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牵发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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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九就更奇怪了，平日钟大夫人虽然对钟老夫人的偏心有不满，还从没在人前露出过丝毫情绪。
木妈妈陪着坐在车厢一侧，小声说起来，“在殿中时，事发突然，二夫人本来是在老夫人右侧的，可能二夫人实在惊慌，起身的时候不但绊了老夫人一下，还不管不顾的跑了。”
钟老夫人被钟二夫人一绊，本来年岁大了这腿脚就不那么灵便，就摔了一个大跟头，还是钟大夫人急急的上前扶了她起来。
等钟老夫人抬头看时，钟二夫人带着丫鬟都躲到墙角去了，钟老夫人的脸都绿了。
平日钟二夫人在钟老夫人面前表现的最欢，真的到了危险关头，跑的竟然是最快的一个。
车马过多，从皇城回到钟府月亮都升起来了。
进了府门，钟老夫人经过这一番惊吓也有些精神不济，把钟二爷叫到身边，“你今夜还是警醒些，皇城那里若是有什么动静，无论多晚都让人来叫醒我。”
钟二爷应是，就是钟老夫人不嘱咐，他今夜也是不能睡的，太子此事可是和他息息相关，说不得翻身就在今夜。
也不用其他人相送，钟老夫人让仆妇陪着就回了院子，钟二夫人追了几步，被钟老夫人冷冷的眼神瞪了回来。
钟三夫人要笑不笑，和钟大夫人几人告辞，各自回院子了。
送钟大夫人到院子门口，钟大夫人轻声嘱咐道，“这两日就不要多出门了，一切要等贵人的状况好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季韶九点点头应下来。
刺客女子即使都把罪责揽了下来，皇上那里也肯定是要大肆查一查的。
她前世在季府里很肯定并没有遇到过太子被刺杀的事儿，季显荣身为侍郎，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的。
季韶九洗漱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书案前整理思绪，若是前世没有刺杀一事儿，那康健的太子是染上了什么样的恶疾突然去世的呢？
还是说，季韶九记起来一件事来，前世在钟小将军去世不久，初冬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白氏有一次将她们几姐妹叫过去，三令五申的让她们几人不准出府。
后来不过一月，太子去世，莫非那一次就是太子遇刺？
季韶九心跳快了一拍，是太子被刺杀的时间提前了？季韶九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联想到那女子死前所说之事，起因或许还在太子别院？
今晚值夜的是紫苏，她见季韶九面色冷然，忙轻声问，“主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季韶九心慌了下，竭力镇定，“今日晚了，明早天一亮，你去让石文悄悄的出城去，把岳灵带到城里来。”
“一定要快！”
紫苏那日也是在的，知道事情轻重，急忙应下来，“奴婢知道了，奴婢一早就让石文开了城门就出去。”
落锁的时辰了，再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头发彻底干透了，季韶九侧躺在床上，也不知会不会是她帮了岳灵才引起了一系列的变化。
钟二夫人也没睡下，林妈妈找来了药酒帮着她揉着脚踝，钟二爷抱臂仰躺在躺椅上，阖目休憩。
等脚踝不那么疼了，钟二夫人让林妈妈出去了。
钟二爷微微打起来鼾声，钟二夫人瘸着一条腿上前推了推他，“老爷心态倒是好，还能睡得着？”
钟二爷睡得也不沉，嘟囔了两句，“那消息最早也要明早才会传出来。”
钟二夫人坐在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这刺杀是谁的手笔。”
钟二爷睁开眼，狠狠瞪了她一眼，“无知妇人，无论是谁的手笔都与我们无关。”
钟二夫人急了，“那贵人那？”
钟二爷嘘了一声，“如今情况不明朗，还是不要轻易的站队，贵人那里，咱们且敷衍着，贵人吩咐的事儿，你只应下来，做不做得成，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钟二夫人扭着手里的帕子，“老爷，别的我不管，只一条，这将军府可要我儿子继承就行。”
钟二爷又闭上眼睛，没应声。
钟二夫人起身想回内室，一时忘记脚踝受伤了的事儿，一站起来又疼的跌坐回座位上，钟二夫人扬声让林妈妈和两个丫鬟进来。
一夜天明，天边刚泛鱼肚白，紫苏从外院回来回话了。
季韶九心里惦记着事儿，睡得并不好。
紫苏一进来，她就自己撩开了帘子，朝外看去。
“主子，石文直接就出府了，奴婢格外叮嘱他了，人一定要装扮下再带进城，直接送去铺子。”
“铺子那里奴婢一会亲自去和冯掌柜交待一声。”
季韶九看了看时辰，也起了身，“洗漱吧。”
去钟老夫人院里请安，钟老夫人的面色晦暗了些，肉眼可见的睡得的也不好。
几房夫人今日到的也早，钟二夫人涎着笑脸到钟老夫人面前，“母亲！”
钟老夫人面色淡淡。
眼神都没瞥过去一眼，钟二夫人心里着急，在众人面前也拉不脸来解释，只好坐回平日的位置上。
宫里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各府都在观望着，钟老夫人喝了一盏养身安神汤，给昨日进宫的几人也准备了一份。
钟府的几个男丁也齐聚在堂，去学堂的几个小辈都请了假，钟老夫人叮嘱几人不能落下课业，几个小辈齐声应是。
没让众人久等，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了，钟老夫人打发钟曦几个未出阁的小姐和没成年的男丁都各自回了房。
钟二爷开口催促道，“说吧！”
头一次被这么多主子注视着，小厮头皮发紧，赶紧说消息，“昨夜皇宫把整个太医院擅长外伤的都召过去了，今早上有四五个御医出宫。”
“小的听来的消息是太子还未苏醒，不过皇上让谢公公出宫了，听说要出城。”
谢公公是皇上得力助手，也是个能干人。
季韶九摩挲了下腰间悬挂的香囊，里面装了些提神的薄荷，猜测着经过一夜的审问，没猜错谢公公去的应该是太子别院了。
钟二爷皱了下眉，“出城做什么？”
钟老夫人不关心谢公公，追问，“那太子可有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