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流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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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汉娜:
关于你丢下我并且和巨怪一样的厄尔私奔这件事，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练习大脑封闭术，然后假装生气让你猜。
你的阿月。”
这是黎斯月写给汉娜的信，还记得昨天晚上她写这封信的时候特意用了汉娜最喜欢的那瓶荧光墨水，在她咬牙切齿写信的同时，墨水瓶里的墨水也少了一大半，不过这个悲痛的事实要等汉娜回来才可以看到了。
而现在，黎斯月小心翼翼地避开海德薇将信件绑在盼盼脚踝处后，她看着远飞的盼盼长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肖恩·克劳奇。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黎斯月在对上肖恩明晃晃的目光后选择了开口。
“你也来寄信啊。”
“嗯。”
或许没有想到肖恩的态度会如此冷淡，导致此刻的黎斯月有些局促，她不知道是应该直接道别离开还是再和肖恩聊几句，毕竟她很好奇那个和肖恩长相相同的汤姆。
可黎斯月却不知道，汤姆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彻底消散，连带的还有他对她不可言说的感情。
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开口，“怎么没有见到汤姆。”
肉眼可见地，肖恩的动作因为黎斯月的话语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称得上僵硬，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嫉妒，又或许是愧疚。
在等他细想后，好像嫉妒占大部分，毕竟他并没有如赫奇帕奇一样的善良会去愧疚自己让汤姆消失，更何况汤姆的消失在一定程度上是让他有利可图的。
“他不是很喜欢让我得知他的行踪。”
肖恩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有着似有似无的委屈，就好似在向黎斯月控诉着自己的家人不与自己亲近。
可明明他们毫无关系，要说家人，小巴蒂·克劳奇才有资格来和肖恩讨论这个亲不亲近的话题。
不过他们两个应该都不怎么想要见到彼此。
黎斯月面对此刻的肖恩有些接不上话，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调侃肖恩，可现在的她没有了记忆，这一次的搭话也是因为好奇汤姆的去向，所以得不到理想答案的她自然便选择离开。
但肖恩却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你想要月光吗？”
很突兀的问题，可却让黎斯月停下了脚步，就好似在她的记忆深处，曾有一个人在黑夜的大树下收集过月光。
“送给你。”
没有得到回答的肖恩又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手中多了一个黑色布袋，那俨然是那天夜晚收集月光的布袋。
当初的他没有将布袋送给黎斯月。
现在的他将此作为筹码送给了黎斯月。
这将是他唤起黎斯月记忆的第一个筹码。
他不可能会放弃黎斯月的，克劳奇想要的总会得到的。
“这里面真的是月光吗？”
黎斯月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毕竟对于光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算对于会魔法的他们，想要捕捉都是极其困难的。
并且由于递出的布袋是黑色的，让人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再加上布袋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手感，这不禁让人产生怀疑。
“你可以打开看看。”
开还是不开，这让此刻的黎斯月有些犯难，如果里面真的是月光，那么打开便会让其逃离，但如果不打开，那便不能验证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或许是此刻的肖恩笑容太过于温柔，让黎斯月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我们一起。”
两双相交的手一起捧着那个黑色的布袋，相对的两人此刻的距离仅仅只是一只猫头鹰的距离，距离近得肖恩甚至可以闻到黎斯月身上百合的香味。
看来阿月换香水了。
这是肖恩第一时间想到的，可明明他对黎斯月说过，他更喜欢玫瑰的香味，所以当初的他曾送给黎斯月一瓶他亲手调制的玫瑰香水，他让黎斯月的身上充满了专属于他的气味。
可现在气味消散，如同记忆一般。
失去记忆的黎斯月真的让他有些头疼。
他不禁有些后悔对黎斯月施展一忘皆空，可那时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从黑魔王的手中逃离，那时的他是抱着必死的想法被黑魔王抓走的。
“嘿，我有点不敢打开。”
黎斯月踌躇的声音唤回了肖恩的思绪，此刻的黎斯月紧抿着双唇，就连眉头都皱成一团，这就好像打开这个布袋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肖恩不禁有些失笑，所以他干脆握住黎斯月的手，在黎斯月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打开了那个布袋。
没有黎斯月心中预料的壮阔场景，有的只是几颗光粒从布袋中飘出，然后在空中闪烁，并且只闪烁了几下便完全消散在空中。
这不免让黎斯月有些失望。
“失望了？”
“有点。”处于失落情绪的黎斯月下意识便回答了肖恩，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样太过于没有礼貌，毕竟这是肖恩送给自己的礼物，不能将失望表现得如此明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月光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肖恩没有任何情绪的转变，他依旧笑容满面，温柔的看着黎斯月，“那你觉得月光应该是什么样子？”
黎斯月因为肖恩的笑容，让原本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月光不都是白洁透亮的吗，就像是黑夜中唯一的一抹白，它不应该只是几粒光点。”
“光点汇聚成光束，就如同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将陷入黑暗的人救赎。”
其实肖恩一直无法说明他和黎斯月之间的情感，他没有像哈利和西奥多那样，因为黎斯月的善良和陪伴得到救赎，进而倾心于黎斯月，他也不像德拉科和塞德里克那样在漫长的相处下将自己的真心付出。
一开始他就是想要得到黎斯月，这是来自一个纯血天生的掠夺和占有欲。
毕竟没有不想拥有美好的事物。
至于现在，他看着黎斯月以及那被打开的布袋，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对于黎斯月的情感。
从黎斯月一年级时进入温室那一刻，他们直接便有了缘，而有了缘自然需要一个人将这个缘加深，肖恩就在其中扮演了这个角色，不管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他在此过程中越陷越深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或许换一个人也是这样，但那时进入温室的是黎斯月，所以现在也只能是黎斯月。
“很有道理的样子。”
在黎斯月认真的点头回应后肖恩也放开了黎斯月的手，他将那个布袋重新系了起来再次放在了黎斯月手中后便离开了。
他并不急，对于他来说他和黎斯月还有很长时间，他有信心夺回黎斯月，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对着黎斯月开口。
这一次他的话语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诱导。
“你还是更适合玫瑰。”
这句话不免让黎斯月想起了那瓶被黎斯年“不小心摔碎的香水瓶，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香水瓶，普通得甚至让人记不起它的存在。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黎斯月一直都是个受欢迎的女孩，身为赫奇帕奇的她，善良的性格让每个人都对她施以善意，就连一向看不起赫奇帕奇的斯莱特林中都有黎斯年他们为黎斯月撑腰，所以黎斯月一向不缺少礼物。
可以前的她很重视朋友，所以对于朋友送她的礼物总是会放在显眼的地方，例如梳妆台，可礼物实在太多了，那瓶香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来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但从黎斯月以前身上常有的玫瑰香可以看出，黎斯月从来没有忘记过肖恩送给她的礼物。
就连那条哈利送出的发带，黎斯月都将其好好的放在梳妆台上，没有任由一丝一毫的灰尘将其耀眼的红光遮盖。
即便她从未戴过。
而就在那一天，失去记忆的黎斯月突然将它从梳妆台的角落拿起。
在她打开瓶口的那一刻，玫瑰的香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可还没等黎斯月回味，黎斯年便拿着一瓶装饰精美的香水瓶进来了。
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小心”将黎斯月手上那瓶平平无奇的香水瓶撞掉在地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那一刻的黎斯月以为玫瑰的芳香会在她的房间里停留很长时间，但最后却被黎斯年用清洁一新消除了。
平心而论，那一刻的黎斯月是有那么一刻的失落，不过在触及黎斯年送她的新香水时，那份失落便烟消云散了。
想到这黎斯月看着肖恩沉沉的目光扬起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肖恩没有再多说什么，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脑海中思索的只有之后应该如何行事。
至于黑魔王，他已经不想再和那个疯子打交道，所以他打算和他自己的父亲好好的谈一谈。
那个包庇儿子的刚正不阿的魔法部部长。
至于黎斯月，她离开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黎斯年，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分享给他。
但她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等了半天，最后等来的只有德拉科。
“莱拉。”
德拉科的轻唤没能让黎斯月朝着休息室探头寻找的动作停止，有些无奈的他只好抬起手将黎斯月探出的脑袋按了回去。
“你要找谁？”
“德拉科！我这里有月光！”
从德拉科的视角来看，此刻的黎斯月只是捧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布袋，但由于黎斯月的眼神太过于真诚，所以导致了他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质疑转为了吹捧。
只不过吹捧得太过于敷衍。
“真的吗？那太棒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
感受到敷衍的黎斯月立马就把原本捧出去的布袋收了回来，并且还用撇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即便这样依旧是没有唤起德拉科的良心。
“我的意思是，你真棒。”
这一次德拉科还贴心的为黎斯月鼓起了掌。
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本就没有等到黎斯年的黎斯月有些不满，但她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德拉科，毕竟谁都没有资格去强求一个人去喜欢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
所以黎斯月将布袋收了起来，然后作势就要转身离开，这一刻的德拉科好似终于有了些许危机感，他下意识便拉住了黎斯月瘦小纤细的手腕。
也直到这一刻，德拉科才终于惊觉，黎斯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为亚洲人的原因，作为五年级的黎斯月看起来比起那些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还要小些，整个人就像一只幼兽，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被野狼叼食。
所以德拉科一时间没控制住便问出了声。
“你没吃饭吗？”
“什么？”
“你现在怎么这么瘦。”
边说着德拉科还边捏了捏黎斯月本就纤细的手腕，而这一捏恰巧还把黎斯月的手腕捏红了，导致他瞬间便惊慌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大步，生怕黎斯月怪自己。
这一系列动作让黎斯月看得十分无语。
“如果你看到我晚上吃得那一大盘牛肉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黎斯月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在意的神色，可等她看到那被捏红的手腕时却下意识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也不怪黎斯月产生这样的疑问，就算当初一年级时被分院帽评价为菟丝花的时候黎斯月也没有娇弱到这个地步。
思索到这黎斯月突然便想起了前不久的那节飞行课，不能熟练操控飞行扫帚的她如往常一样坐在大树下，但以前的她还是可以乘教授不注意的间隙坐上汉娜他们的扫帚，随着他们一起飞往广阔的天空。
可那一次，还没等扫帚往上飞，她就先一步掉了下来，之后她便因为昏迷进了医疗翼，再后来汉娜他们便再也没有让她坐上扫帚。
但那一次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迷，明明前一刻她还在和汉娜说笑，可却在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嘿！莱拉！”
德拉科的呼唤让黎斯月从过往的记忆中回神，原本想做出回应的她却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堵住了咽喉。
有些许慌神的德拉科小心的拍到了黎斯月的后背替她顺气。
“没事吧！是不是我吓到你了莱拉！”
“德拉科！快！带我去找邓布利多！”
在这一刻的黎斯月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恍惚间她似乎还看到了黑魔王阴暗的面庞以及他翘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