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有时候当个决策人还是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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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实的我并没有那么好，我怕爹爹会不要我了……”
苑柠把头埋在钟离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她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么多真实而又热烈的爱，她一点儿也不想失去。
“是不是又忘记爹爹说过什么了，嗯？”
钟离知道自家崽崽是怕，所以并没有觉得不耐烦，而是温柔地哄着她。
“没有~我都记得呢~”
苑柠这会儿终于从情绪中缓了过来，吸吸鼻子，从钟离怀里出来。
嘤……自己刚刚就这么扑过去了……好尴尬呀~
苑柠心里暗暗想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记得就好，爹爹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钟离宠溺地揉了揉苑柠的头，温柔至极。
“嗯嗯！爹爹是最好啦！”
苑柠晃着钟离的手臂撒娇。
“哦？是吗？”
钟离轻笑着问。
“嗯嗯！比真金还真！”
苑柠重重点头。
“那……他呢？”
钟离目光落在了一旁臭着脸的阿散的身上，随即又看向了自家崽崽，想看看她会如何回答。
苑柠索性也不在自家爹爹面前装了，直接就抱住了阿散的腰，窝进他的怀里蹭蹭。
“我家宝宝当然也会是最好的~”
“是吗？”
阿散轻哼，但是人还是很诚实地抱紧了自家小姑娘。
小姑娘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就勉为其难地不跟她计较了。
而且，自己就当做是尊老爱幼吧。
阿散傲娇地想着。
苑柠在阿散怀里蹭来蹭去。
“当然是真的啦~我最爱你啦~”
阿散的脸色这才缓过来。
难得的，钟离并没有对此表达出什么不满。
毕竟，在自家崽崽的这件事情上，臭小子确实出了不少力，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回家吗？还是顺道去翘英庄逛逛？”
在得知自己现在的血脉是来源于灵之魔神之后，苑柠对于抓羊这件事，已经有些避讳了。
毕竟人家相当于是万物生灵的老大，自己要是用着人家老大的血脉去猎杀她的小弟小妹们，总觉得很是不妥啊~
决定了，自己以后还是吃那些被杀完了的动物的肉吧，、
只要不是自己动手的，就不会有什么负罪感，确信！
“都好。”
“随你。”
钟离和阿散几乎是异口同声。
反正他们都是为了苑柠才会来这里的，行程怎么安排就看她了。
“啊……这、这么随意的吗……”
苑柠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该说不说，有时候当个决策人还是挺麻烦的……
“不随意，你开心就好。”
阿散轻轻揉了揉苑柠的头，眼里带着几分心疼。
啧，小姑娘的眼睛都有点儿肿了……
“我……我想回家~有点儿累了……”
如果不是听到自家爹爹说了那么多的事情，苑柠还是很愿意去翘英庄逛一逛的。
但是刚刚哭得有点儿狠了，她觉得眼睛有点儿累，想回家睡觉了……
“好，我们回家。”
看见自家小姑娘似乎是有些累了，阿散立刻就将人打横抱起。
“你干嘛……”
苑柠惊呼一声，下意识去看自家爹爹的反应。
“哭了那么久，不累？”
阿散挑眉，并没有将人放下。
“累……”
苑柠小声回应着。
“累了就睡吧，我带你回家。”
阿散亲了亲苑柠的额头，眼里满是温柔。
“那……那好吧……”
苑柠有些拿不准，但见自家爹爹并没有说什么，也就放下心来，乖乖窝在自家小娇夫的怀里。
“睡吧……”
阿散难得用着这样温柔的嗓音说话，给苑柠哄得整个人都快化了。
“好~”
她甜甜地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一路上，阿散和钟离都没有说话，似乎是生怕吵醒了苑柠，又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到家里，阿散把苑柠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薄毯，这才轻声离开了房间。
等他回到了楼下，就看到钟离和魈端坐在了客厅里，似乎是在专门等他一样。
他眉头微挑，直接就坐了过去。
“两位坐在这里，该不会是特意为了说一些不必要的感激之类的话吧？”
“我只是为了阿柠，有什么话，她亲自来说就好，不需要两位代为感谢。”
他一开口，就让钟离和魈有一种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
不过，他们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冷静！冷静！不能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
万一他又装可怜了怎么办？
“并非如此，只是想谈谈你们两个的事情罢了。”
钟离瞬间把心里那一点的软化的态度收了回去。
哼，臭小子就是臭小子，不能因为他对自家崽崽这么好，就忽视了他的目的。
“哦？难不成……岳父大人是想尽快为我们举办婚礼吗？”
阿散微微挑眉，故意这么说。
他当然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心里指不定有多希望小姑娘不喜欢自己了呢……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是不是应该多换几种风格，好让小姑娘离不开自己？
阿散越想越觉得可行。
“休想！”
魈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妹妹来到这里也不过两年的时间，他们可是稀罕得紧，才不舍得带这么快就把人嫁出去呢！
更何况，这个臭小子还是在须弥，不是璃月，妹妹嫁过去之后，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万一臭小子背地里欺负妹妹怎么办？
“哦？那是？”
阿散佯装不解，等待着两个人继续说下去。
他不是木头，并非不懂，只是不想戳破而已。
“你们的婚事暂时不用着急。崽崽的年纪还小，过早成婚并不好。”
钟离虽然存了一些私心，但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纵然苑柠现在是有了成年仙人才会拥有的实力，而且也确实通过别样的办法成长了，不再是小幼崽。
但，她的年龄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多岁，在众位仙家看来，就是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能成亲呢？
“当然，成亲而已，我不急。”
阿散也明白，小姑娘就是实打实的小姑娘，纵然自己跟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走过了，也依然不能改变这些事实。
啧，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很禽兽了呢？
“最好如此。”
魈听到阿散的回答，满意了几分。
算了，就勉强看这小子顺眼点儿好了。
“还有，崽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生育，纵然你们感情深厚，也不可让她此时……”
钟离说到后面，几乎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天杀的，崽崽这么小，自己就要担心崽崽会不会有小孩子了，老父亲真是操碎了一颗心啊！
“这个不用岳父大人提醒，我当然有分寸。”
阿散点点头，耳根微红。
自己虽然确实有些过于放纵，不过，他都每次都很小心的，而且，自己私下里有找白术拿过药吃。
只要他吃了，小姑娘就不用吃。
自己只想独占小姑娘，并不想有什么小东西来分散小姑娘的注意力。
何况，小姑娘既然很喜欢那几个小丫头，自己也不介意让她们定期来找小姑娘玩玩，就当是提前体验带娃了。
钟离见阿散回答得干脆，也没有一丝不悦，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这个臭小子识相，知道心疼自家崽崽。
“还有什么事情吗？”
阿散微微挑眉，追问他们。
没事的话，自己该去做饭了，晚点儿小姑娘睡醒了肯定会饿的。
“没事了。”
钟离跟魈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纵然他们对阿散的回答很满意，但是依然不妨碍他们有想把他送走的心思。
反正这两天纳西妲肯定会联系阿散，让他回去的。
他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臭小子继续黏着自家崽崽\/妹妹而已。
就反正他们晚上那么几百年也是要成亲的，婚前那么甜蜜，万一婚后变样了怎么办？
所以啊，该分开的时候就要分开，距离才能产生美。
阿散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打算，也没有把这次的谈话放在心上。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就这样接受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因为岳父大人想起了从前的事情，记得自己的一点点好而已吧。
但是他在意的只有自家小姑娘。
人世间的恶意他体会过很多，相对而言，他们对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友好了。
苑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揉了揉眼睛，感觉酸涩得有点儿厉害，所以迷迷糊糊地起身去了浴室，想用冷水清洗一下。
她洗漱完出来，就发现自己房间里的灯开了，自家小娇夫就照在一边，含笑地看着自己。
“唔……宝宝~”
苑柠走过去，伸手要抱抱。
阿散直接将人抱进怀里，将下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起来了怎么不开灯？”
刚刚打开灯没有就看到自家小姑娘的一瞬间，他甚至有想过，是不是小姑娘现在还在被规则的力量限制着，所以听了从前的事情之后，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幸好，他接着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这才放下心来。
“眼睛难受~只想用冷水缓解一些~”
苑柠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点儿闷。
“还在难过？”
阿散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嗓音很是温柔。
“也不算，就是……就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
苑柠摇摇头。
她不难过，只是很感动，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家的这份努力和偏爱。
“不是幸运，是你值得。”
难得的，阿散的看法竟然跟钟离他们达成了一致。
“真的吗？我总觉得自己很平庸，什么也做不好，生活也是一塌糊涂……这样的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做的……”
苑柠并不想隐藏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担忧。
“我很怕，很怕突然有一天醒来了，发现一切都只是梦，害怕我被大家嫌弃……”
“不会！”
没等苑柠说完，阿散就打断了她。
“什么？”
苑柠微微一愣。
“不会是梦，也不会嫌弃。”
阿散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我的阿柠或许的确不够出色，可是你真诚、勇敢，开朗、努力，像冬天的阳光，夏天的清风……你值得一切的美好。”
“阿散……”
苑柠感觉心里暖呼呼的，像是有一股蜜糖，在里面肆意流淌。
“那……就算我再努力也不是特别优秀的人呢？”
苑柠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不需要必须优秀，而且，努力尝试就已经足够勇敢了。”
阿散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姑娘其实是很自卑的，关于这一点，他在就想跟她好好谈谈了。
现在她既然主动开口了，那么自己也可以把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
“真的吗？可是……我感觉大家都很优秀，我混迹在里面，总感觉怪怪的……”
苑柠对于自己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所以这么说也不算是贬低自己。
“呵……”
阿散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呀？”
苑柠有些不解，自己不是在说正事吗？也没有哪里很好笑吧？
“阿柠，你不觉得，自己把我们看得过于完美了吗？”
“什么……意思……”
苑柠有些懵，眨眨眼，等着阿散继续说下去。
“你眼里的我们太完美了，以至于你都忽略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缺点。又或者说，你并不觉得那些缺点有什么要紧。”
阿散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
苑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着自家小娇夫的话。
自己……真的有这么厚的滤镜吗？
平心而论，自己记忆中了解到的他们，的确都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就是因为这样，每个角色才都显得很鲜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身上的优点实在是太亮眼了，以至于自己都不觉得他们的缺点有什么问题，反而是觉得很可爱……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阿散看着苑柠，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苑柠阿散，紧紧抱住他，嗓音甜美地撒娇。
“我想不清楚~宝宝你教教我好不好~”
阿散揉了揉她的头，眼里笑意加深。
这哪里是没有想清楚呢？只是借机撒娇罢了。
偏偏自己就很吃这一套……
“饿不饿？要不要等吃饱了，我再慢慢教你，嗯？”
“要~我好饿~想吃肉肉，吃好多好多肉肉~”
苑柠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从自家小娇夫的怀里出来。
“好。”
阿散抱着人下楼，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苑柠骤然想起来，昨天自己被小娇夫抱着下楼的时候，遇到的尴尬场景，赶紧拍了拍的他的胸膛稍作挣扎。
“你先放我下来，被爹爹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
阿散并不介意，甚至还把人抱得更紧了。
“放我下来~”
苑柠挣扎得更厉害了。
嘤，她并不想在长辈面前秀恩爱，实在是太尴尬了！！
“呵……真是笨蛋……”
阿散见她挣扎得如此厉害，忍不住轻笑出声。
“什么嘛！我哪里笨了？你明明刚刚还在夸我呢！”
苑柠很是不服气，气呼呼地看着阿散。
“我什么时候勉强过你，嗯？”
阿散挑挑眉，戏谑的看着苑柠。
两个人这会儿也走到了楼梯口，苑柠一眼看去，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这才知道，自家小娇夫说的没有勉强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是一生要强的小仙人坚决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甚至立刻就反驳了阿散的话。
“谁说没有的？我每次说不要的时候，你都没有听！”
“……”
这个阿散的确没有办法否认，但是，谁让小姑娘太诱人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呢？
“怎么样，心虚了吧？”
苑柠感觉自己占理了，更加神气起来。
“好吧，除了这种时候。”
阿散只好妥协。
“哼哼~我不管，你反正是有，不接受事后补充~”
“好，是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阿散说着，就轻轻亲了苑柠一下，把她放在了餐桌前。
“那、那好吧……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道歉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
苑柠很是嘚瑟，指挥着阿散给自己夹菜，心里简直爽歪歪。
阿散简直就是乐在其中，恨不得把自家小姑娘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好让她离不开自己。
吃饱喝足，苑柠顺势就靠在了阿散的肩膀上，然后用仙力解决了碗筷。
“要不要出门散散步？”
阿散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吃撑了。
“嗯~~不想动~想听你讲故事~好不好嘛~”
“想听什么？”
阿散很是无奈，但是对于自家小姑娘，他可是有百分之两百的耐心。
“嗯……随便什么故事都好，就是想听你讲~”
苑柠用仙力关掉了客厅里的灯，就想要摸黑听，因为比较有氛围感。
当然，前提是，不是恐怖故事才行，恐怖的她害怕，且恨不得整夜亮灯。
“行吧，那我就随便讲。”
阿散想了想，给苑柠讲了一个童话故事。
苑柠就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顺便在脑海里想象着故事里的场景。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阿散不急不缓的嗓音，还有苑柠均匀的呼吸声。
在黑暗里，显得很是安静美好。
“睡着了？”
阿散讲完一个故事，没有听到自家小姑娘说话，忍不住轻声开口问她。
“没有~我还想听~”
苑柠摇摇头，声音也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样安宁的氛围一样。
“既然想听，那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阿散的嗓音更加温柔了。
“刚才在脑海里构建场景呢~我在想……故事往往都只写到两个人成亲就结束了，可是婚后的生活呢？也会一直美好吗？还是会败在日常琐碎里？”
“还有什么新鲜感啊、两人相处中的摩擦啊之类的……”
“你在害怕吗，苑小柠？”
阿散一就看懂了苑柠的心思。
“嘿嘿~被你发现啦~”
苑柠笑着在他肩头蹭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不会到那种地步。”
阿散说的很是笃定。
“你就这么确定？”
苑柠震惊。
“怎么，不相信我？”
阿散微微挑眉，反问回去。
“那倒不是，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苑柠小声嘟囔。
她就是是对自己的认知太到位了，所以总会有些忐忑，怕自己会让阿散难过。
毕竟自己一个很慢热的人，会主动去喜欢一个人主动接近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若是中间有什么插曲，她怕自己会想要退缩……
“呵……我信你……”
阿散轻笑着，嗓音柔和。
重新选择相信一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苑小柠？
饶是周围很暗，阿散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苑柠的身上，蓝色的眸子里似有坚冰融化。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再经历一次背叛罢了……
虽然想要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但阿散还是忍不住收紧了揽着苑柠腰地那只手。
只是……到时候自己真的会舍得放开手吗？
又或者说……甘心吗？
“真的吗宝宝？你真的相信我？”
苑柠眼里亮晶晶的，抬头去看他。
呜呜呜，宝宝相信她哎！真的好感动！
原本自家宝宝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她还以为，至少他心里会保留一丝余地。
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毫无保留。
“哼……想让我再说一遍？幼稚……”
阿散对上她的视线，耳尖红透了，狼狈地躲开。
“虽然我还想听，可是既然宝宝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听了~反正，我刚刚听得很清楚~”
苑柠勾着他的脖子，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宝宝~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最喜欢你了~”
“知道了。”
阿散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的欢喜之色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我们回房间吧~”
苑柠这会儿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静静地窝在自家宝宝的怀里。
“好。”
阿散抱着她，直接飞回了房间。
苑柠看着他身上发光的神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阿散不解。
“没……没什么……”
苑柠试图努力憋笑，但是没有成功。
“嗯？”
阿散微微皱眉，怎么总感觉小姑娘笑的内容跟自己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