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可以偷偷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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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天魔书阁，径直来到天魔殿。
“父亲，我回来了。”我恭敬地行礼道。
父亲静静地注视着我，片刻后，才开口道：“上前来。”
我依言向前走了五步。
“再近些。”
我又走了三步。
“再过来。”
我走到台阶下，距离父亲只有一步之遥。
我能感觉到，父亲在探查我的气息，想知道我习得了什么武功。但我这一路走来，并未动用风神四步，他不可能从我的步法中看出什么端倪。
“你在天魔书阁习得了什么武功？”父亲问道。
“这是秘密。”我故作神秘地说。
父亲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他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随即释放出强大的魔气。
“我不想问第二遍。”
这股魔气与之前那些道鬼释放的魔气截然不同，它并非针刺般的疼痛，而是一种被拖入无尽深渊的窒息感。我的身体逐渐冰冷，真气运行也变得滞涩起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对父亲隐瞒，于是坦然答道：“我习得了一门轻功。”
“什么轻功？”
“风神四步。”
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下一刻，原本有所收敛的魔气再次汹涌而来，将我彻底淹没。
“休得胡言乱语！”父亲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怒意。
“千真万确。”我坚定地说。
魔气如同深渊巨兽，要将我吞噬殆尽。我感觉自己正在不断下沉，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我仿佛看到，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
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我重新回到了天魔殿，站在那鲜红的绒毯之上。
父亲收回了魔气，语气不容置疑：“让我看看你学到的武功。”
显然，他仍然不相信我习得了风神四步。
“您打算给我什么好处？”我笑着问道。
父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大概从未有人敢跟他谈条件。
“留你一命。”
我轻笑一声，退后几步，来到大殿中央，然后缓缓施展出风神四步。
当我施展出暗影步的瞬间，父亲猛地站起身来。仅仅是第一步，他就察觉到了这门轻功的不同凡响。
我将风神四步的四步一一演练完毕。
父亲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也难掩震惊之色。风神四步早已失传，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门绝世轻功，但他深知这门武功的强大之处。
“你在哪里学到的风神四步？”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已经相信，我所施展的正是失传已久的风神四步。
“天魔书阁。”
话音未落，父亲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语气冰冷刺骨：“你竟敢欺骗我？”
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捏碎。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手，而原因，竟然是我习得了风神四步。
但我并不生气，我知道，父亲对武功的痴迷已经深入骨髓。也正是这份痴迷，让他成就了如今的霸业。我理解他。
“天魔书阁里根本就没有风神四步。”父亲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让我如坠冰窟。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他的指尖传来，与之前魔气的感觉截然不同。
“但我确实是在那里学到的。”我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一派胡言！”
“您能保证自己看遍了书阁里的所有秘籍吗？也许它并不在轻功秘籍的书架上，而是被放在了其他地方。”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风神四步在天魔书阁？”
“我不知道。”
“撒谎！”
“我真的不知道，我本来想学其他的武功，只是碰巧发现了它。”
这部分我只能撒谎，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解释。当然，父亲肯定不会相信。
父亲松开了我的脖子，再次问道：“它在哪里？”
“它被垫在书架下面，当作垫脚石。”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到它放歪了，就想着把它摆正，结果就发现了它。”
父亲似乎在权衡我话中的真假，他本想派人去取那本秘籍，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肯定已经毁掉了秘籍中最关键的部分。”
“您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回到窗边，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他来时。
“把口诀背给我听。”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这才是我的父亲！
我的目的并非打败父亲，取而代之。我更不想重蹈覆辙，像前世那样，苦苦等待华武技的出现。
复仇固然重要，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拯救父亲，拯救天魔殿的所有人。
我不会让复仇成为我此生的全部。复仇只是我回来的原因，而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等杀了华武技，等父亲将天魔之位传给我之后，我就要离开天魔神教，逍遥天下，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那才是我真正的人生。我要用这年轻的身体，去体验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我要将我的人生，写成一部名为《人生当如剑无极》的传奇故事。
所以，将风神四步的口诀告诉父亲，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我也不会白白给他。
“我拒绝。”
为了避免父亲再次动怒，我连忙补充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记得，当初在狩猎场，我教你的那些招式，可不是免费的。”父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是您在狩猎场喝酒的酒钱。”我厚着脸皮说。
父亲被我的无耻打败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不长大点，怎么跟您叫板？现在我比您高了，这些年我可是忍辱负重，才终于熬到今天。”我挺直腰板，毫不示弱地看着父亲。
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我忍住了。
父亲，您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我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换来今日的成就。
“说吧，你想要什么？”父亲问道。
“您用武功秘籍换我的武功秘籍，这很公平。我本来想学九华魔功，但估计您不会答应，那就退而求其次，把天魔护身功传授给我吧。”
此言一出，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天魔护身功，顾名思义，是一门护体神功，是只有天魔才能修炼的独门绝学。
“不行！”父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可是拿风神四步跟您交换，严格来说，我才是吃亏的那一方。”
“天魔护身功，只有天魔和天魔的继承人才能修炼。”
“您可以偷偷传授给我，反正天魔护身功是无形无相的护体神功，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门武功，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
我能感觉到，父亲正在犹豫。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强行逼迫我，我最终还是会妥协。但他没有，他终究还是我的父亲。
而对我来说，天魔护身功是志在必得的。学会了这门护体神功，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你让我想想，过段时间再答复你。”
我恭敬地行礼，转身欲走。
“但我要先得到风神四步。”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喜，看来父亲已经决定将天魔护身功传授给我了。
他真的会将天魔护身功传授给我吗？
也许，他已经开始考虑让我成为他的继承人了？或者，他觉得反正我会死在八魔尊手里，所以才无所谓？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
“你就不怕我得到风神四步之后，反悔不认账？”父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相信您不会做出这种有损您英明神武形象的事情。”我笑着说。
父亲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故意用“有损您英明神武形象”这种说法，就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他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对不起，父亲，但我不能白白把风神四步送给您。’
好在父亲的反应并不强烈，比起傻乎乎地将武功秘籍拱手让人，他应该更欣赏我这种懂得争取利益的做法。
“很好，把口诀说出来吧。”
“是。”
我将风神四步的口诀一字不差地告诉了父亲。
父亲闭上眼睛，默默地回味着口诀中的奥妙。
三个时辰后，他开始演练风神四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父亲所施展的风神四步，与我之前演练的既相同，却又不同。
他仿佛在说：
这就是我对这门武功的理解。
我将父亲演练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我并非想要偷师学艺，而是想通过观察他与我的不同之处，来领悟更高层次的武学境界。
演练完毕后，父亲陷入了沉思。
我也在脑海中不断地对比着我和父亲之间细微的差别，陷入了深深的感悟之中。
我要学习，
学习父亲对待武功的态度，学习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学习他解读武功的深度。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终于睁开了眼睛。
“好一门精妙的轻功。”
能从父亲口中说出“精妙”二字，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您现在应该不会昧着良心赖账了吧？”我笑着问道。
父亲冷哼一声，但这一次，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我成功地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不知道习得了风神四步的父亲，能否战胜华武技？
当然，我最终还是会亲手杀了华武技，但将风神四步传授给父亲，也算是未雨绸缪。
父亲信守承诺，开始传授我天魔护身功。
“我只说一遍，你用心记。”
我盘膝而坐，屏息凝神。
我知道，父亲说到做到，他只会说一遍。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门绝世神功刻印在脑海中，并尝试着运转真气，将其融入我的身体。如果不是我这种高手，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以命门穴为起点，将真气缓缓运行至神俞、志室、胃俞……”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真气的运行，要像雪花飘落般轻柔……”
天魔护身功的口诀晦涩难懂，修炼难度极高。我一边努力记忆，一边尝试着运转真气，有好几次都差点走火入魔。我甚至开始怀疑，父亲是不是故意想害我。
果然，在修炼的过程中，我遇到了几次险情。好在有惊无险，都化解了。但就在最后关头，我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的真气突然逆行，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仿佛随时都会爆体而亡。如果不是我之前修炼了天脉强化术，强化了经脉，恐怕此刻已经身受重伤。
‘原来，我修炼天脉强化术，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我不会死的！’
在生死边缘，我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望，拼命控制着体内狂暴的真气。
我相信，
我不会死在修炼天魔护身功的路上。
也许是我的信念感动了上天，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狂暴的真气终于平息下来，重新回到正轨。我强忍着剧痛，完成了天魔护身功最后一步的修炼。
“呼……”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父亲正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
他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吗？
如果我走火入魔，他会出手相救吗？
在听到他说“从今以后，你就是下一任天魔”之前，我无法确定任何事。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父亲背对着我，缓缓说道：“天魔护身功一旦修炼至大成境界，便可在危急时刻自动护主，让你免受致命伤害。”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