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一切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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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沈丘弄来了五城兵马司的衣服，苏绣月、慧妃也都换上了衣服，他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街上，不时看到点着火把小跑而过的兵马司士兵。
沿街，挨家挨户的搜查，弄的大街上鸡犬不宁。
司马阳一行十几人，排着纵队向前行进，他们都穿着兵马司的服装。
五城兵马司就是五个衙门，人数近万，几乎彼此都不认识，根本没有人过来盘问。
司马阳等人很顺利的到达皇兴寺，建安城正遇大变，加上夜色已深，皇兴寺大门紧闭。
两名护院上去敲门，大门打开，开门的小和尚见是官府的人，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关门。
被苏绣月的护院属下拦住了。
慧妃将藏在身上的凤钗拿了下来
“永宁，你把这个凤钗交给看门的小和尚，让他将凤钗交给他们的主持，你明远皇叔会知道是谁来了。”
“是，母亲。”
苏绣月拿着凤钗走到小和尚面前，将凤钗给了他。
“立即将这支凤钗给了你家主持，要是耽误了大事，你担当不起。”
小和尚拿了凤钗，然后关上大门离去。
不时，皇兴寺的大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开门的小和尚，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家主持有请。”
众人走进了皇兴寺，只见十几名僧人立在院子里。
慧妃抬头张望，站在最前面的人，正是皇叔主持明远。
他手中还拿着凤钗，迈步走到慧妃面前。
“施主，这是你的凤钗，特来归还。”
慧妃将凤钗拿在手里，眼圈一红，挤出泪水来。
“他二叔啊。”
“哦，施主，这里只有皇兴寺主持明远，并没有他二叔，还是称呼贫僧法号吧。”
慧妃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远主持，朝廷有变，妖后独孤姬专权，要篡夺苏氏江山，还要对我下毒手，我现在是无路可退，特来投靠你来了。再者，皇嫂在这里恳求明远主持出山，拯救苏氏江山。”
明远双手合十，口中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这黄兴寺是修行净土，只管佛家事，不管尘世事，施主还是另投他地吧。”
竟然被明远下了逐客令，这让慧妃非常的意外。
“明远主持，妖后独孤姬的人到处在抓我，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不救我可以，你总得救救苏氏江山吧。”
“阿弥陀佛，佛界不管人间事，请女施主自便。”
司马阳看出来了，明远并不想收留慧妃，他怕给皇兴寺带来祸端。
慧妃苦笑了几声。
“哎，早知如此，真的不应该来投靠明远主持，就当我们没来，咱们走。”
慧妃转身欲离去，被司马阳伸手拦住了。
“岳母大人，先别走，我有几句话问明远主持，等我问完了，咱们再走也不迟。”
慧妃叹了口气。
“哎，你现在给他说还有什么用，他一心遁入空门，心里早已经是空空，就算苏氏江山基业毁于一旦，他也不会管的。”
“我只是问几句话，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
司马阳走到明远主持面前，明远双手合十，微微弯腰，态度虔诚。
“不知施主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也就问几句话而已。刚才主持说，佛界不管人间事，那为何来皇兴寺拜佛求香的人络绎不绝呢？”
“贫僧所说佛界不管人间事，准确来说，我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但是不会去亲自过问世人的造业和因果，我佛只是给他们指出法子，不会亲自上手去做，正所谓，自己的业债自己了。”
司马阳淡淡笑了笑。
“好个自己的业债自己了，我明白了，明远主持给我们指明的方向就是另投他地。”
“阿弥陀佛。”明远双手合十，又念了声佛号。
司马阳继续道:“明远主持的皇嫂落难，主持以一句佛界不管人间事拒绝，看来主持已经达到了一切皆空的境界。”
明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念了段佛经。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等着明远念完佛经，司马阳笑问:“一切皆空，具体是什么空？”
“心、佛、以及众生，三者皆空，无悟、无圣、无凡……”
啪！
明远还在解释着空的含义，司马阳上手给了明远一巴掌。
这突然的变故让周围一片震愕！
明远身后的十几名僧人更是往前走了走，无不是愤怒异常。
慧妃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突然上手了？
苏绣月也急了。
明远可是她皇叔啊，虽然现在出家了，那也有很高的地位，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被打的明远也蹙了蹙眉头，质问道:“施主为何突然上手？”
司马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远主持刚才不是说达到了一切皆空的境界了吗？为何刚才被我打了一巴掌，眉头紧蹙，还发了脾气呢？一切皆空，唯有脾气不空，这也叫一切皆空吗？”
司马阳问的话让明远有点瞠目，后背瞬间有点发凉。
这个问话，简直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击他的心灵。
司马阳继续道:“真正的一切皆空是无住生心，所生之心皆是无住，所生之念皆无念，最终做到一心不乱。刚才我只是轻轻打了一下而已，主持气从心生，可见主持的障道烦恼从未消失，何谈一切皆空？”
说罢，冲着明远笑了笑。
“刚才我是胡说八道呢，还望明远主持海涵。佛界不管尘世事，其实就是明哲保身的变种说法，如今吴国独孤皇后势盛，明远主持不过问尘世事，也情有可原，告辞。”
“阿弥陀佛！”
明远突然喊了声佛号。
“这位施主见识高深，贫僧佩服佩服，我佛慈悲，救苦救难，既然来了，就请诸位先住下吧。”
很明显，司马阳的一席话，让明远改变初衷了。
苏绣月纳闷了。
司马阳这个昏王，怎么还懂点佛法？
慧妃则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这个昏王女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