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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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忆乡一晚没有回家,怕老妞儿缪珍珍担心,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周末的确有点忙。并提醒老妞儿,下个周末可能还是回不了家。
肚子饿得响起来,曾忆乡才发觉中午的饭点早就过了,加上早饭未吃,今天已经是两顿饭未吃了。他必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还没有放下筷子,王校就来了电话,“曾老师,现在有个紧急情况告诉你。刚才徐芝芝的爸爸跟我联系,说徐芝芝生前留有遗书,内容是曾老师你对她曾有讽刺打击,女儿因为不堪忍受才选择跳楼的。”
“流年不利”,曾忆乡心里骂了一句,真特么怕啥子就来啥子,而且矛头还直指他。这徐芝芝的老爸早不来晚不来,占便宜的时候就来了,太特么恶心了。
徐芝芝的老爸在她4岁的时候与她妈妈离婚,当时放弃了抚养权和监护权。因此,曾忆乡还没有同徐芝芝的老爸见过面。 如今女儿死了,这个老爸想要利用女儿的死亡搞事情,就适时的出现了。
“王校,对方家长有什么证据吗?”曾忆乡问。
“家长说学生好像写了一个什么东西,现在家长手里拽着。家长说不想把事情搞大,想私了。”王校回答道,“曾老师,你老实说,平常你对这个学生怎样?”
“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矛盾,语言上也没有任何冲突。这娃娃学习成绩不太好是事实,不过我从未歧视过这个娃娃,还经常鼓励她不要放弃,迎头赶上。我自问没有任何一点地方对不起这个学生。”曾忆乡回答得十分肯定。
“我当时其实也判断出来,这个家长恐怕有什么想法。”王校说,“你想咋个办?”
曾忆乡沉默片刻,说,“我想和这位家长谈一谈,他不是有证据吗,请他亮出来。如果确实能够证明徐芝芝的死亡和我有直接关系,那我认罪伏法。”
“好吧,我们联系家长,先接触一下。”王校挂断了电话。
曾忆乡冷笑一声,这徐芝芝的老爸真的胆子太肥,以为搞个伪证就能吓唬他,想从他的身上搞一把,只怕这样做的结果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马上给徐芝芝的妈妈打去电话,“喂,芝芝妈妈,你好。”
“你好,曾老师。”徐芝芝妈妈仍然虚弱得很,语气很小。
“有个情况要跟你打听一下,今天徐芝芝的爸爸突然跟学校领导反映,说徐芝芝的死亡是由于我这个当班主任对她进行讽刺和打击,你女儿不堪忍受才跳楼的。请问,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啥子?芝芝的爸爸来找你们的麻烦?”徐芝芝的妈妈也被震惊了,“这个瓜娃子,他这个时候想要干啥子?”
“哎,我也是听人说,芝芝的爸爸前段时间做生意亏了本。他该不是把主意打到老师你的头上了吧?他还要不要脸,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女儿?呜呜呜……”徐芝芝的妈妈说到伤心处,又是一阵哭泣。
徐芝芝的妈妈还算有点良心,他不怪曾忆乡和中学部,她只怪当时自己的冲动。
“家长,家长?”曾忆乡赶紧稳定家长的情绪,“我想请你帮个忙,让芝芝的爸爸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早点让娃娃入土为安吧。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
“哎,我尽力吧,但是,不一定管用……”徐芝芝妈妈有气无力地说。
挂完电话,曾忆乡把刚才和徐芝芝妈妈沟通的情况向王校作了汇报,并建议提前做好明天谈话的准备。王校连连点头。
星期天上午10点,徐芝芝的老爸准时而来,看来徐芝芝妈妈的话不起作用。刹那间,曾忆乡心一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这天究竟有多高!
徐芝芝的老爸一会面就拿出一张纸,他让曾忆乡看看,非常直接。
曾忆乡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一段话,内容是“今天班主任曾老师对我很不满意,又批评了我一顿。这日子咋过啊?”字体倒是有点像徐芝芝写的,奇怪的是,就这么光溜溜的一句话,徐芝芝还单独留了日期,2014年9月12日。似乎学生有意要标注这个时间,不过纸张却是复印件。
“家长,这是复印件啊,有原件吗,我想看看?”曾忆乡问。
“不行,万一你销毁了咋办?这可是关键证据。”徐芝芝的老爸拒绝得倒是合情合理。
“你担心我想破坏证据,我理解,要不请我们王校看看也行啊。”曾忆乡取了个折中的方法。这个原件他是一定要让对方亮出来的。
犹豫片刻,徐芝芝的老爸摸摸索索地从挎包里翻出一张纸,递给王校看。这张纸看起来非常新,是A4纸。王校看后,脸色也是显得焦虑,一声不吭。
徐芝芝的老爸见王校不做声,收起纸张,有点得意,“王校,怎么样?是真的吧?”
王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忆乡,那意思仿佛在问:曾忆乡,你不是跟我保证过的吗,这个怎么解释?
“既然家长已经呈现证据,领导看了也觉得没有问题,这件事我就认了。你想咋个办?”曾忆乡一下子没了底气,话语也软了些。
“对嘛,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嘛。有了好的态度,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徐芝芝的老爸说话的语气非常傲慢,“曾老师,我女儿总不能这样就就死了吧?我们养个女儿不容易啊。至于咋个办,得看曾老师的解决办法。曾老师的诚意足,我就撇脱。如果曾老师啰啰嗦嗦不爽快,我也就公事公办。”
赤裸裸的威胁!徐芝芝的老爸仿佛吃定了曾忆乡一般,说话一点都不带客气。
“你是说,让我们给点钱?”曾忆乡明知故问。
“曾老师,不是一点钱,而是一笔钱。我女儿没有了,你们总得用一笔钱抚慰我受伤的心吧?”徐芝芝的老爸继续演。
曾忆乡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他突然又想起“良心”二字。滚特么的蛋,狗屁良心!
“那你要多少?”曾忆乡问。
“哪里是我要多少?是你们应该拿出一份诚意来平息一个失去女儿的家长的愤怒,明白没有,曾老师?”徐芝芝的老爸恶狠狠地提醒曾忆乡。
“家长,我们都是成年人,说话就直接一点,您觉得我应该拿出多少钱才能够抚慰您那颗受伤的心呢?”曾忆乡也咬文嚼字地问徐芝芝的老爸。
“一百万,一分不少。不然我就报警!”徐芝芝的老爸终于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