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忠,我拿皇上的银子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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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镯子给你本也没什么，只是翡翠莲花赤金珠镯是皇后当年赏赐给娴贵妃与慧贵妃一人一支的。
慧贵妃病入膏肓，你戴这镯子也不吉利。”
“朕赏你一支其他的。这镯子还是给朕，贵妃一时和朕置气，来日贵妃若是走了，这镯子还是要给贵妃的。”
皇帝如此言说，卫嬿婉将用帕子裹着的珠镯递还给了皇帝。
“奴婢明白了，贵妃病重一时糊涂了，奴婢自然不会胡说出去。”
皇帝满意一笑。
“你很有眼色。”
皇帝还没想好如何嘱咐卫嬿婉不说出高曦月冒犯琅嬅，不想她自己就乖乖不说了。
“都是皇上调教的好。”
皇帝长吁一口气。若是人人都似卫嬿婉这般好调教便好了。
卫嬿婉跟在辇轿旁默默走着。
卫嬿婉藏在袖中的手里捏着一颗香丸。
正是零陵香。
卫嬿婉从前还奇怪过如懿被皇帝宠爱多年，怎么一直到那么大岁数才有了皇嗣，原来是早被富察琅嬅赏赐的零陵香伤了身子。
零陵香不至于让人不生育，只是不那么容易有身孕。
细细思索，如懿自冷宫出来后，便改了性情，先是斗倒了高曦月，后又算计了富察琅嬅。
原来一切的根源是从零陵香开始。
皇帝自咸福宫见了零陵香后，有四五日未曾去六宫。对外只说是见了慧贵妃病态伤心。六宫妃嫔也都不敢在皇帝跟前献媚。
第六日夜里。皇帝如前一世一样，感染了痘疫。
“我说你怎么非要去咸福宫。”
进忠也是在皇帝高烧不退，浑身起满疹子的时候才明白卫嬿婉非要走一遭咸福宫的缘故。
“痘疫也死不了人，我幼年时得过痘，此时不照料皇上何时照料皇上？”
卫嬿婉是为了皇帝得痘故意去的咸福宫。
从前是如懿叫皇帝去的。而今是她引着皇帝去的。
宫里有太医，皇帝得痘却不至死，这是卫嬿婉最好的机会。
“话虽如此，可你下次断然不许这般冒险了。若你有个好歹，我可如何是好？”
进忠脸上真有了几分怒气。
卫嬿婉甜甜一笑。
“知道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搭上自己的性命。”
进忠是拿他的天仙一点办法都没有。嘟着脸叹道：
“好吧。”
进忠不得不承认，他吃醋了。
“进忠，我拿皇上的银子养你。”
卫嬿婉在做什么？
进忠不敢相信，卫嬿婉挑起了他的下巴！
她挑起了他的下巴！
进忠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可卫嬿婉指甲刮过下颌的酥痒还在。
“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进忠耳朵不知道听了什么，身子反正已经靠着卫嬿婉去了。
皇帝得了痘，六宫妃嫔都想来探望，琅嬅却以痘疫传人不准许妃嫔们前来看望。
日日亲自守在养心殿照料。
这一日，正是午歇的时候，一直衣不解带的琅嬅昏昏沉沉趴在皇帝榻前。
卫嬿婉拿了一件大氅预备给琅嬅盖上。
卫嬿婉刚将大氅放上，琅嬅便醒了过来。
“本宫不用这些，本宫还要照料皇上。素练呢？”
琅嬅迷迷糊糊已经忘了自己叫素练去长春宫预备糕点去了。卫嬿婉解释了琅嬅才清醒过来一般。
“哦。你下去吧。本宫侍候皇上。”
琅嬅不知道皇帝为了什么叫卫嬿婉在跟前，但是琅嬅不想卫嬿婉代替她照料皇帝。
“娘娘，你本就在用滋补的药，太医说了一定要多多休养，便是为了皇上，娘娘也要歇一歇。
娘娘只有身子康健了，才能再为皇上生养皇嗣。”
卫嬿婉的劝阻起了一点效果。琅嬅前番急于进补齐汝是嘱咐了要她多多休养。
琅嬅歇了下来，卫嬿婉扶着琅嬅去了养心殿偏殿，给琅嬅上了茶水。
“娘娘想是累了，奴婢替娘娘捶捶腿。”
琅嬅没有拒绝卫嬿婉，实在是几日里的煎熬让琅嬅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身子了。
琅嬅人虽在偏殿，眼睛却一直盯着皇帝的方向。
“娘娘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昨日奴婢瞧和敬公主来看娘娘哭的伤心。公主真是个好孩子。”
提及和敬的懂事琅嬅也是欣慰的。昨日和敬来劝琅嬅一定要小心身子，琅嬅从没哪一刻觉得生个孩子是如此的好。
“只是可惜，端慧皇太子殁得早，要不而今还多一个孩子替娘娘分担。娘娘也不至于为照料皇上辛劳至此。”
琅嬅腿脚不自觉的抽了一抽。
琅嬅也无时无刻不想念自己的永琏。永琏是皇太子，要是他活着，已经是能够替皇帝分担朝政的皇太子了。
琅嬅叹了一口气。没说出话来。
卫嬿婉轻轻捶着琅嬅的腿。
“呦，姑姑这是怎么了？”
进忠的声音吸引了琅嬅和卫嬿婉。二人探头往养心殿门口瞧去。
素练一脸晦气走了进来。
“娘娘叫奴婢去给皇上预备皇上爱吃的双色马蹄糕。
原糕点都做好了。奴婢过来路过延禧宫时，忽然起了大风，不知打哪里吹来不少芦苇絮，还有不少飘到了食盒里。”
素练打开食盒，确实瞧见糕点上有几丝芦苇。
“姑姑也别气恼，芦苇絮本就是无孔不入的东西。而今冬日里，御花园能赏的花不多了，不少宫里都折了芦苇插瓶。
想来愉妃不是刻意想毁了糕点的。”
琅嬅也张口劝慰素练。
“罢了，不过一盒糕点。本宫也是听进忠说皇上想吃了才叫你做的，皇上还没醒过来，重新做一份罢了。”
素练收走了食盒。
“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思，已经嘱咐莲心重新做了。奴婢过来就是怕皇上这会子要是醒了没得吃，特意来告诉娘娘一声。”
琅嬅嗯了一声。
心里对海兰毁了糕点不高兴，又不得不隐忍。
进忠见机朝卫嬿婉道：
“嬿婉还不将糕点拿走，皇后娘娘这里有素练姑姑便成。”
卫嬿婉忙拿了糕点走。
皇帝还没醒来，琅嬅打算再歇一歇。刚闭上眼睛，听见进忠训斥卫嬿婉。
“你怎地没眼色。端慧皇太子便是被芦花害死的。见了这样的糕点也不知道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