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权贵不欲,强加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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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行看爵夫人态度有软化，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
他用撒娇的口气说道：“不狡辩，都是真心的。我不继承爵位，但我也不想离开仙石岛，更不想离开妈妈。”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艾普的母亲最后那点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拉起齐天行让他坐在旁边。
“你呀你呀，你不想离开就不离开，妈妈也舍不得你离开。”
齐天行忙道：“但是那样不行啊妈妈，贵族有贵族的规矩，除了第一继承人，其他孩子成年后都要离开家族的。”
“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爵夫人看了一眼爵士，冷声道：“明天妈妈就让人在岛上给你建一所新房子，到时候妈妈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妈妈会给你找个温柔漂亮的贵族女孩，那个安雅，你喜欢就留她给你当情人好了。”
“不行！”齐天行肯定不干，他说道：“妈妈，安雅是我特地找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她吗？”
“还能因为什么？就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看人家漂亮吗。”
齐天行眯着眼睛笑道：“漂亮是为我自己我的，不过其他方面我可是为了妈妈找的。”
爵夫人哼了一声：“你说说，我倒要听听怎么叫给我找的。”
齐天行笑道：“母亲给我找个贵族女孩也是极好的，不过，花钱肯定也是极多的，我宁愿用那些钱，为母亲多买几件漂亮衣服、贵重首饰。你长得这么漂亮衣服和首饰可不能少了。”
爵夫人点着他的额头道：“你呀……还有吗？”
齐天行继续说道：“按照规矩，成年礼之后，我不能留在庄园，我当然可以留在仙石岛，但我留在仙石岛怎么生活呢？”
“有我和你父亲在，你还怕什么？我们管着你呢！”
齐天行摇头道：“我长大了，总不能让您和父亲一直养着我吧？您肯定是没问题，但我们也得为父亲考虑考虑。”
爵夫人瞪着爵士道：“为他考虑什么？他还敢不养着你？”
齐天行笑道：“不是，父亲有两个孩子，如果父亲总贴补我，对兄长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咱不能让人说父亲不守规矩、偏心。父亲的名声不好，那不也影响母亲您的名声吗？家庭和谐最重要，家庭要和谐啊！”
爵夫人瞪了爵士一眼，道：“你看看，你儿子为你着想呢。”
仙石爵士是知道齐天行真实身份的，这些事情他和齐天行交流过，此时被夫人指责，他也只能苦笑而已。
齐天行赶忙继续说道：“我和安雅结婚，一切都能解决。首先就是咱们遵守了规矩，成年的我搬出了咱家的庄园。其次就是搬出庄园后，我和安雅经营酒馆，可以自力更生，不会影响家庭和谐。第三，我觉得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我顺利留在仙石岛，可以经常回来看您，您想看我，我也随时都能过来。我和安雅都不会带孩子，以后还得指望母亲帮我们呢。”
爵夫人气呼呼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安雅？你有更多选择，为什么非要找一个比你大十岁的寡妇？”
“母亲，这么说您可能会生气，安雅出身不如您，气质不如您，容貌跟您比也差了那么一点，但论温柔会照顾人，她和您是一样的。您可以相信我的眼光，我在这一点上随父亲，我们找妻子的眼光都是顶级的。”
仙石爵士都忍不住想竖大拇指了，他觉得也该是他说话的时候了。
“夫人，我倒觉得挺好。孩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的想法也确实没什么错。至于安雅，也是不错的，要不然生日宴的时候，让艾普把安雅也带过来，你接触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爵夫人其实已经动摇了，闻听丈夫这么说，便就坡下驴，答应让安雅出席生日宴，至于齐天行和安雅的事情，她还要看看再说。
有机会就好，有机会就好。
生日宴当晚的菜品十分丰盛——许是为了弥补没有大操大办的遗憾吧。
而安雅的表现也近乎完美，获得了爵士夫妇的好感，尽管爵夫人还有些不情愿，觉得安雅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对安雅的态度也没有太差。
甚至比对艾布尔的妻子唐娜的态度还要好。
齐天行也是趁着大家心情都不错，顺便提出和安雅结婚，爵士夫妇表示要考虑，艾布尔却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不过他反对的不是两人结婚，而是两人立刻结婚。
“杰克奈普斯家族是贵族，是仙石岛毋庸置疑的领主。我们必须遵守贵族传统，若是违反，岂不是让其他贵族笑话？”
艾布尔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弟弟，但他确实是个注重自己贵族身份的人。
而他所谓的“贵族传统”，指的是贵族子弟17岁结婚。
其实这个世界对结婚年龄并没有特别的规定。
薇薇安夫妇今年都是26岁，而他们的大女儿安妮，已经12岁了。
也就是说薇薇安14岁就生了安妮，也说明她结婚时，最大也不过14岁。
而薇薇安夫妻绝不是结婚年龄最小的夫妻。
当初齐天行刚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也是又震惊又生气。
然后安雅很不理解他的气愤，因为在她、在仙石岛所有人看来，十来岁结婚都属于正常现象。
习俗啊？齐天行表示理解——但“理解”和“认可”是两码事。
那么说，明明平民十来岁就能结婚，为何贵族偏有17岁结婚的传统呢？
这就让齐天行不禁想起了他曾经的一次购物经历。
当年他经朋友介绍，去到一个村庄的小作坊买食用油。
那作坊真的很小，榨油技术也很古早，里面做工的也只有父子爷仨。
但这个小作坊的顾客可不一般，有朝廷命官，有专家学者，有富商大贾。
寻常百姓没点门路还真不一定就能买得到。
那么说，这个古法榨油真的好吗？
当然“不好”了，多少专家学者在指责其污染环境的同时，还大肆批判它不卫生、不健康、致癌、致病……
去网上随便找找，也能找到一堆的缺点。
这种现象很矛盾吗？
不矛盾。
好的东西就那么多，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它好，竞争必然激烈，激烈的竞争也必然会影响到相关利益集团的利益。
所以不管它好还是不好，在对外宣传上，它都必须是不好的。
那这和贵族十七岁才能结婚，而平民不限制结婚年龄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了，非要说关系的话，就是两件事的内核其实差不多。
权贵所欲，不施于人；权贵不欲，强加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