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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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两辆马车驶入北陵关，关内百姓大多都是粗布麻衣，来往的人并不多，街头的铺面也不如麟州那样繁华。
关内除了百姓，还有生活在这里守军。
时常也有游牧人过来做生意的，大多都是生活在边缘的百姓，卖一些奶酒，羊肉，以及一些小物件。
他们是不能进关内的，只能在北陵关外大门不远处支个摊子贩卖。
城外守城的官兵人数不少五步一岗，至于镇北军则是驻扎在关外十里的军营。
林瑶一行人在城内换好粗布衣衫，林行明和林虎同车夫牵着两辆马车先出了城，村霸和白银被塞进车厢大气都不让出一下。
林瑶写了一封信，交给北陵关内林家铺子里的掌柜，让他抽空送去给林行知。
城门口守城的官兵检查一下，见没问题放几人出城，出城前特意提醒了一句，早去早回酉时关城门。
林毅笑着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官兵：“谢谢大人，我们去见了亲戚便回，一点孝敬大人别嫌少。”
几人出城后，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上了马车。
直到天色渐暗，天气越发寒冷，众人寻了一处村子落脚。
村子里人烟稀少，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
林毅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吃了闭门羹，在敲响第四家门的时候，终于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出来了。
她拄着木棍，颤颤巍巍打开大门。
“你们是做啥的？”
林瑶上前语气放平缓：“阿婆，我们是北陵关里的人，原是走亲戚去的，天色太晚夜路不好走，想借宿一晚。”
老婆子打开大门：“进来吧，我家只有两间屋子，那间是我儿子儿媳以前住的，你们不嫌弃便将就一晚。”
想着这些人里有女孩子，怕是不方便，老婆子指着一旁的厢房道：“那茅屋里面有些乱，你们可以收拾收拾住下。”
林毅：“谢谢阿婆。”
另一间屋子里，一颗小脑袋露出来，见林瑶一行人进来，小女孩站出来扶着门框盯着来人。
她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干干巴巴的身体，穿着一身补丁宽大的衣裳，站在门口不说话。
老婆子走过去拉住小女孩：“没事，是来借宿的。”
后又对林瑶几人道：“我孙女……”
林瑶行了一礼道：“打扰阿婆和妹妹了。”
老婆子摆摆手：“没事，你们想住便住，只是吃食你们要自己想法子。”
“谢谢阿婆。”
林瑶道了谢，老婆子领着小女孩便进了屋子。
随后白银从马车里跳下来，林瑶上马车时便让它下来，可是这家伙一动不动，一个狼占了三个人的地方，林瑶都想给它踹下去。
可看它蔫蔫的，考虑它身子重，于心不忍便让它做了一路马车。
这会儿活蹦乱跳的，林瑶哪里不明白，这家伙是装的，赶了好几天的路，这会儿着实有些累，也就不再管它。
林瑶借了厨房，将出城时买的吃食拿出来，煮了一锅饭，又架起火烤了两个羊腿，简到炒了一个菜。
半个时辰后，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小姑娘从门缝探出头，闻了闻院子里的香味，吞咽着口水。
林瑶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过头笑着对小丫头招招手。
“过来。”
小丫头出了门，挪动着步子，刚走一半看见那一身灰色的庞然大物，不禁愣住脚下发颤。
小阿桑见状走过来笑着道：“别怕，这是我师姐的宠物，叫白银，她很听话的不咬人。”
小丫头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叫白银的狼，不禁还是有些害怕。
林瑶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在屋子里的破旧木桌上。
笑着道：“小师弟，去叫阿婆出来吃饭。”
小阿桑笑着跑向那间茅草房，敲响房门。
“阿婆，吃饭了。”
林瑶拉着小丫头坐下：“尝尝姐姐的手艺。”
“不，不用了……”
“没事的，你吃不穷姐姐的。”林瑶笑着打趣道。
老婆子出来向小阿桑道谢，走到来桌子旁，拉起小丫头道：“姑娘，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林瑶依旧笑着走到老婆子另一边，扶着她的胳膊道：“阿婆别客气，原是我们打扰了，一顿饭而已，您要是不吃，我们都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
老婆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又有些为难。
林瑶再三劝说老婆子终于坐下。
令仪和林毅二人剃好羊腿上的肉，将骨头给了白银和村霸。
饭后林瑶说起进村时的情况。
不解的问着老婆子。
老婆子叹了口气道：“家家户户都穷，这里是边境不安全，大家也都怕了。
年轻点的都搬去了关里，只有我们这样老弱病残的留了下来。”
林瑶：“是游牧族经常来犯吗？”
老婆子：“倒也不是，游牧族不会对我们这些人下手，这么多年即便是开战，他们也都不会为难百姓，是混子……”
林行明皱起眉头：“混子？那没官府不管吗？”
“管不了，这些人没有固定的地方，和泥鳅似的抓不到，前面白虎山属于游牧和北陵关的边境，镇北军想抓人，人家就往游牧那边跑。
游牧部落抓人家便跑回来，来来回回的搞得两边都没法子。”
林瑶……
“倒是聪明。”
老婆子继续道：“这群人也是这两年才开始的，杀人放火的事倒是没出过，就是经常半夜到各个村子不是偷就是抢。
前两年村里的人也反抗过，有些年轻的都被那群人吊树上去了，越是反抗他们来的越是频繁。
最后只能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藏起一部分吃食，剩下的他们愿意拿走就拿走。”
林瑶(／_＼)
还带主动给人上供的？
想到什么林瑶继续问道：“那您儿子儿媳呢？”
老婆子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哽咽道：“儿子这些年去参军丢了性命，儿媳刚生完小丫，偷走了官府给的抚恤金便跑了。
这么多年只剩我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
林瑶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心有不忍，这里的生活甚至比她刚穿过来时更艰难。
桑老怪听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回了厢房那破旧的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