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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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阿夫杰就耷拉着右手来到了酒店。
布鲁斯还没睡醒，李由叫上阿夫杰，一起吃了酒店的早餐。烤面包抹黄油，烤培根，煎蛋，牛奶。这顿早餐差点给阿夫杰吃哭，他这辈子都没吃过真肉，新老大一顿早餐的培根和煎蛋居然都是真肉，真鸡蛋，牛奶也是真的。
没错，李由请客。道上混的，该省省该花花，享乐这一块，和夜之城盛行的消费主义不谋而合。
点上烟，两人坐在沙发上。
“俄联邦的？”李由开口问道。
“是，公司战争被联邦当了弃子，原本应该战死的，但是忽然停战了，就留在夜之城了，一直没混出名堂，这才想了歪主意。”阿夫杰左手握着废了的右手低着头。
“没钱修？”
“是。”
“走吧，找个义体大夫，正好我也得换条腿。”李由起身，这个阿夫杰他很喜欢，很像他以前的一个小弟，可惜不走运，没跟李由混几天就被砍死了。
阿夫杰开车，李由坐在后座，两人来到离来生最近的一家义体诊所，也在小唐人街上。
两人到了地方，李由不由得怀疑阿夫杰是不是脑袋真不好使。
“这不是个占卜店吗？哪有义体诊所？”李由点了根烟，掐着腰看着阿夫杰。
阿夫杰抬头看看店门，招牌上写着【米斯蒂的神秘屋】，又看看地图，摸了摸光头道：“地图上显示是这儿啊……”
这时一个金色短发，脸上长着可爱雀斑的年轻女孩从店里走出来，看了看两人，问道：
“你们是要找义体大夫吧？”
阿夫杰点头。
“跟我来吧，里面就是。”金发女孩带着两人走进店里，从后门进入一个小巷子，巷子里面有一个地下室，走进地下室，这才看到确实有一家诊所。
“维克托！有客人！”金发女孩对着诊所里喊道。
从地下室里走出一个身体很结实的中年男人。
“哦，谢谢，米斯蒂，两位，跟我来吧。”
两人走进诊所，李由开口：“我来换一副三阶腿部义体，他需要修一修左手。”
“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副三阶的腿，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货。”维克托将李由请到手术椅上。
没一会儿腿就装好了，李由起身跳了跳，可能是用惯了高阶义体，这市场上都很稀罕的三阶腿李由都觉得不是很满意，明明这副腿的综合性能已经和旦丁的那条腿不相上下了。
而阿夫杰的手术就慢了很多，李由只需要把成品的腿装上，而阿夫杰的胳膊需要一点一点修复。这一等就到了傍晚，结束李由付清了钱，兜里的存款再次来到五位数。
来生，李由对布鲁斯和阿夫杰说道：“你俩在这喝点东西等我。”然后对着已经熟悉了的调酒师说道：“记我账上。”
在罗格的包厢坐下，罗格坐在中间沙发，左侧是李由，右侧沙发是一个戴眼镜的黑发女孩和一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罗格对着李由介绍道：“这位是刘薇薇，原康陶高级网络技术专家。”罗格用手示意黑发女孩，接着示意另一个男人：“这位是托尔·鹰眼，原康陶的顶级杀手。”
最后罗格指了指李由，：“他是利奥，前军用科技的高级特工。”
罗格给三个人倒上酒，说道：“这次任务三位就是队友了，我接下来会和各位详细说明我们的行动计划。”
李由举起杯向对面的两位抬了抬，然后一饮而尽。罗格的计划总结下来就是两点，第一，由薇薇黑入运输船，然后关闭运输船的动力系统，让运输船迫降。
第二，由李由和托尔攻进飞船，搞到货，撤退。
三人确定分工，约好四天后的早上在宪章山汇合，一起前往目标点等候。
既然接了大活儿，那么就不能懈怠，得趁这几天调整好状态做好充足准备。
第一天，暗物质，喝酒。
第二天，暗物质，喝酒。
“李由啊李由，你可是来生新兴的大佬，未来夜之城的主人，怎么能如此堕落？”
第三天，暗物质，喝酒。
第四天一早， 李由自己驱车来到宪章山约好的地点。
“来的够早啊两位。”李由打招呼。
“是你来得晚。”托尔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音。
薇薇向李由点了点头。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到头顶，今天万里无云，风也渐渐停歇，是个好天气。
地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烟头，托尔和李由两个老烟鬼带的烟都快抽完了。
“打两枪？”托尔掐灭一根烟，冲李由说道。
李由愣了愣，说道：“我用飞刀成吗？打枪我一般。”
“一局100块，我也来。”薇薇闻言凑了上来。
然后李由就输了，其实李由每一刀都是靶心，但因为飞刀无法像子弹一样重叠，所以还是被薇薇无情收割了300大洋。
“谢谢利奥老板赞助！！”薇薇笑眯眯地接受转账。这时托尔看了看远方，说道：
“来了。”
李由闻言，神谕视距开到最大，发现远方一艘运输空天舰正在空中向这边驶来。
“我已经在前方设置好了远程入侵的信号发射器，我会在空天舰距离我们4公里时开始入侵，你们现在可以去空天舰的预设迫降点埋伏了。”薇薇靠在车上，对着电脑向两人说道。
两人开上另一辆车，迅速向预设点驶去。
局域网频道中，薇薇的声音响起：“喂，测试声音。”
“收到。”托尔第一时间回复。
“收到，我们已抵达预设点。”李由回复道。
不多时，肉眼已经可以看到空天舰靠近，忽然空天舰停顿一阵，然后摇摇晃晃地向李由两人的方向坠来。
几十秒后，空天舰轰的一声，迫降在地面，掀起遮天蔽日的沙尘。
两人迅速靠近，李由开启神谕，同时向托尔分享信息：
“舰船中有8个武装人员，和十几架人形战斗机器人，我打头阵，你主要负责找到货物。”
“收到。”托尔身上一阵模糊，渐渐肉眼已经看不见了。原来托尔之所以全身都藏在衣服里，是因为这件衣服有全身光学迷彩涂层，
李由凑上前去，隐藏身形
“3秒后开门，倒数，3……2……1。”
空天舰的门伴随着气动阀放气，“呲”的一声，向外滑开。
李由第一时间向内扔出六颗各式手雷，这些手雷已经在手中预先摘掉保险，手雷刚扔进仓内，就立刻引爆。
在神谕视野中，电磁手雷居功甚伟，一应战斗机器人都僵在原地，李由开启斯安威斯坦，窜入舱内，螳螂刀翻飞，三名守在舱门前的战斗人员被瞬间斩杀。根据约定，托尔进入了舱门右侧搜索，李由越过尸体向左侧走去，左侧是驾驶室，驾驶员和副驾驶并不在里面。
这时托尔的声音在局域网响起：“得手了，撤！”
李由听闻立刻动身撤出舱门，托尔比李由快了一步，两人上车，李由坐进驾驶室，启动车辆飞速驶离。
副驾驶的托尔，手上拎着一个手提箱，打开箱子，一个折叠起来篮球大小的机器人正趴在箱子中间。
托尔再次检查一遍，盖上箱子，点上一根烟，递给李由一根。嘴里哼起了小曲。
“小心！雷达显示有四个敌人追上你们了！他们速度比你们快！”薇薇焦急的声音在局域网频道炸起。
托尔回头，骂了一声。
“草他妈的，外骨骼机甲！足足四架！”
李由皱了皱眉，道：“他们速度快，只能应战。跑不掉了。”
前方一片开阔的沙地平原，一望无际，根本没有能跟机甲腾挪躲避的空间。
后方响起几道刺耳的锐鸣，几颗小型导弹在车辆附近爆炸，李由一咬牙，将车一横，停下车辆。
两人下车，四架驾驶着外骨骼机甲的身影飞速靠近，将两人围住。
“能提供线上支援吗？薇薇？”李由嘴唇不动，小声问道。
“我正在尝试，妈的，他们的IcE是新的，我没见过！这是最新型号的机甲，是军用科技对标荒坂的金刚开发的原型机。”薇薇急得爆了粗口。
“情报有误啊，这一趟运送小平头是幌子，实际上是为了这四个大家伙！”李由弹出螳螂刀。
“草他妈的罗格！”薇薇又爆了粗口。
李由定了定神，再次开启神谕，试图扫描机甲的弱点。
“机甲背部的与人体脊椎连接处，是可以有效令机甲丧失行动力的部位。”李由把信息分享给托尔。
不等托尔回复，李由先手开启了斯安威斯坦，鬼魅般的身影瞬间绕至其中一台机甲的背后，李由双手高举螳螂刀，一刀插入脊椎连接处，一阵火花刺啦作响，这台机甲瞬间丧失了大部分行动力。
但就在这时，机甲的双手向后抬起，牢牢握住了李由的身体，机甲驾驶员对着另外三人嘶声怒吼：
“向我开炮！！别让这小子拿到完整原型机！”
十几枚火箭弹瞬间淹没了这台机甲，剧烈烟尘过后，李由狼狈得从侧面翻滚出来，李由立刻系统扫描自身，全身大面积烧伤，左臂也扭曲严重失去行动能力，内脏移位，全身多处骨折。
另外三台机甲手中释放出一阵电流，互相连接，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巨大电网，向李由盖了过来。
“托尔，你他妈愣着干嘛呢！”李由在局域网频道吼道。
可薇薇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托尔这个混蛋！他跑了！”
李由的心沉到了谷底，目前自己刚刚开过斯安威斯坦，即使强行再开启一次，也只能再解决一台机甲。
不过电网眼看着就要落下来，李由也没了别的选择。后脑的斯安威斯坦像烙铁一样炙烤着李由的触突神经。
斯安威斯坦，开启。
李由躲开电网的笼罩，绕到其中一台机甲的背后，这次李由长了记性，扔下一枚高爆手雷后，计算剩余时间，双腿发力，跳向另一台机甲，螳螂刀在空中就蓄力完成，在李由落到机甲后背之时，斯安威斯坦刚好结束。
“刺啦”，李由的双刀狠狠刺进机甲脊柱，再次报废一台机甲！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最后一台机甲狂风暴雨一般的弹幕，三管机枪瞬间倾泻出能够撕碎一切的火力网，李由被弹幕掀翻出去，身上多处中弹，鲜血在空中喷洒。
来不及缓神，弹幕又扫射过来，李由咬紧牙关，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努力翻滚到报废的机甲背后，弹幕打在机甲上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响。
没一会儿弹幕停歇，李由狠狠吐了一口嘴里淤积的血。再将左臂被卡住的折叠螳螂刀狠狠掰了回来。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最后一台机甲走了过来，绕过掩体面对着李由，机甲手里的三管机枪枪口发红，看起来是过载了，需要冷却一会儿。
机甲另一只手“噌”地弹出一把刀刃发红的高温战刃，向李由冲锋而来，李由咬牙用力翻滚，战刃一刀将作为掩体的报废机甲左半边身躯砍出一个巨大豁口，豁口边缘还有金属融化的痕迹。
看着这战刃的威力，李由咽了咽口水。
“即使拼了，再开一次斯安威斯坦，自己现在这个动一下都费劲的身体，怕是无法在十秒内解决这台机甲，到时自己触突神经烧毁，就是个植物人的下场。”
李由默默计算着目前的战斗力，只能寄希望于薇薇能够突破对面的防火墙了。
“薇薇，你怎么样了？我要……顶不住了……”
李由努力和对面机甲绕着圈子。战刃威力强大，但还好机甲行动不算灵活。
“马上，马上……再坚持一会儿！”
好消息是，薇薇还没放弃。李由甚至想过，薇薇见情况不妙也抛弃自己逃跑。
李由再次勉力翻滚躲开战刃的劈斩，这一次无处可躲了，李由被逼得远离了作为掩体的报废机甲，关键时刻李由瞄准报废机甲暴露出来的动力炉，飞刀掷出。
“轰！！”动力炉的爆炸威力比想象中还要大，虽然不是正面炸到，但也给李由争取了一会儿喘息之机。李由踉跄着躲到另一台机甲身后，靠在机甲上大口喘息，然后又是一口血咳出。
“草，肺被弹幕打穿了。”李由感觉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连忙掏出一管肾上腺素扎入身体。
虽然境况如此，但也有个好消息，经过这么一会儿的周旋，李由现在再开启斯安威斯坦，已经不会导致触突神经烧毁了。
“利奥！！你还活着吗！！我这里十秒后入侵完成，我可以关闭它的行动模块，但是无法关闭它的武器系统！”
薇薇的声音难掩疲惫，这是李由今天听到最美妙的声音了。
李由神谕确定机甲的位置，心中默数，然后站起身，在肾上腺素的支撑下，全力向机甲跑去。
机甲见李由居然敢面对自己，举起战刃的同时，三管机枪缓缓转动，机枪开火！瞬间子弹风暴席卷而过。
李由开启斯安威斯坦，躲过机枪弹幕，还剩三秒时来到机甲面前，李由用力一跳，跳到机甲背后，在空中李由甚至看到了驾驶员头盔中惊恐的眼神。
“刺啦！”李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刀狠狠贯入脊椎，连同驾驶员一起斩杀。
等到薇薇赶到现场，只看到地上有一具遍布狰狞劈砍痕迹的机甲。还有两具被炸毁的机甲，而最后一具跪在地上的机甲背后，挂着一个人。
薇薇看着眼前的一幕，愣在原地，李由双手螳螂刀还插在驾驶员背后，因为脱力昏厥，导致身体就这么挂在机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