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处地标！炭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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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说的倒是不假，这是一处天然煤矿田，而且还是开采难度较低的露天矿石。
相比那种远离地表，需要借助现代化采矿机深入矿层隧道的矿产，此处的煤矿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地表，只需要移开表土，就能开采。
但让林恩觉得毛骨悚然的在于……这一处山洞并非自然形成！
不管是碎裂的岩壁，还是留有乌黑痕迹的地面，都不可能是天然产物，反而更像是……用了炸药！
但炸药是什么东西……现如今的人类世界，连硝石矿的意义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点出“黑火药”这个科技？
林恩沉默良久，他转头看向了莉娅，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可以产生剧烈的声响，并且造成强大杀伤力的发明？”
为了以防万一，林恩决定再次确认。
而相比询问加尔，莉娅作为城主千金，显然拥有着更加广阔的见识。
果然，莉娅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片刻后问道：“老师，您指的……是炼金产物？”
也对，这些稀奇古怪的发明都出自于炼金术士之手……林恩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莉娅摇头道：“没有，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听到这里，林恩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么，对这片煤矿山进行了爆破的是谁？
……
这个问题显然不可能知道答案。
但林恩在进一步探索山洞的过程中，还是发现了一些踪迹。
比如某处裂开的岩缝内，能摸到一些漆黑的粉末。
林恩闻了闻，味道不是很浓烈，但能够确定的是，这就是火药。
只不过相比后世完美比例的火药，这种火药显然在配比、成分上有不小的欠缺，否则它就应该是浓烈的臭鸡蛋味了。
“城主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些漆黑的石头，竟然可以用来燃烧？”此刻，铁锤等人也接受完了林恩的科普，表情无比错愕。
这个时代只会使用木柴、木炭，但对煤矿这种资源一窍不通，只以为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然而，林恩却很清楚，这东西将是把水泥规模化生产的核心！
中世纪多用木炭作为燃料，炉温只能达到一千三百多度，冶炼铜绰绰有余，但炼铁就远远不及了。
然而用上煤炭后，炉温就可以提升到一千八百多度，而这是中世纪不敢想象的冶炼温度……一千八百多度也将让真正的铁诞生在人类世界！
同样的，这个炉温也终于能摆脱对米洛伽的依赖，正式由人力接管水泥烧制！
“从今天开始，这里叫做炭麦山。再招募一批工人。工作内容就是砸碎这些黑色的矿石，然后运回白鸽城。”林恩宣布道。
炭麦山，既是指煤矿是“工业的粮食”，又是指此处也发现了野小麦。
简直是又养活工业，又盘活了农业……当然后者目前还不确定，得等林恩亲自去考察了铁锤口中的野麦子才做数。
加尔对命名照盘全收，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斟酌道：“城主大人，如果再招人的话，恐怕不用六个月，三个月不到就会……”
林恩摆摆手：“招就是了。”
“是！”
安排完毕后，林恩又跟着铁锤到了野小麦的发现地。
此处竟然有一条上百米的野小麦生长地，和铁锤描述的一样，穗多、粒小、口感极差，但胜在耐高氮、适应力强。
而且，这些野小麦的分支非常少，可以用笔直来形容了，这意味着大量营养能汇聚到麦穗上，而不会白白在无用的分支浪费肥力。
林恩抚摸着这一片淡黄色的麦浪，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前世一位伟人的话——我有两个梦想，一个禾下乘凉梦，还有杂交稻覆盖全球梦。
林恩蹲下了身，他将鼻子埋在了麦丛之中，嗅着那不算清香的气味，直到良久后他才站起身，道：
“从明天开始，逐步筛选一支机灵的农民队伍，从辉光城内选取颗粒大、口味好的麦种，和这里的野小麦进行杂交……不用管什么是杂交，之后我会慢慢教你们怎么做。”
林恩说完，突然觉得心潮澎湃起来，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道：“或许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一麦济世万家粮足’！”
一旁，加尔、莉娅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表情都充满了惊异。
尤其是莉娅，此刻瞪大了天蓝色的眼睛，瞳孔里仿佛只装得下林恩一人……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老师好远好高，仿佛身上有光在闪烁。
……
回到石屋，已经是傍晚五点多，距离太阳下山还有几刻钟。
即便是米洛伽，此刻精神也是有些疲倦了，便自顾自地坐到了远处休息。
望着跟在林恩身边叽叽喳喳的莉娅，米洛伽盔甲之下的嘴巴微微撅起，眉头也轻轻地挑着。
总是问这么多问题干什么……林恩明明还要给我做烤肉吃的！
米洛伽叹了口气，难怪自己总是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莉娅占用了自己本该吃烤肉的时间。
另一边，林恩、莉娅和加尔等人都没注意到后方略显幽怨的目光。
此时，莉娅和加尔呆呆地聆听着，只觉得哪怕错过一个信息，他们也会立马跟不上。
“老师，您说这种能把石头黏合起来的东西，竟然可以直接烧制？”莉娅惊叹不已。
见识到了连石锤都砸不开的泥浆后，她几乎能想象到这东西能带来多大的革新……一旦建立起一座由水泥打造的城墙，兵刃将对白鸽城……啊不，对父亲的辉光城无可奈何！
莉娅本来以为这是林恩带来的稀罕玩意，就和那些水晶琉璃杯一样，可能是某个国家炼金术士们的伟大发明。
然而现在，她听到了什么，他们能在白鸽城烧制水泥！
加尔同样无比震惊。
但他的脑子转的非常快，把林恩所说的烧制原理捋了一遍后，分析道：
“城主大人，也就是说，煤炭能提高炉温的上限。
然后就是用您所说的气囊鼓风，往炉子里补充氧气，可以更加彻底地燃烧……
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呢？
按您的说法，水泥需要用磨碎的石灰石烧制，然而，您让碎石人们处理的石头，几乎都和鸡蛋一样大小了！”
林恩惊讶地看了加尔一眼。
他没有想到，这个临时招募的教书先生竟然拥有如此缜密的思维，面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竟然这么快。
当时教他细菌的时候可没这么活络。
看来，抽象的东西果然难以理解，换成水泥这种可以触摸到的产物，加尔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一个问题很好，鸡蛋大小的石头当然不可能烧出水泥，不过，我已经有比人工碎石更加精妙绝伦的主意！”林恩笑着给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