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露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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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怕我受到处分后去报复他，还怕我破罐子破摔，多次找我谈心，说人犯了错误没关系，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故此，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跟人打架了，也一心放在学习上。

说起来也奇怪，那一次全公社统考，又得到公社文教办的奖状，奖状写着全公社统考二年级成绩优秀奖。还奖给我两本作业本和两支铅笔。被我打的兄弟，这次统考在班里也得到表扬。在我心目中他也挺了不起，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的。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同学们都把我传得很神奇，都说我有一手好功夫，一拳就能打倒一个人。其实并非如此，作为我与同龄人相比，略长高几公分而已。

但也从不惹是生非，但我从小原则性很强。这方面得益于祖父的教育，凡事懂得以退为进。明知打不过你，还跟你打吗？所以对同学们都很友好，同学们也对我很和气，这些关系都是相互的。

我们家自从五八年搬进这新屋，转眼间五年过去，在这五年来因社会大环境所影响。住房条件虽略有改变，但总体上还是这么几间。从搬进新屋几年间，在父母、大哥二哥、姐姐的共同努力下。

利用节假日时间挖山不止，夜以继日地奋斗，终于将门前那高高的土墩铲平了。从那时起我们推开房间门，就能看见对面的山了。在我和弟弟的心中他们都是愚公，他们都是在愚公移山的精神激励下付诸行动，达到了预期之目的。

那一年农历八月初，父亲向单位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准备将两廊建起来从中间开一扇门，把整座上五间围起来，这样的话各方面都会好一点。

我父亲是建筑师，对他来说搞这样的一个小工程，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虽说小工程但处于那个年代，也可列为特大项目。

把整个工程列出详细清单，材料种类数量也是不少。例如屋顶上的房梁，要五米长的三十六根，承瓦面的角板要八米长，两厘米厚六到七公分宽的。要将近一百块。

屋顶盖的瓦片也将近一万片。还要准备好施工用的墙基石，也要最少十立方。剩下的就是墙骨也要近两千斤，这些材料缺一不可。我和弟弟都还小也帮不了忙。

这些材料说起来简单，但从百年大计出发，每一样材料都必须从质量上，选材方面严把质量关。例如墙基石硬度不够，见水即化的是没有用的，我们家乡要一块好的石头很难找。都是要在离家约一公里多的地方，自己带工具去挖，然后一担担挑回来，谈何容易？

还有墙骨也是很重要，我们要去大山里找材质硬的，能防虫防蛀防白蚁的才行。因为它藏在泥墙中间，选材不慎后患无穷。那时候私人建房子闻所未闻，家家户户吃饭都成特大的难题，哪来的能力去建房？所以我父母确确实实是能力过人。

当年我家从小学到高中五个人读书，各方面能够基本维持，那都是相当了不起了。更何况我祖父上一年离去，请和尚两天一夜的超度。花了不少钱，现在又计划建房子容易吗？

也不知道当年父亲每个月有多少工资，不管怎样父亲都很不容易。当时对以上的建筑材料，数年间大人也有所筹集，凡事也并非一下子可成，瓦面工以及木工活，父亲一个人可以一肩挑尽。

也真可谓全能型的建筑师，是名副其实的。经过大人的共同努力奋战，加上以上的储备，一切准备就绪。有一天父亲放好了线钉好了木桩，一旦泥工师傅来了也就可以施工了。

那一学期我又升三年级了，六姐读六年级，弟弟也跟我们上一年级了，这一学期三年级多了一个班。据说是大队另外一个分校，二年级一个班升上来的。但是我们原来二年级的，同学当中有十几个掉链子了，没有跟上来留级了，其中有五个老童生还是留级了。我是三年级甲班，班里有近二十张生面孔。

班主任换了另一个新老师。只知道是陈老师，因我们节假日经常去学校玩，他保管学校篮球足球和乒乓球器材，他很少回家是外县教师。他对我很了解知道我很调皮，但我经常跟他打打乒乓球，他称赞我很活泼很好。

这学期刚开学陈老师叫我，带领大家唱歌。那就是每天早上起音带大家唱歌，这个方面我还是有胆量的。班里通过选举也就自然成为文体委员，我想反正自己认真读书遵守纪律就行，对做班干部还是认为不很重要。

有一天放学回到家里，看到我家的房子已动工了，请来了三个本村的，两个叔叔一个大伯，经过一个上午就砌好了五堵墙的基础。我和姐姐弟弟都高兴极了，心里盘算着按这速度，下午回来就该围了一圈了。下午放学后，我们姐弟快步往家跑，果不其然还差两堵墙就能围起来了。

其实在和平年代里普通客家人，建房屋都是土法上马。但是这个土法建起来的房屋墙体，那可是坚不可摧历经百年不倒。整个墙体第一层，是先铺上很薄的干湿相宜的泥土，然后一层大小不一的石头，再一个一个砸实在后，再加一层泥土中得实实的，再放石块再加泥土，如此一层又一层加满一板墙为止。

这以一板墙为墙基。做第一板墙墙基难度较大，如果上了第二板墙就快多了，一板墙高度约为五十公分，厚度也大约为五十公分。

一板墙的长度约为一米八十公分，那么第二板墙开始只是先放泥土。中实一层二十公分高左右，放一层墙骨在中间再加泥土中实后，直至加到与墙板高度为止。

如此一板墙一板墙地加高，一直高至所需高度时，泥工的工程就算竣工了。在做泥墙的过程中，质量上是否能达到极致的高度，两位泥工师傅有着直接的关系。

假如每倒进去的土，踩得不实中的过程不够卖力，墙干了之后泥土会松脱，质量就无法保障。但是不管谁家建房，请来的师傅都会尽力而为的。

做泥墙的最重要模具是一副墙板。墙板由两块木板组成，选用全杉木材质，杉木越老越好而且越大越好。然后木工把它界成约八公分厚，长度约一米八十至九十公分。

木工再拼成一块宽为五十公分大木板，用两块一样厚度，和一样宽度长度的两块组成一幅墙板。木板前头约十五公分处，凿两个口再用井字架，将两块木板连起来。井字架两边插上扦销，这样就成了一副做泥墙的模具。

最后还要在木板头至中间，约八十公分处钉上一对，能提起墙板的铁环，才能在施工时方便使用，接着还有一个重要的配件就是墙卡，因墙板头用井字架固定了墙的厚度，墙板尾也必须一个卡，控制两块木板，这样做出来的墙厚度才能统一。

那一年我家建这两廊，还叫一个叔叔帮助做泥，建土墙泥土干湿配制很重要。太干了做不实，太湿了做不了，这个叔叔较有经验做起来得心应手。由五姐二哥挑泥给两个做墙的师傅，做起来很快每天都能做高一板墙。

结果只用了八天泥工就做好了。剩下的瓦面工作由父亲带着两个哥哥，也只用了四天便全面竣工。从此告别了无包无窠的露天场景，给家人的生活带来了较大的方便。

当年的生存环境可惜没有现代视频记录，但是作为亲身体验者，每当想起还会引起泪奔。时至今天比起当年好过了万倍，当年给你万倍的想象力去想，过上现代的生活，你还是不敢想成今天这样的场景。

我家的房子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完善了很多，住在里面安心多了，所以在学习上更加倍了努力。三年级课程又增加了珠算，和作文还有写毛笔字。对于增加的课程珠算，我九岁时祖父就教会我，不论三规九规，都已经练习有较好的基础。

写楷书也学写了两年，虽然祖父离世后，怕触景生情阁至在此。但现在操笔重练亦需走出阴影，三年级开学第二周有习字课。我便带着爷爷的珍藏笔砚，和毛笔墨条去上学。

那天下午习字课老师让我们写，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字。就这十二个字，我心里乐滋滋的，因为自己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了。所以写毛笔字从磨墨，到提笔到写都轻车熟路。

当时大部分同学磨墨都不会，老师还在讲台上教同学们怎样磨墨。怎样握笔怎样下笔，如果第一次做这些事，的确是遇到难题。更何况大部分同学从未见过笔砚墨条毛笔，这些文房四宝闻所未闻。

我此次写毛笔字初次亮相，连老师都惊呆了。我从磨墨到写好，两张习字纸才过半节课，当时一张习字纸只有十六个寸字格，两张才三十二个字，练过的人肯定很快写好。

老师见到我写好干了之后，就拿去给全班同学看，从同学们的嘻嘻之声，使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我知道打那次之后，同学们都用另一种眼光看我。所以从此之后，凡事更不敢造次，更加小心翼翼做事。

在我的少年成长过程，我最重要的还是得益于祖父的培养和教育。但是这也要有多方面的要素，结合在一起才行，我认为第一个先决条件。

是你本身要肯学，你不学谁也教不会。第二，长辈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还要他肯教、会教才行。否则什么都不行。

这学期我这个班主任陈老师，也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在他的努力下学校成立了一个少年足球队。这个足球队一共十六个人，其中二年级六个。三年级八个四年级两个，陈老师把我也安排进去。

那天下午下课后，把我们这些同学集中起来，首先说学校成立足球队的意义。还有我们参加足球队有哪些好处，再者就宣布了对我们的要求，和训练时间，还说了如果不愿意参加可以说出来。

老师讲完之后没人说退出，其实是同学们锻炼的最好机会，又何乐不为呢？所以同学们都很乐意也很快投入了训练。

当时规定的训练时间是。一三五课余时间每次一个小时，星期六整个下午。那天刚好是星期五，宣布完那些事之后，并强调明天下午，我们必须两点以前到学校，然后就散会了。

星期六那天下午我和我们村，一个同年兄弟准时到了学校。两点刚到老师哨声响起，所有同学都集中到大操场上。然后老师给我们上课，首先让我们认识足球。

说顾名思义足球，只能用双脚进行运球传球，除了一个守门员，可以用手接球拦球之外。其他球员不可以用手碰球，特别强调一旦进到禁区内。用手碰到球也就叫犯规，就会被对方罚点球。

另外还说明场上球员除手之外，各个部位均可将球顶进球门而得分。那天下午搬来八个新足球，老师首先演示了用双膝盖蹬球。双脚板蹬球，和边跑边运球，怎样双脚相互运球。和给队友传球，老师给我们说了基本要领之后。

过了一阵叫我们两人一组进行练习，练了一阵之后老师发现了问题。双膝蹬球一蹬就歪了，老师说要将大腿抬至九十度时再蹬球，球往上升时才能与身体形成直线。

只要球往下落下时不偏，这时才可双膝左右连蹬。脚板蹬球也是一样道理，你一蹬球球往上升时，不和站立的身体成为直线。球偏了飞了，也不能接连左右蹬球，这就是蹬球的最基本的要领。

还有边跑边左右运球往前冲时，也不是说说就行。一要身体灵活，二要足够的气魄。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在场的同学都忙得不亦乐乎。

那天下午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家都又累又饿。老师总结了练球的过程表扬了大家，最后我们收拾球，搬回了学校各自也回家了。

那一学期虽然仍饿着肚子，但还是过得很快活，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地，蹦蹦跳跳地过日子。在上学的路上一刻也不停留，在学习上还是认认真真的不断往前跑。

这学期开学不久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难忘的一天，我看到题目思考了一下然后执笔就写。

难忘的一天

暑假刚过十天，这天下午我和两个小伙伴拿着打鱼的工具，去离家很远的地方去抓鱼。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抓了大小十几条鱼，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见此情景，我们三个立即起身往回家的路上跑。

跑到半路大雨倾盆而下，我们异口同声大喊冲呀，冲呀，三步并作两步拼命地往家里跑。不管怎么跑怎么赶，还是跑不过从天而降的特大暴雨。赶到家时我们都成了落汤鸡，全身都湿透了。

在家的同伴们看到我们的惨状，都齐声呼啦啦地欢呼，摆出一副兴高采烈的嘴脸。但我们面对嘲笑，还是回之大笑，说了一声今天真爽。

这就是我初写的作文，那时小学生的作文大多是几十个字，我好在未上学爷爷就教我写日记。加上姐姐比我高几年级，也经常教我怎么写作文。在耳濡目染之下，加上自己的好学，如此也略比人好一点而已。

我的第一篇作文，语文老师给了很高的评价，还拿来作文纸给我，叫我重抄了一遍，贴在了学习栏里。在班学习栏里还贴了我写的毛笔字，自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但也随时给我敲着警钟，提醒自己不能犯错。那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态呢？我认为自己某些方面比人好，但你犯错了怕别人议论你，说你认为你了不起了，那你还不是犯错了？这就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