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平等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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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道侣即将属于他人。
甚至连沈家那亿万年的庞大修炼资源，似乎也将落入他人之手。
“素玉师妹……”姜承旭嘴唇颤抖不已。
“承旭师兄，今日无法款待你，我与我的道侣人选久未相见，有些重要之事需详谈。”沈素玉含笑道。
“我……”
“真是不懂事！”
石疆紧皱眉头，显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对姜承旭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们这对道侣之间要互诉心意，你非要凑过来当个碍眼的存在，莫不是脑袋被仙气给熏糊涂了吧？”
姜承旭心中恨意翻腾，几乎抑制不住想要上前将石疆撕裂的冲动。
然而他能这样做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最后，他满腔怨愤地瞪了一眼石疆，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告退。
此刻，他的心头仿佛正在滴血……
“石疆，随我上楼。”
沈素玉朝着二楼缓步走去，口中不忘吩咐：“鸿叔，请把李护法请过来。”
刚才一同进屋的并不只有沈素玉一人，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
此人便是赵鸿，沈家的大管家兼首席护法。
三层楼之上，书房的门自内反锁。
一张珍贵的黄花梨木修炼桌前，石疆与沈素玉相对而坐。
沈素玉从抽屉中取出一叠卷轴在整理。
石疆目光紧紧锁定沈素玉。
察觉到对方的注视，沈素玉不由得微微蹙眉。
她深知，祖父临终时联络旧友，精心策划此番联姻的背后意图。
祖父已逝，沈家势力庞大，竞争对手众多，觊觎家族修炼资源之人更是层出不穷。
于是，祖父便设下了借刀杀人之计，将她所面临的重重危机转移至这个与她假结道侣，但实际上并无丝毫关联之人身上。
祖父曾言，此人修为高深，能为她抵挡住一切危机。
然而……
如今看着眼前这位男子的表现，沈素玉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祖父临终前的计划究竟是为了让她避开危机，还是引狼入室呢？她心底愈发忐忑不安。
“看什么呢？”沈素玉猛地抬首。
“素衣染尽天香，玉酒添成国色。”石疆淡然一笑。
沈素玉明显愣住了。
不错！
这句话正是源自她的名字由来，没想到他竟随口而出。
显然，这些必定是祖父事先告知他的无疑。
沈素玉如此揣测。
“这是联盟契约。”
沈素玉将刚刚整理好的卷轴推至石疆面前：“你看看吧，如果没有异议，先在此签字。”
卷宗堆积如山。
石疆并未仔细查阅，而是毫不犹豫地提起灵墨笔。
“就不看看具体内容吗？”沈素玉惊讶道。
“无须查看，对于我而言，此事仅是一项使命而已。”
“……”
沈素玉微微犹豫，继而开口道：“自我们结为道侣之日起，沈氏仙宗五成以上的灵脉资源将会自动归于你名下。然而，你无需插手宗内事务，不可转让灵脉权益，更无权享受宗门收益及秘境灵石分红——换言之，除了名义上的灵脉持有者，你在宗门之内并无实质性的权力。一年后的结缘解禁之时，这些灵脉资源自会回归我名下，届时你将一无所留地离去。”
她觉得有必要详加阐释，使他明了自己的定位。
“悉听尊便。”石疆点头应允。
“当然……”
沈素玉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一年后若一切进展顺利，我会考虑赐予你一份修炼资源作为酬谢。”
“不必了。”
“你没有别的要求吗？”
“嗯……”
石疆略加思索，淡然一笑：“那能否将时限缩短些？”
“此话怎讲？”
“比方说，将一年之约改为半年如何？”
沈素玉一时语塞。
虽说是名义上的道侣关系，他也只是挂着宗门灵脉持有者的虚名，但这段时间里，在外人看来他却享有极高威望，受到无数修士敬仰和追捧——难不成，他对这样的地位全无眷恋？
即便退一步来说。
她对自己容颜的吸引力充满信心。
能成为她的道侣这一身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足令无数男修士心生向往。
然而他呢？
他竟希望建立这段关系的时间能缩短！
“此事作罢也罢。”
见她默然，石疆随手翻开那份契约文书，提起灵墨笔将自己的名字挥洒而下。
啊！
望着他的落款，沈素玉不由得一愣。
好一手出尘飘逸的字迹！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这份书法修为分明已达大师之境！
“已签妥。”石疆在两张契约纸上一一署名完毕，然后将灵墨笔递还给她。
“嗯……”
沈素玉回过神来，仔细查验了他的签名后才接着说：“方才所言仅涉及宗门资源事宜，契约中尚有诸多细则，待公证书完成后你需仔细阅读一番。”
“何等细则？”石疆随意问道。
“除非在公共场合，以免引起他人猜忌，否则不可有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即使特殊情况，最多只能握手或是礼仪性拥抱，且拥抱时两体之间必须保持一定距离。”
“……”
石疆闻言不禁愕然。
“我的居所与炼丹室相连，我住其中你居于炼丹室外，严禁踏入我的居所半步！”
“我可以住别处房间……”
“不可！如此必露破绽！”
“……”
“再者，你需要学习各种社交礼仪，因为许多特殊场合，你可能会陪我一同出席。”
“知道了。”
石疆听得头痛不已，连忙挥手打断她：“有空再细读。”
这简直是……
他本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结果却被她提出了一堆苛刻条件，仿佛自己成了那个被西方各大势力逼迫签订不平等盟约的大清帝国。
不多时，一位老者带领着一位中年修士敲开了房门，步入屋内。此人乃是沈家祖师爷的心腹，亦是沈氏仙宗法务堂的重要高层，接下来便是由他引领这两份契约文书进入正规程序进行公正，以确保契约双方的利益不受侵犯。
好吧……
在那份契约之中，石疆并未察觉自身有何等修行者的权益所在。当然，他此次受命于那位宗师级前辈，本就没有追求任何世俗利益的心思。
沈清瑶站起，手中捧着一只乾坤袋递向他：“此乃你的修炼证明及相关身份符牒。”
随之，她便迈向书斋之外。
“清瑶姑娘，有些事宜需向他交待清楚。”年迈的大管家长者忽然出言。
“嗯。”
沈清瑶微微点头示意。
待她与那中年修士离去书斋之后，大管家长者目光炯炯地审视着石疆：“你是我家老爷挚友所遣之人？”
“正是。”石疆颔首承认。
“那么，这一年之内，你须得保得自身修为稳固。”
“我会尽力而为。”
“因此……”
刹那间，那看似瘦弱的大管家长者，犹如闪电般猝然发出一拳：“吾欲试你是否有踏入修道路场之资格！”
快！
无以复加的快！
石疆瞳孔骤然收缩，仅因这惊世一拳竟带起刺耳的破空之声。
高人！
顶级强者！
然而……
他毫无躲闪之意，同样挥拳迎击上去。
嘭！
伴随一声低沉的炸响，可见一股气浪自碰撞的双拳中心扩散开去，向四方冲击而去。
石疆身形稳若磐石，旋即转身向外走去：“是否具有考验吾之资格，还须阁下自行考量。”
噔！
噔！
噔！
大管家长者面色剧变，脚下步伐失控连连后撤，右手瞬间背至身后。
其手掌，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