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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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克闻言连忙照做，万幸的是布鲁克这辆车的性能还不错，引擎轰鸣，追着摩托车驶去。
然而托尔的警觉性同样很高，发现后方的车辆正在追逐自己，他俯下身，开始提速，摩托车得益于体型小，在车流中不断穿梭，竟渐渐与李由拉开了距离。
李由见状心中焦急，自己全功率利用【哈迪斯】的爆发速度，是能够短时间追上摩托车的，但是这对自己的心肺是一个巨大考验，追上之后可能还有硬仗要打，自己状态不全可能会出问题。
但如今李由也只能这么做，否则与摩托车的距离越拉越远，还是一样会放跑这次机会。李由心里迅速做出决定。对布里克说道：
“不要躲避车流了，给我撞过去！”
布里克咬了咬牙，油门踩死，无视了前方的车辆，从两排车流中猛地撞了上去。
借着稍微拉进一些距离的机会，李由从天窗中钻出，整个腿部的各个缝隙透出蓝色微光，所有脉冲加速口喷出蓝色尾焰。
李由半蹲蓄力，奋力向前一跃，脉冲喷口同时全功率运行，为李由提供巨大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向摩托车靠近。
托尔也察觉到了后方的情况，见到双方速度差距如此之大，托尔也是当机立断，一个翻滚竟然就这么从高速飞驰的摩托车上跳下车来。
翻滚了足足十几米，托尔卸掉跳车带来的惯性，迅速站起身来。
托尔手中出现一把小臂长的军刀，飞速举起，身体微躬，呈现出防守姿势。
“当！”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接着就是一股狂风席卷托尔，吹得托尔的斗篷猎猎作响。
原来是李由借着冲锋，挥舞螳螂刀向托尔施展了一次携带巨大动能的斩击！
托尔虽然挡住了斩击，但依然被撞飞了出去，将身后一个公交车站牌撞倒在地！
半晌，托尔从站牌废墟中站起身，拿出一管针剂打进身体。
李由这边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在原地调整状态，刚刚李由的心肺已经向身体传达了高负荷信号，李由也借此机会稍作休息。
“真是一头猛兽，利奥。”
托尔把被吹掉的斗篷帽子重新戴好，右手执刀，左手拿出一把电磁技术左轮手枪。
李由手中握着飞刀，双臂螳螂刀的高温刃口亮起，刚刚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弹出螳螂刀，刃口加热还没来得及完成，否则刚刚那一击托尔已经被当场腰斩了。
“你会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托尔。”李由深吸了口气，平缓心肺。
“背叛？少他妈自作清高了，我们当时角色互换，你也会这么做！”托尔猫着腰绕着李由缓缓移动，始终与李由保持距离，似乎也在忌惮着高温战刃的破坏力。
“哼，托尔，虽然夜之城是个臭水沟，但不是所有人都一身泥浆。”李由轻蔑地笑了笑。
“当！”李由用螳螂刀格掉了托尔电磁手枪的子弹，继续逼近。
“去你妈的，利奥，想在夜之城活下去，第一件事就是丢掉良心！”
“不，我见过，我见过身在泥塘的圣徒，就在狗镇。”
李由想起了安东尼，那个为了流浪儿嘶声祈求自己斩杀清道夫的男人，那个明明拥有一身精湛医术，但日子依然过得拮据的男人。
托尔身形缓缓与周围融为一体，见状李由开启神谕，虽然依然看不到托尔的全息光学迷彩，但神谕强大的数据分析依然在虚空中为李由分析呈现了托尔可能会有的行动路线。
托尔在李由身后现身，挥刀刺向李由的脖子，李由抬起左臂格挡，右手挥斩而出，托尔迅速后撤，然后拉开距离。
托尔扔掉手中被高温战刃斩断的匕首，心中开始盘算，如今自己根本无法近李由的身，自己可还记得对面还有斯安威斯坦没用。
就在托尔权衡之时，李由开启了斯安威斯坦，身形化作黑影，托尔心中一惊迅速开启光学迷彩，李由刚刚来到托尔的身边，托尔身上就爆发出一阵强烈电磁脉冲，环形的脉冲把猝不及防的李由掀飞了出去。
倒地的李由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发现自己的螳螂刀居然自动收回了手臂之中，并且左眼的神谕也被强制关闭。
“当！当！”又是两声枪响，李由抬起手臂护住了上身，但是腹部依然中枪。
紧接着李由的腿部义体也发生了多处故障，移动时受到巨大限制，步履维艰。
而光学迷彩隐身中的托尔正在迅速思考，刚刚托尔开启了脑机超频，瞬间对李由施加三种不同的控制类快速破解，只有脑机超频能做到，如今脑机超频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自己将陷入虚弱，趁着最后几秒时间，自己是选择趁机逃走，还是彻底解决李由，让托尔陷入了抉择，而且托尔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自己，自己似乎并不想动手。
但可能是李由始终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托尔的心，电光火石之间，托尔现出身形，举起枪对准李由的头，电磁手枪瞬间蓄力完成。
“这一课就教给你，好人在夜之城活不久！”托尔面容扭曲道。
“砰！”
托尔对自己的快速破解无比自信，坚信李由在被封锁了视野、行动能力、还有武器的情况下，毫无反抗能力。
但李由只是微微歪了歪头，便躲开了这发射向头部的致命子弹。
“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的快速破解效果还在！”托尔此时已经陷入虚弱，歇斯底里地吼道！
李由眼神依旧轻蔑，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谁告诉你，我的义眼是一对儿了，我的右眼可是原装的，你只黑掉了我的左眼，肉做的右眼怎么办呢？”
李由手中飞刀连出，托尔双腿肌腱被斩断。
“义眼必须装一对这种常识，在你心中根深蒂固，就像你扭曲的道德。”
又是两发飞刀，李由斩断了托尔的双手肌腱。
“你口中高呼夜之城只有罪恶，只是在为你自己的背叛寻找共鸣，这样会让你的良心好过一些？”
此时李由已经走到了托尔面前，快速破解的效力已经消退，螳螂刀弹出，灼热的刀刃横在托尔面前，空气中隐隐散发着头发烧焦的味道。
“你说得对，我是个出卖队友的卑鄙小人！”
死亡近在眼前，托尔终于不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我早就联系了漩涡帮，这次行动我原本就计划拿到小平头就给你们甩掉。”
托尔瘫坐在地上。
“华夏有一本古代小说，我从小就想像小说中的郭靖一样，成为一个大侠。”
“但为了在公司活下去，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我也越来越讨厌自己。”
“只有暗示自己，大家都这么在这个操蛋的世道苟活，我才能稍微原谅自己。”
托尔闭上眼睛：
“真想见见你说的狗镇里的圣徒啊，我羡慕他。”
“这是你年少时设想过的结局吗？”李由放下刀，轻声问道：
“一辈子蝇营狗苟，违背良心地活着，做个无名小卒；还是即使活不到三十岁，也要名留青史呢？”
“我也是华夏人，我看过这本小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李由点起一根烟，看着眼眶微红，呆呆看着自己的托尔道：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择？”
“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