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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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微微一顿，然后摇头失笑。
“再说那些也无意义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此次让你前来的目的了。”
“在你表现出如今的分量以后，我，或者乘风剑宗乃至整个灵乡域怕都动你不得了，这点你大可放心。”
老者嗓音平静的开口，然后认真的看着她。
“所以，我们想问一个问题。”
“我们想知道，深渊，究竟在哪里？”
沈茗面色如常。
“我不知道。”
这时一旁的陆明眉头微皱：“你自身便是来自深渊，为何不知深渊在何处？”
“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我确实不知深渊在何处。”
“那……幽尘域又该如何？”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明眉宇之间流出些许忧愁之色，缓缓讲述。
“幽尘域，自十多年前便开始慢慢向外扩张，其范围相较之前足足向外扩张了近百里，才不过十数年就如此，要是再让它继续膨胀下去……怕要不了百年便能将灵乡域给尽数吞没。”
“而我宗门古籍记载，那幽尘域乃上古战场，其内陨落仙者不计其数，所以才会有如此庞大的怨气、死气、煞气，无法被祛除。但我宗门密辛相传，幽尘域其实是深渊的遗留……”
沈茗道：“所以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
“我们各宗门势力都以为幽尘域既然是深渊的遗留，那么深渊必然就隐藏在其下，亦或者……这幽尘域就是用来阻止人们进入其中破坏深渊平稳的，毕竟千百年来它都安然无恙，甚至三百年前的幽尘域还趋于收缩态势，无不表明这一说法的准确性”
“可……那名城隍却打破了这一切……”
陆明目光幽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名城隍……当真是惊才绝艳之辈，独自一人将神道踏入到了一种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境界，堪比真仙~甚至连古仙门的那位镇压时代的天骄木槿花，也不敢说完全遮其锋芒。”
“但就是那样的一位城隍，后来竟然……疯了……”
“我们当时只是宗门一名还未成气候的小辈，对当时的详细情况也不甚了解，对此也只道惋惜。”
“但……后来的那名城隍不知用什么方法，竟然沟通了深渊！并从里面带出了一个人！”
“对于修行界，这是无比震撼的，因为在此之前的所有人都以为，深渊只在幽尘域内并不会出现在外界，可是……他却实实在在的从别处打开了深渊~”
“对于那件事，我的记忆中只有两个字。大意，对深渊的大意，对那名城隍的大意，对从深渊中走出的“你”大意……”
说到这，陆明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茗。
“那名城隍的实力堪称绝顶，疯了之后更是所向无敌，普天之下竟无一人是其对手，并且与之交战的仙道、神道，都会不知不觉被其污染而后全都疯掉，其中又以神道最为容易……”
“自你之后，修行界元气大伤，许多已成仙之辈死伤殆尽，要么苟延残喘自我沉眠，要么舍去肉身夺舍重生。当真算是修行界至暗时刻”
陆明有些感慨的诉说着，一旁的老者同样目露回忆之色。
但沈茗却并未有任何表情变换，冷冷道一句：
“说完了吗？”
“你们邀我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嘛？”
“你！”
“你这！”
陆明身后的几名长老顿时有些坐不住了，饶是他们的涵养也不由得想开口骂上两句。
但他们没有……
沈茗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平静的扫过他们。
“若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便走了。”
“等等沈掌门，幽尘域若是继续扩张下去迟早会吞没整个大陆的，连你也无法幸免。”
陆明沉声开口，但沈茗只是随意道：
“你们有办法嘛？”
“没有……”
“既然没有，那为何尽说些废话？”
“…………”
陆明无言，而那名老者这时站起身来，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面破损的铜镜。
“当初的劫难过后，还活着的前辈曾共同推演未来商议你之生死，得出的结论是…世界湮灭…你是破局的希望也是灾厄的源头，不能死。但若是任由你成长下去，以你的天赋来看，最后必然成为一名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
“所以，木槿花前辈才将你封印在道镜当中。但当我们彻底将你封印之后，推演却又改变了……”
“变的模糊~不可预测。”
他慢慢靠近沈茗，目光平静。
“你可能本身是好的，你也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但你的存在本身，会将这个世界导向未知的危险。”
“你可能并不那么认为，但你的一切其实在出世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
“我们不知道深渊在何处，但千百年以来终归有人寻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再加上那名疯掉了的城隍召唤出来的真魔，当初的前辈与其交战，除了死伤殆尽以外其中一些前辈也从中获得了相当一部分情报。”
老者将手中的道镜递出，伸向沈茗。
沈茗冷冷看着那枚碎裂的镜子默然无语。
“沈掌门，你好不好奇为何三百年前有那么多成仙之人，而三百年后却似销声匿迹了般，一个都未可见，你觉得这都是为什么？”
沈茗慢慢伸出右手接过那枚铜镜，手腕上缠绕着一根黝黑的发绳以及一枚火红的手镯。
“不知道。”
老者双手背负长叹一声：“这与幽尘域相关啊~”
“成仙需明己道，而后寻道，证道，幽尘域内可不仅仅是污秽的灵气，还有着无数的道则碎片~”
“感悟一条道难度不可谓不高，但仅仅是冒险进幽尘域内寻找一条与自己相近的道，可太容易了~”
“三百年前，有多少人进入其中寻找道则碎片，又有多少人成就天骄，傲然立世。”
“而祸端……也由此而埋……”
“任何免费的馈赠，在暗中早已标注好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