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洗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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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哥,这是嫂子的情趣明白吗?”
“你管这个叫情趣?”南宫行目瞪狗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逻辑。
依旧烦躁地扒拉着头发,该死,他就不该放任她,现在好了,头上都是一股淡淡的奶油味。
嫂子路子这么野,他哪知道这是什么情趣?但是,本着和事佬的精神,周康还是按住了自己躁动的大哥好言好语劝:“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这就对了嘛,我周康厮混情场二十年,经验甩你几条街,你看看嫂子,小腿跑的多快!呃,像不像你家茸茸撕完家之后的反应?”
“嗯,是有点。”总裁摸着下巴赞同了这个观点。
“这就对了嘛,多可爱,你知不知道嫂子给你头发抹蛋糕意味着什么?”
“什么?”
南宫行的思路被带偏了。
“意味着……呃……”周康愁的抓耳挠腮了一会,最后一拍大腿满面春风直言不讳:“她想和你睡觉,动物界求偶的第一步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这都什么歪理,南宫行被这剧情弄的哭笑不得,甚至生了点好奇心,这么荒诞的发言总不至于当真吧?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总裁的情商,当题词弹出来的时候,南宫行都震惊了,但他很快就又平息下来,硬着头皮把台词念了出来。
“吸引配偶?”
“没错,就是这个!”周康打了一个响指,见南宫行情绪平稳下来了,立刻推着他就要进会场。
此时,晚会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了对规则的解释,眼下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南宫行他们坐到了姜糖身边。
这次慈善会以拍卖形式展开,竞拍所得将全部捐赠给国内贫困区多所希望小学,作为一个慈善性质的晚会,相比之下今晚这个参会门槛并不高。
但妙就妙在它涉猎范围极广,来的宾客大都也只是拿点东西出来博个彩头,当然,要是能遇到什么好宝贝就更好了。
要是没遇上倒也没什么所谓,就当出来交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利益,所以来人也大都和善,整个会场表面都一团和气。
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来打关系,真的是再好不过。
规矩解说完之后就是主办方致辞了,纪灼作为一品微代表上去发言,最开始只是常规的客套。
但说到最后居然穿插了一段……一段匪夷所思的话。
只见纪灼那一身墨色西装在灯光下像是被加了一层毛乎乎的边,纪灼面上带着邪笑讲起了自己办慈善的初衷。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疑惑,那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希望小学,关于这个问题,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
纪灼扬起了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八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别人栽赃陷害在牢里待了五年,那五年全靠我母亲养家。”
“母亲永远泪流满面,永远喜欢抱怨,一边抱怨一边数落,一边数落又一边给人家端盘子洗碗。那时候洗盘子一块钱十个,碎一个罚一块钱,以现在的经济条件来看简直不可想象对吧。但我母亲就那样哭哭啼啼的干了整整五年,不管多难都要让我去读书。”
“她打小娇纵,不会干粗活,但是对我很好。”说到这里纪灼哽了一下才继续道:“唯一一次对我真的生气,就是因为我和她提过一次要不就不读了吧。她很严格,对我非打即骂,总是要求我做到最好,她总是那样,害怕又怯懦,生怕我辜负她生怕我落于人后。”
“那时候的我很想父亲,总以为他回来就都好了,结果他回来了,却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不再对我笑也不再亲吻母亲。他无法忍受从高到底摔得一无所有,总想着一步登天。后来,就迷上了赌博喝酒,在家里不是砸东西就是打人,最后欠了一屁股债跑了。”
四下一片寂静,南宫行看了一眼身侧的人,果不其然,姜糖掐着裙子双目通红,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生气。
周康猝然冷笑了一声在南宫行旁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公关能力厉害了,你看着吧要开始洗了,洗白白之后还是一条好汉,根据常规操作,一会儿怕是还得流俩滴泪,啧,高,实在是高。”
南宫行不置可否。
“读中学的第二年,我母亲病倒了,她再没法同时承担债务和我的学业。然后我就转学去了一个又远又偏僻的学校。再后来那所学校收到了姜家的捐助,而我,以年年第一的名次,得到了来自姜家的专项资助,直到大学毕业。”
“我很感谢姜伯父,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不是他来捐助我,我也不会查到当年那个让我父亲含冤锒铛入狱的凶手。虽然我也没想到帮我的和害我的,会是一个人。”
“我深知学习的重要性,至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人的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是非对错都是别人的,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愿意为我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谢谢大家!”
台上的人鞠躬下台,席间沉寂了一会,随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再然后掌声夹杂着女士们的啜泣掀起轰鸣。
直到灯光熄了,南宫行才发现姜糖小巧的面上有液体划过,泪水划过脸庞,无声落下。
借着掌声余韵未停,姜糖蠕动嘴唇低声呢喃。
“不是这样的。”
南宫行掏出一块蓝白格子的手帕递过去:“擦擦吧”。
姜糖接过手帕搓了一把鼻涕。
南宫行有些不忍直视,合上眼冷冷道:“大多数人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姜糖把情绪都收拾好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墨菲定律吗?”
“嗯。”
“当人竭尽全力去求什么东西的时候其实是求不到的,但是当人歇斯底里想要逃开什么的时候,那个东西往往会像鬼一样缠着你。”
“所以呢?”
“所以,总有人汲汲渴求一个真相却求不到,而他闭着眼捂上耳朵不听不看,也躲不过,早晚会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总裁下意识把手指收进了拳头里,又问:“错了又怎样?”
姜糖看着南宫行的眼一字一句顿:“不怎么样,一个被仇恨统治,逼迫自己夜夜起来播种荒草荆棘的人没办法下地狱。”
“他早就在那里了。”
姜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低,但南宫行却听入了心。
此时,台上突然亮起了一束光,身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和半边面具的拍卖师出场了。
“尊敬的先生女士们,欢迎大家参与此次竞拍,让我们来期待一下今夜第一件商品到底是什么宝贝吧。”
白手套打开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绒面盒子,随后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与此同时身后的屏幕也亮了起来,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屏上出现了今夜的第一件宝贝。
那是一条项链,每一颗圆润的浅蓝色的珠子都透出了水晶般的纯粹,吊坠也很简单,只是很小的一颗水滴形琥珀,白色灯光照亮了金琥珀上的阴雕,隔着琥珀可以清晰看得到里面含着一小枚叶子,叶子晶莹剔透每一条脉络都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