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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悲惨小皇子的贵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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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玄尘,是祁昱煊这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天性的冷漠薄凉诡异偏执,在遇见他的那一刻尽数褪去,深深隐藏,只余乖巧可怜懂事纯良无害。

清冷淡漠的国师是高山上不可亲近的风雪,也是晦暗夜色里犹带暖意的烛火。

皇宫里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皇子皇女,师傅却一眼选中了他,带回了国师府。

是有多幸运才能被命运眷顾,是有多幸运他才能遇见师傅。

但是他这一生所有的好运也许都在遇见师傅的那一刻用尽。

少年人第一次对情爱启蒙的年纪,他梦见了自己的师傅,国师玄尘。

醒来时他把手臂覆盖在眼上,嘴唇几度张合。

他疯狂炽热的爱慕着自己的师傅,传道授业悉心教导的恩师。

也或许,从相见的第一眼,那个带着檀木清香让人觉得温暖的怀抱,他就已经沦陷了。

疯狂的悸动,藏不住的爱意,一次次飞蛾扑火,极尽卑微的哀求。

祁昱煊用尽了所有手段,却只能绝望的看着人越来越远,视他为猛兽,避他如蛇蝎。

既然玄尘不爱他,又如此狠心绝情,他又何必再束缚自己,不若顺从本心,直接把人牢牢握在手里,身心他总得得到一样。

他既也在痛苦绝望的深渊,作为师傅的玄尘又怎么能豁免,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啊!

翌日,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

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整装亲军,一前一后,将一辆象征着皇权和尊贵的奢华马车保护在了中间,形成了见头不见尾的长长队伍。

马车以六匹身形高大通体幽黑的千里良驹拉着,行走平稳威风凛凛。

有护栏,有大大的防水顶棚,四周还挂着小巧精致的金玲。

车身以名贵的黄花梨木为主,镶嵌着各种珠宝珍珠,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表面刻着以云纹龙纹为主的精美图案,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连花草都皆为金叶。

双开门的马车内,极其宽敞,摆设奢华,窗户处有窗帘窗纱垂下,两侧分布有书案,有茶几,有座椅,有抽屉。

几层华美纱帐又将车内隔开,后方则安置了一张罗汉床,但比之正常尺寸略宽很多,仿若一个小型宫殿。

车内年轻帝王好似心情颇佳,慵懒的半靠在罗汉床上, 左腿屈膝,右手持一本经书翻看着,在其身旁,仔细看来,类似的书还有厚厚一掿。

不管过多少年,这些让人头昏脑涨的经书,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下去,实在没意思,也没什么好看的,不知怎就让那人如此痴迷此道。

祁昱煊如此想着,不置可否一笑。眼前这些都是他这几年收集的孤本,为谁收集的,自然不言而喻。

队伍行进很快,很快就离皇都很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

往日平静祥和的圣宗,因为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来人是帝王的暗卫首领暗一。

奉皇命,携带着各种精心伪造天衣无缝的证据,直接面见了圣宗高层,传达了圣意。

且告知陛下不日将率禁卫军,亲临圣宗,问罪此事。

这两年的圣宗本就受各种谣言侵扰,声名日益聚下。

如今又被诬陷栽赃,强行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而国师与年轻帝王又貌似不合,可谓是雪上加霜。

圣宗千百年基业,只怕危矣!

虽说修道法之人,早已生死看淡,但事关圣宗传承宗门弟子安危,还是不免多了几分忧愁。

“不知国师何在,可否请来此处,陛下让我传达一句话。”

暗一脸色平淡,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喜怒不形于色。

“首领不说,我们也要差人去请,这么大的事,自是要告知玄尘一声,请他商量定主意的。”

宗主抬手招来自己的弟子,低语了几句,弟子便径直朝后山小院去了。

彼时,陆湛正如往日一般,钻研道法,不时提笔写写记记,空羽则立在一旁,伺候笔墨,偶尔还凑过脑袋来看看。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打乱了小院独有的节奏。

来人躬身行了一礼。

“玄尘师叔,我是宗主弟子,师傅让我来请您去一趟大殿,有事相商。”

陆湛抬眸,看了一眼年轻弟子,心中已有预感,这平静的生活就要到此为止了。

“空羽,你自己先看一会儿,我去一趟大殿。”

俊秀的少年乖巧回应道。

“知道了,师傅。”

陆湛轻点头,然后和年轻弟子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遇到的年轻弟子,见者皆对陆湛眼含尊敬,躬身行礼。

宗门之人不是第一次看到国师玄尘了,但每每见到,还是会被其惊艳到,无不感叹一句,世间竟有这般人!

跨入大殿,一众高层和那位暗卫统领,同时望了过来。

暗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国师大人,观其之姿,望其之骨。

哪怕是他这种久经训练,早已断情绝欲只知听命的暗卫,也不免得为其失神,难怪主上念念不忘,执念之深,令人心惊。

陆湛抬眸,看向众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微启薄唇。

“宗主有话不凡直说。”

圣宗宗主简单明了的把事情重新续说了一遍。陆湛听完表情分毫未变,情绪未起半点波澜,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罢了!

“宗主,事情我也明了,这位首领有何话要转达,一起说了吧!”

陆湛侧眸看向暗一,语气淡淡。

“国师大人,这个不急,不如你们先谈,我先回避,等你们谈完,我再进来。”

暗一扫视了一众高层,虽说的委婉,但意思不言而喻,接着便走出了殿门。

陆湛心中已经明了,看来祁昱煊让他转达的话,不宜在外人前说,但心中倒也无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