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抵达白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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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灰喀城三十六天之后，两名德鲁伊学徒终于到达了考核的终点目的地——伊兰公国的王都白龙城。
合文郡在真诚地感谢过三清道君、阿弥陀佛和上帝一家子之后，使用了“解放控制”，放生了被充作斥候的乌鸦。
身为一名无神论者，并不影响他偶尔感谢一下神灵庇护，无神论者大多数都不是坚定地相信世界上有没有神存在，而是对神的存在抱着极大的怀疑。
不过，出于习惯，合文郡感谢的还是来自他母星的神灵，至于这个世界的人类信仰的那些神明，在断绝了他除了德鲁伊之外的所有职业道路之后，还怎么有可能收获他的感谢？
而德鲁伊的信仰“自然”并不是神明中的一员，这是一种非常抽象的东西，其实合文郡早就发现了，是不是虔诚地信仰自然跟能不能就职德鲁伊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德鲁伊需要虔诚地信仰自然这件事情，似乎是德鲁伊公会为了迎合这个世界，为就职设下的一个“文字门槛”。
否则，怎么会连德鲁伊公会自己都解释不清，什么才叫做“虔诚地信仰自然”？
这事情根本就没个标准！
在合文郡看来，这个就职门槛，颇有点人云亦云的味道。
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法师、战士这些职业的就职条件中，虔诚地信仰某一位神明，是不是也是同样浮于表面？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可就亏大了！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穿过白龙城的城门之后，在合文郡身边四处张望的李突然来了一句：“白龙城的学徒考核，不会也是抵达白龙城吧？”
白龙城不允许变形德鲁伊在化身状态下入城，理由是“有伤风化”，所以李在入城前就变回了人形，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他长得太帅的缺点又暴露了出来，所经之处，人们无不投以灼热的目光，就连城门口的卫兵都故意多盘问了两个人几句话，并且仔细地翻查了他们的行李！
合文郡对此略有不满，他的背包里可是装着七十七颗银橡实、一颗魔核、一条蛇皮、两颗蛇眼珠的，虽然这些东西都被树叶包裹着。
还好，卫兵翻查的时候并没有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否则，就算已经用“卡沃”处理过了，别人一看，也知道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
自然德鲁伊的隐匿法术“卡沃”可以隔绝外人对魔力波动的感应，但却没法隔绝别人的眼珠子，而且这个经过这个法术处理的魔法物品，特征也太过明显了些。
“白龙城的学徒考核是缴纳一百个金币，你的老师没跟你说过？”合文郡一边环望四周，一边回答李的疑惑。
这个考核说难不难，说容易其实也不容易，一百个金币已经能买二十把金镰刀了，这不过白龙城的德鲁伊学徒赚取这一百个金币的手段是不受限制的，比起其他城市的学徒来说，他们的考核几乎没有任何危险性。
所以，正式的自然德鲁伊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白龙城的。
而且，白龙城的德鲁伊学徒也与其他城市有个很明显的区别——变形德鲁伊与自然德鲁伊之间不需要强制搭档。
李听到合文郡的回答之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不过合文郡也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对于李这种“懒而穷”的家伙来说，白龙城的学徒考核显然比其他城市的学徒考核难得多……
与合文郡“同居”的这四年学徒生涯之中，李赚的钱加起来不知道够不够十个金币，这其中还要包括他问合文郡借的钱。
合文郡很自然地就把这一部分算在李赚到过的钱之中了，因为李跟他借的钱，基本都没还过。
如果是在合文郡的母星，李这种信用恶劣的家伙早就被抓起来吃牢饭了。
合文郡一直很怀疑，李如果是在他的母星生活的话，会不会一辈子都被关在监狱里——欠钱不还被抓去强制劳动赚钱还债，被放出来之后继续欠钱不还，然后再次被抓进去……
他扭头看了一眼，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以李的“绝世容颜”，如果在他的母星，妥妥地可以吃上香喷喷的软饭。
再往深一想，好像李现在也差不多是在吃软饭，做饭的好像是他。
“需要向导吗，一个银币一天。”一个声音打断了合文郡的思绪。
这价格可够贵的，在灰喀城做向导的话，一天只需要五个铜板。
一个银币相当于十个铜板，白龙城的向导价格居然直接是翻倍的。
不过，对于现在的合文郡来说，这也并不算什么——把他包里那些值钱的东西排除在外，他口袋里还装着七十六个金币二十三个银币。
一个金币等于一百个银币。
合文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普通树叶大小的纸币递给了发出询问的向导：“带我们去德鲁伊公会。”
这是一张一银币的兑换券，沉甸甸的金币和银币不方便在出门的时候带在身上，合文郡在离开灰喀城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换成了兑换券。
“您还是兑换完之后再付钱给我吧，我不是职业者，不能进行货币兑换。”向导并没有伸手去接过这张兑换券。
相当于纸币的兑换券只能在职业者之间流通，这是这片大陆的规定，合文郡觉得这个规定还是蛮不错的——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这有助于控制通货膨胀。
纸币的流通是通货膨胀的根源，这是合文郡在母星的时候学到的知识。
按照法律的规定，兑换券只能在职业者之间流通，因为普通人无法辨识兑换券上面附着的魔力波动。发行兑换券也是掌权者无可奈何的妥协，中高等级的职业者之间的交易动辄就是上千上万的金币，没有高级的空间装备的话，这么多钱可是很难随身携带的。
低级的空间装备，例如空间背包，其实只是采用了“微缩术”附魔，只能缩小收纳物品的体积，没办法减轻它们的重量。
稍微高级一点的空间装备会额外附魔“浮游术”，能够有效地降低收纳物品的重量，不过价格几乎比低级的空间装备高好几倍！
这是因为，复合附魔的难度，同样是单一附魔的好几倍。
这样的空间装备，是需要定期保养的，附魔的效果并不是永久存在的。
而高等的空间装备，原理与低等的空间装备完全不同。
不过，合文郡和李加在一起的财力，或者说合文郡个人的财力（李这个穷鬼基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连最低级的空间背包都买不到，就别想着奢望什么高等空间装备了。
职业者优先考虑购买的装备也不可能是空间装备！
而且，在考虑购买装备之前，职业者的第一需求，是知识。
所有的职业者都一样，在脱离学徒身份，进阶正式等级之后，除非有奇遇，否则所有的技能都必须花钱才能学得到。
这也是为什么合文郡早早就开始存钱的原因。
七十六金二十三银，恐怕也就够他和李学几个关键技能而已，银币其实可以忽略不计，职业者的技能都是以金币计价的。
不对，只剩七十六金二十二银了。
走在向导身后，合文郡默默地在脑子里记了个账——等下还需要付给向导一个银币。
白龙城建在一座群山环绕的山谷之中，走在路上，抬头就能望到远方高耸连绵的山脉，山里栖息着各种龙，它们都是白龙城的守护者，伊兰公国开国功臣们掌控的龙宠的后代。
伊兰公国的开国者大部分都是德鲁伊这个职业，而他们之中的自然德鲁伊控制的宠物，都是极为强大的魔兽——当然，不全是龙。那些魔兽的后代也不全都栖息在白龙城附近，而是分布在伊兰公国境内各处。
而且，据合文郡从自己的老师那里听来的八卦，伊兰公国范围内的高级魔兽，有很多其实是高级的变形德鲁伊与魔兽“滥交”留下的后代……
强大的变形德鲁伊在化身之后，可以打破生殖隔离——这是合文郡根据老师提供的八卦得到的结论。
在听过这个小道消息之后，合文郡曾不止一次地恶劣猜想，李以后成了高级变形德鲁伊，会扑倒多少母魔兽！李每一次跟他借钱之后，合文郡就会靠这方面的想象平复自己的心情。
而在李借得钱越来越多之后，对未来的想象已经不足以平复合文郡的气愤了，他已经开始想象灰喀城里到底有多少猫狗是李的后代了……
说不定老师的消息也是错的，变形德鲁伊从学徒时代起就能打破生殖隔离！
这样一想，合文郡就觉得李借钱不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养李相当于养宠物，而且比真的宠物还强一些，李好歹还是能赚点钱的，起码他平常的伙食费都是自己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