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行若狗彘瘦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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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男被打死了，战斗结束了。
胡安娜四女这个时候才跑到齐天行身边，关切的询问他如何。
齐天行看到她们，胸中一口气散去，顿时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了，差点都没有站稳。
胡安娜忙扶住他，满面关切，齐天行则喘着粗气，冲她们竖起了拇指。
他真的很欣慰。
齐天行不是格斗表演艺术家，也不是人来疯，刚才的战斗也不是表演。
所以他不需要有人讲解，更不需要观众喝彩，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尤其是熟人的声音，只会分他的心，影响他的发挥。
而四女自始至终都没有咋呼。
齐天行占优时，她们没有叫好，齐天行被重创时，她们也没有尖叫，更没有不自量力的冲过去试图向矮胖男求饶，或保护齐天行。
这才是懂事的孩子啊！
他以前看电影、漫画，经常有类似的情节。
两个强者战斗，一个被打伤，然后伤者的女人贸然冲了进来，试图向敌人求饶，插手或阻止战斗。
每次看到这种情节，齐天行都恨不得亲自下场，打死那拎不清的插手者。
这种不自量力的善意，有的时候比敌人危害性更大。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你要去医院吗？”
胡安娜等把齐天行搀扶到路边坐下，低声询问。
齐天行摆摆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绿水去搬救兵了，我恐怕没有力量去打第二个了。”
“她们是觇役，是联合王国的人，你，你……”
“他亮出证件了吗？你别忘了，他只是一个闯进你的店，试图杀死你的强盗，而你的贵族亲戚适逢其会，帮你干掉了一个强盗，仅此而已。”
胡安娜顿时就明白了。这么说的话，只要联合军有心保自己人，就算齐天行打死了觇役又如何？
即使联合军无意力保齐天行，他的贵族身份也能派上用场，保他无虞。
“你店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觇役大费周章？”齐天行问道。
胡安娜摇摇头道：“他们是来找人的……”
话音未落，但听砰的一声，一个人从天而降，重重摔在他们面前。
齐天行瞳孔瞬间放大：那从天而降的人，竟是去搬救兵的绿水。
他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扑在绿水身上。
但见绿水口鼻满是鲜血，双目微闭，见齐天行过来，嘴唇翕动，但身负重伤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齐天行猛地抬头，阴冷的目光瞪向一个人。
是和矮胖男同行的瘦高男子，他此时就站在矮胖男身边，把绿水打成这样带回来的，也必然是他。
胡安娜四人本来也想过去，但看到瘦高男出现，胡安娜立刻拉住她的女仆们，脸上满是担忧。
瘦高男没有看齐天行，而是盯着矮胖男，还踢了两脚，忽然噗嗤笑出了声音：“居然死了。”
齐天行只觉得头皮发麻：两人不是同伙吗？看到同伙死了，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而且看起来这笑容还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你杀的？”瘦高男看向齐天行。
齐天行点点头，指着绿水反问道：“你打的？”
瘦高男笑道：“我没有杀她。”
齐天行问道：“你要报仇？我看你好像很开心啊。”
瘦高男嘴巴咧得更大了：“我确实挺开心，碍于规矩，我一直都以不能亲手杀他感到遗憾，看着他被杀死，我能不开心吗？”
齐天行道：“你不用感谢我。”
瘦高男笑道：“高兴归高兴，我还是得杀了你。”
齐天行心头一紧，故作平静的问道：“为什么？”
瘦高男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问道：“你讨厌的家人被杀了，你不为他报仇，合适吗？”
齐天行一愣，不禁苦笑，确实不合适。
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家亲兄弟打架，恨不得弄死对方，然后第三者插足，将其中的弟弟活活打死，那哥哥会有怎样的反应？
难道哥哥会感激第三者吗？
哪怕心里感激、高兴，表面上也不能露出来啊！
不仅不能露出来，那哥哥还得去和第三者战斗，去为弟弟报仇。
——当然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对于一些冷血变态来说，并不适用。
高兴是内心，但很多时候，人的表里并不能保持一致，所想所为，也不能为一。
瘦高男就是这样，他心里很开心，甚至不加掩饰，但表面功夫也要做到。
“你杀了他，我很高兴，可他是我的同伴，你杀了我的同伴，我也得杀你一个，你或者她，随便给我一条命就行。”
齐天行看看绿水，怎忍心让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去死？
被阉割多么彻底的人，才会干这么不男人的事儿啊？
“给你一条命也可以，但你接得住吗？”齐天行抱起绿水放在路边，面色骤然一冷，道：“你来试试？”
瘦高男哈哈大笑，道：“你虽然受伤，但毕竟实力不差，和你打，会浪费我一点时间，我讨厌浪费时间。反正我只想要一条性命，是谁，都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齐天行一愣。
无需回答，瘦高男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他一个闪身，便来到绿水身边，高抬右腿，笑道：“杀她也一样。”
“你真他妈无耻！”
齐天行忍不住大骂，赶忙冲过去，瘦高男并没有立刻踢绿水，而是静等齐天行仓皇冲来，转身，飞脚踢出，竟把齐天行踢得倒飞出十几米远。
“你那么弱的吗？”瘦高男笑问道。
齐天行见他又抬起了右腿，不敢刺激他，急忙说道：“是，我很弱，非常的弱，你来杀我，我很好杀的，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放过她。”
瘦高男迟疑，好似在考虑，看着齐天行揉着胸口，咬牙靠近，便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们都很弱，那杀谁都一样，我也懒得走动了，就杀她吧。”
“不要！”
齐天行大吼一声，猛然加速，毫无意外，他再次被一脚踢飞十几米，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住，口中连续喷了数口鲜血。
他的伤更重了。
但看着满面残忍戏谑的瘦高男，齐天行还是强忍疼痛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走向瘦高男。
“放了她，你想要一条命，我给你，她还是个孩子啊！”
齐天行咬牙说着，步步走向瘦高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