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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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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甯知道她在与自己闹着玩,便笑着搂着她的胳膊,“那我也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祸害,婆母说是不是?”

谢陈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

跟她玩闹了会儿,谢陈氏突然怅惘起来,“常常觉得庆幸,我儿位高,他站在许多人之上,有你这样貌美的嫡妻才不会有人心生不轨。若是他人微言轻,阿甯你这样的样貌,在都城里......三郎是断断护不住你的。”

宁甯静静地搂着谢陈氏的胳膊,没有说话。

她知道。

从前和谢云星婚约差点被换掉时,她和宁袁氏站在谢家门前,就有逯恒令调戏。那时他家尚是商贾,宁甯那样的样貌在都城,无异于是狼群里的一块肥肉。

后来她嫁给谢云星,兄长成了城国公,走在路上,那些男人依旧会投来那些贪婪的,令人厌恶的目光,却不敢再有所行动。

他们也会畏惧,畏惧比自己家世显赫之人,畏惧自己得罪高位之人。

权力,就是他们最怕的东西。

崔幽幽被家里关了许久之后,家里才肯放她出来,谁知她第一个找的竟然是宁甯。

看到宁甯围在火盆子边看书,浑身上下透露出典雅的气质,她微愣了愣。

“你变了许多。”

宁甯抬眼望她,“你已经是第二个这样跟我说的人了。”

崔幽幽坐在她身边,“第一个是?”

“我婆母。”

她笑,“你婆母能和你冰释前嫌,令人欣喜。”

看她似乎憔悴了许多,宁甯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不是很好?”

崔幽幽轻轻点头,“嗯,大人不愿意让我嫁给......我心仪之人。”

宁甯能感觉出她的无奈。

崔幽幽挣扎过,却无法逃脱这该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很难过。”

崔幽幽点头,“谁会不难过呢?”她叹了口气,“本以为大人阿母待我极好,如今看来,也是抵不过姻亲关系的好处。”

“哪家公子?”

“户部侍郎张家的嫡长子。”

宁甯眉头微蹙,崔幽幽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张家只是一个侍郎,远远比不上崔家。

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就忍心让女儿低嫁?

宁甯道:“你大人为何愿意定下这婚事?是吃醉了酒还是有把柄在张家手里握着?”

崔幽幽无奈的笑了笑,“张家嫡幼女是东宫侧妃,如今殿下登基大典在即,后位不会一直空悬。”

话点到为止,没说完,聪明人却会懂。

张家有女在东宫为侧妃,另一位侧妃凌氏宁甯也认识,凌月潇,她曾经的闺中好友。

凌家只是商贾,甚至从前从来都没有来过都城,若不是为了让凌月潇参与东宫选秀,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来都城。

凌月潇论家境,比不过张氏。论身材样貌,也略逊一筹。可偏偏她在东宫最是得宠,谁能知道东宫太子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这凌氏的恩宠又能延绵到几时?

不管凌氏如何得宠,到底是娘家无人撑腰,说好听了叫平民出身,说不好听了就是仅高于下九流的商贾之户。太子登基后,凌氏再得宠也顶多是个妃位,满朝文武绝对不会同意国母出身商贾。

后位怎么看,都是张氏的可能更大一点。若张氏当上皇后,那户部侍郎就是国丈,户部侍郎嫡长子可就是当朝国舅爷。

就算是张氏真的没有当上皇后,凭借着在东宫的资历,也会是一宫主位,差不到哪里去。

还真是......不赔本的买卖。

宁甯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个。

“崔姑娘......”

崔幽幽已经坦然接受,笑起来,“没关系,男人都一样。嫁谁都后悔,反正最后经岁月磋磨也会变成妒妇和花花郎君,我已经想通了。”

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人的耳畔,带着一种让人陶醉的温柔。然而,谁也不知道当她说出口的那些话语时,到底是想要传达给宁甯,还是仅仅为了安慰她自己那颗破碎的心灵。再次凝视着她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微笑,无论怎样去品味,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尽苦涩,仿佛是一杯已经放凉的苦茶,虽然仍有余香,但却无法掩盖那份深深的哀伤。

崔幽幽离开后,谢云星回来看着宁甯,总觉得她有些怅惘,“怎么了?”

宁甯叹了口气,“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争权夺利呢?”

谢云星将她手中那个已经很久没有翻过的书拿过来,“这不知道,兴许哪天你碰到了,你就明白了。”

“我不会,我只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东宫之中,地上碎了一地的杯盏,太子掐上凌月潇那脆弱的脖颈,嘴角有笑意,却是残忍的,“告诉孤,为何偷偷给太师夫人送信?”

凌月潇呼吸不过来,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将那手腕从自己脖子上拿开,“殿下,妾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将凌月潇推在地上,“孤是太子,跟在父皇身边学的是帝王之术。你真的觉得孤什么都不知道吗?”

凌月潇被松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妾不知!”

他正要再动手,对上那双含泪的眼睛,只是冷哼了一声,“登基大典在即,后位不会空悬,孤给你最后三日,你好好思索。”

凌月潇衣着华贵,威严不可侵犯,此刻却伏在地上,痛苦的喊:“瑞霖......”

太子心中烦躁,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每次在他即将想下狠手时,就这样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喊着自己的字。

他下不去手。

因为他知道,张氏并不爱他,爱的是他东宫的地位。哪怕穿着蟒袍的不是他,张氏依旧会笑脸相迎。而凌氏不是,凌氏爱的是他这个人,哪怕他身披布衣,她也愿意追随。

凌月潇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瑞霖,你只将阿甯当做一个漂亮而不得手的玩具,想看她卑躬屈膝的求你。妾斗胆,替她求一求殿下。”她叩首,“放过太师夫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