描写精简,人物性格各不相同,女主以及大部分角色都是利益大过一切
顺序:女洁男洁、女非男洁、女非男非
洞房花烛夜,江绾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一点也不敢懈怠。
她倒不是在等谁,只是在摆规矩,因为她知道魏成安不会来,那风流成性的公子哥,估计早就跑到哪个花街柳巷喝酒去了。
不过她也不希望他来,这种种公一样的男人,她还嫌脏呢。
谁知后半夜,就在蜡烛都见底了,江绾都忍不住靠在床沿,准备微眯一会儿的时候,魏成安竟然回来了。
入室,满身酒气。
他看见床上静坐的人儿就掀了盖头扑上去,红枣核桃什劳子的一堆干果硌得江绾后背生疼。
来不及多想,她一个手刀下去,魏成安安安静静的趴伏在了她的大红喜袍上。
“狗东西。”江绾悄声唾了一句。
他们才初次见面就这副光景,那未来的日子,她真是怎么想怎么难走啊。
魏成安的外袍随后便被她扒了个精光,她注意到了床边攒动的残影,使足了力气,摇了摇窗幔娇叫了几声,直到窗边的人影消失才停止。
脱下凤冠霞帔,江绾用喜剪割破了手指,鲜血汩汩,她拿过床上的白帕子轻轻蹭了一下。
一切准备完毕,她才吹了蜡烛,走到床边推了一把鼾声渐起的魏成安,然后躺在他身边睡下了。
第二日,魏成安昨夜怕是真的喝大了,江绾都起了他还没起。
待他梳洗完有个人样后,忙不迭的就赶去了前厅。
此时此刻,只见江绾早已与他的父母亲端坐在了大堂里,妾室们挨个的给她敬着茶,每人嘴里都说着吉祥话,那个与他而言有些陌生的美丽女子笑的脸都红了,对着那些莺莺燕燕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好不亲昵。
“常姐姐快别这么说,你是魏王府的老人了,与世子相伴多年,管家之事,妹妹还要向你请教呢,你说是吧,母亲?”江绾笑着,她将话头引向了魏王妃。
常蕴是魏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贴身婢女,在江绾来之前,一直都是她管家,把魏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可哪有妾室一直管家的道理,江家虽然现在落寞了但曾经到底也是辉煌过,江绾堂堂嫡女,如果被妾室压在头上,回去她定是要被大伯母狠狠嘲讽的。
魏王妃面对江绾的试探默不作声,她轻轻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的母家势弱,弟弟又是个好赌成性的,王爷三令五申禁止她再拿魏王府的钱去接济弟弟,可她一断了银子,老母亲就跑到她面前哭诉,搞得她也没办法。
常蕴是自己人,让她管家的话,不仅能抽油水还可以放心的做甩手掌柜,若是让这新来的江氏女管家,那她怕是过不了如今的快活日子了。
江绾见魏王妃装聋作哑,转头又对常姨娘说道:“我刚入京时去西街头那家脂粉店买东西,就听过掌柜的夸常姨娘,说别看魏王府是姨娘管家,可这姨娘把魏王府打理可是的井井有条呢,太阳一出就去西街头的米店看货,太阳一落又正好赶上西街尾的酒楼盘点,尽心尽力,每个铺子都管到。”
常姨娘听后瞬间呆愣在原地,她身上冷汗岑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悄悄向魏王妃的方向撇着。
魏王妃也倒吸一口凉气,噤若寒蝉。
只见王爷一拍桌子,把满座都吓了一激灵。
“西街尾的酒楼?!”他猛然起身,怒目圆瞪向常姨娘质问道。
“王爷恕罪,奴婢...奴婢...”常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瞥向魏王妃。
“父亲恕罪,常姨娘对府上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虽说出身不太好还掌管着偌大的魏王府,可勤能补拙啊!”江绾眼见时机到了,也立刻跪在地上,看似给常姨娘求情,实则补刀。
“这是第几次了?!就算是畜生也得听得懂人话了吧?!”王爷怒斥道。
江绾见这毫不留情的训斥也登时愣在了原地,她知道王爷见不得魏王妃接济母家,但她没想过,魏王竟然是这种性情,小辈还在,他就丝毫不给魏王妃脸面。
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张口就骂的这么难听,她算是晓得这魏成安的薄情寡义劲儿像谁了。
魏王妃眼眶通红,她的嘴唇颤抖着,心里像针扎一般疼痛。
“父亲怎能如此羞辱母亲?!”站在门外旁听的魏成安这会儿站不住了,他愤怒的走向厅堂内,挺直了胸脯质问道,魏王妃一看有儿子给自己撑腰,原本那微微垂下的脊梁也渐渐直了起来。
“羞辱?!你个丢人败兴的东西,人家长平侯世子,在勤政殿都快要站到你爹前面了,你呢?!新婚之夜拉着庞御史家的公子出去喝花酒!把满堂宾客撂在府中,你可分得清场合?!简直与你那烂人舅舅如出一辙!”王爷的火气更大了,他一边痛骂着一边喘着粗气。原本在一旁看戏的秦姨娘见状,连忙上前帮他顺着胸口。
江绾偷偷打量着这位胆大的姨娘,敢在王爷这么生气的时候安抚,还不被骂的小妾,肯定是有些手段的。
果然,魏王妃见了这一幕更伤心了,她从袖中掏出帕子,若有似无的擦拭着眼角。
懦弱的母亲,易怒的爹,不争气的儿子,执掌中馈的丫鬟,还有一个有分量的姨娘。
江绾微微皱眉,这魏王府可比她想象的混乱多了啊。
“既然如今阿稚也娶妻了,那这掌家之权,放在一个奴婢手里也不合适,不如就交给世子妃,让大家都清静些。”秦姨娘宽慰道,王爷拍了拍她的手,认同的点了点头。
江绾微微一笑,看来这秦姨娘真是个聪明人,这就开始拉拢了。
官家权就是块儿大金钥匙,魏王妃想要,秦姨娘自然也想要。
她秦凝虽是姨娘走的却是知心路线,断不能将她自己的野心昭然若揭,这江绾手段可以,知道入门第一天就提这事儿,不过有点初出牛犊不怕虎。
几句话虽然能达到目的,但也得罪了魏王妃。既然如此,她何不直接顺势将其拉拢,借她之手管家,简直是一举两得。
“秦姨娘也是妾室,也是奴婢,怎么能够越俎代庖,决定掌家的大权呢,主母还没发话,您这样,有失体统吧。”常姨娘开口了,她看魏王妃脸色不对,急着想表忠心。
“哪里来的贱婢,身上的骚臭味儿跟姓胡的简直是一个窝的!张田!张田!”王爷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老管家听见有人叫他,立马就出现在了门口。
“把她卖身契找出来,打发出去!”王爷伸手指着跪伏在地连连磕头的常姨娘,老管家招呼着身后的小厮,上来就将常姨娘架走了。
她边走边喊着:“夫人救我!”
随着哀求声渐渐变远,江绾撇了撇嘴,看来她们这些姨娘压根就不指望世子嘛。
“老爷!”这回轮到魏王妃飙演技了,她扑通一声就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跪在了地上,干脆破罐子破摔。这管家权就算是再给别的姨娘,她也不能让秦凝这个从画舫上游下来的货色染指一分。
“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这掌家之权就交给世子妃。”王爷一锤定音,随即又面带无奈的转身将魏王妃扶起,“我也不想像防贼一样防着你,你趁早让胡崆戒赌,否则我就让他去吃牢饭。”
“王爷,您不能如此啊,那可是妾身的亲弟弟啊!”魏王妃哭嚎道
魏王摇了摇头,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他也不是不顾念多年夫妻情分,只是自胡家失势后,魏王府里流水的银两多少都拿去补贴了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他曾经也给他搞过个闲职,却还因此被牵连。
若是区区小舅子也就算了,可就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不争气,整日只知道吃喝嫖赌,这叫他怎么平心静气的面对魏王妃。
“呼——”魏王妃望着王爷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满屋子不敢出声的女人,她随即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阿稚留下。”
话毕,众人都逃也似的离开了,独留魏成安一人矗立在厅中。
回了屋子,江绾马不停蹄地脱下了衣服,随嫁的丫头玉枝赶忙上手在她的后背和锁骨上细细掐捏着,营造出昨夜洞了房的假象。
魏成安从正厅出来后,怒气冲冲的就找来了江绾的房中,他倒要问问她这个世子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第一天就与他的母亲作对。
江绾自然也猜到了魏王妃单独留下魏成安会与他说些什么,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就在魏成安不顾门口的侍女阻拦,硬要闯进来时,只见江绾着急忙慌的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肤白胜雪的香肩上点点红梅,可以见得身下定是未着寸缕。
玉枝手上还拿着瓶膏药,这情形一下子让恼怒的魏成安不知所措了起来。
江绾识趣的接过玉枝手上的药膏,然后赶紧招呼她退了下去。
她刚刚拿热水敷过的面颊红润诱人,水汪汪的眼睛低垂着,假装视线飘忽不敢抬头与魏成安对视,一副娇羞的神情。
“可是哪里受伤了?”魏成安看着她手上的药膏,鬼使神差的问道。
“殿...殿下,明知故问。”江绾娇羞道,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魏成安看着她露出的雪白背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再次回味昨晚被他遗忘了的销魂,早知道这江绾如此白嫩可人,他干嘛要答应庞公子的赌约出去喝花酒呢?搞得自己连昨晚是何滋味都没记住。
现在他刚被母亲提点完,若是又与江绾白日宣淫,那岂不是亲自打母亲的脸吗?魏成安表情窘迫,他努力克制着。
江绾见他没有动作,试探性的抬起了头,她满含期待的双眼直视着他。
魏成安见此,纵使心中万般不舍,也不得不移开了视线,转身迈出了门槛。
总之,今日的情形于他而言,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做啊。
江绾目送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来,这个魏成安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骄奢淫逸,还是知些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