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红 / 喜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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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异族。
陆忘斜眼看了看麻将桌的方向，那里已经恢复原样，再没有什么打麻将的人。
而他身边的纸人们也都不再说话，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纸人。
陆忘最后看向那件挂着的喜服，衣服上的流苏被风吹动，倒是跟活了一样。
都这份上了，还想来段剧情吗？
陆忘淡然一笑，好吧，那就陪你演一演。
“嘿你在这做什么？”为首的异族男子大喝一声。
他一挥手，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手中的刀抵在了陆忘脖颈上。
“问你呢！”异族首领上下打量着陆忘，目光贪婪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快说话，你在这做什么！”
“路过。”陆忘丢出两个字。
“路过？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你就路过？！”
旁边一个瘦子说：“会不会是来捉我们的！”
首领眼神一凛，继而笑道：“就他？一个人？杀了！”
“不妥，万一他有同伙埋伏，这个人得留下给我们做人质！”
首领觉得瘦子说得有理：“也是……那捆起来找个人看着！”
“你们不是还有事要忙吗？不必在我身上费时间，我就在这等着你们。”陆忘笑着走到角落，冷冷看着他们。
首领皱了皱眉，一想这人也跑不了，不再管他，一群人兴奋地苍蝇搓手，围向轿子中的新娘。
原本就瑟瑟发抖的小美抖得更厉害了，她被异族首领抓住一把揪了下来。
陆忘这才看到，小美浑身都贴着符纸。
大概就是这些符纸限制了她的行动，使她不能跑不能叫，只能僵硬地躺在地上。
滋啦……
一个异族人点燃了火折子，掏出随身携带的红烛，沿着小美周围摆放一圈。
另一个人掏出了一只乌鸦，割破咽喉。
将血洒在地面和小美身上，画出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最后，异族首领掏出一把骨头做的匕首，在胸前比比划划着，开始吟唱。
“黑夜将去，末日将临。”
“我们受到了召唤，祂即将醒来！”
“我们得到了恩赐，祂即将醒来！”
“我们种植了祂，祂在我们身上醒来！”
陆忘坐在角落里，后背靠着墙，安静地看着。
很明显，这群人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随着首领的嘀嘀咕咕，窗外不再黑暗。
一丝冷冷的红光从天际泛起，渐渐地，天地越来越亮。
光线勉强照入庙内，照到那几个异族人的身上，他们产生了变化。
有的头发脱落，脑袋上长出无数根牛角一样的疙瘩。
有的浑身皮肤变得松弛，一层一层往下耷拉着，如同被融化的怪物。
陆忘也低头看了看自己，他也产生了变化，一只手上多出了一根手指。
手背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似乎有无数根手指在等待着长出。
“快，赶快！喝她的血，我们将会变得无比强大！”异族首领大喊一声，手中的骨刀划开了小美的手腕！
其他人围成一圈，齐声吟唱。
“祂茁壮成长，祂即将醒来！”
而后，争先恐后捧起手，去接小美流出的血。
陆忘远远看着，眉头一点点皱起。
距离他最近的异族人捧着血一口吞下，开始两手交替着拍打自己耳光，同时嘴里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一句吟唱。
“祂茁壮成长，祂即将醒来！”
烛火摇曳，转瞬间，陆忘看到，那人拍打脸的手出现了第三只！
“祂茁壮成长，祂即将醒来！”
其余的异族人，也都纷纷将接到的血液灌入口中，先后不断复诵着最后一句话。
他们一个个状若疯狂，或是疯狂捶打着自己，或是用头去撞击墙壁，或是用地面上的碎片来割自己。
无一例外地是，他们身上都开始发生变化。
一个个从人形……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扭曲……
所有人都嘴角夸张地往后咧，在脸上扯出诡异的笑容。
就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狂喜之中。
他们离开小美，朝着角落的陆忘走来。
因为四肢变形而难以行走，所以他们相互搀扶在一起，一下一下摇摆着。
每挪一步，都会彼此融合，越来越大，越来越高。
身上衣服承受不了这种变化，纷纷撑裂剥落。
露出的赤裸皮肤上，已经长满了各种器官，其中有部分已经明显不是人类的范围。
几步后，这些异族已经成为了一团，像是将许多人丢入绞肉机后揉和而成的大杂烩。
不规则的肉球，四处分布的畸形眼睛，偶尔从褶子里翻出内脏，横七竖八插在肉上的四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缠绕。
它停在陆忘面前，遮天蔽日的身躯挡住了所有光线。
其中一只细长的手递向陆忘，摊开手掌，里面是滴尚未干涸的血。
肉球身上的数张嘴同时张开，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喂，你也来试试吧，喝了她的血，能受到神的眷顾！”
陆忘抬眸，微微叹息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病人痊愈，常人变强，你们难道没发觉自己的变化不正常吗？”
“你在说什么？没看到我们变强壮了吗？看看我们的肌肉，你也试试，保管你再也离不开它！”
肉团剩下的手全部抬起，一起按到了陆忘身上，捧着血的手掌又递近了一些。
“来吧，种植祂，让祂在你身上醒来！与我们一样，接受神的眷顾！”
“别给我。”陆忘拒绝道，“你们要真想被神眷顾，还不如讨好我。”
“什么意思？”
“像这样。”
陆忘说完，突然表情怪异地冷笑了一声，嘴角咧开的同时，一根血线从他舌尖飞出！
以疾如雷电之势在怪物肉团上绕了几圈，如刀刃般将其切得支离破碎！
整间破庙响起野兽般的嘶吼尖叫。
那团东西重重倒地，摔成了无数块，每一块居然都变成一个小人，高举起双手嗷嗷乱逃。
陆忘指尖甩出血线，切中一排奔跑的小人。
它们被拦腰削断，居然又变成了更小的人。
这些怪异的小人哇哇叫着，没头没脑乱串一通后，往小美身边跑。
“救我……救我！”小美趴在地上，将染血的双手伸向陆忘。
陆忘疾步走去，控制着血线飞速击下！
小美的红盖头从脸前滑落，此时，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变成了任何人见过都会魂牵梦绕的女人。
白皙如瓷的瓜子小脸，细眉因紧张而微微蹙起，一双桃花眼水灵动人，挺翘小鼻下，饱满红唇无时不诱人一亲方泽。
这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上，瞪大了双眸。
不可置信地望向陆忘。
陆忘控制的血线，将她的头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