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业界初成 我心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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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龙神世界泡内。
早已逃离的柯罗诺斯·伊恩等人又重新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而不时有争吵爆发，却被柯罗诺斯·伊恩强行压下。
“我觉得我们应该立马离开，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事了。”
有一人提议道，而他刚刚说完便有人附和。“我也认同这个观点，魔族大将现身在这处世界泡，我们应该立即离开，并向上报告。”
面对退缩的人马丁·奇路皱眉出声，而他正是交流队伍中第二个被蕴星河击败的人。“我不认同，如果我们离开，那么犹大·希伯来的安排怎么办？”
“谁管他啊，你要去讨好他你就去，与我们何关。”
呛人的话语让马丁·奇路忍不住想要动手，却被人死死按住。
“冷静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将他按住的是卡库斯，显然现在打起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说怎么办！”
马丁·奇路转身看向卡库斯，语气虽然不满却冷静了许多。
“自然是离开啊，我收钱办事，可不是陪你们卖命的。”
“你！”马丁·奇路死死的握着拳头，面色不善的盯着卡库斯。
直到卡库依走到卡库斯身边，而所有人如有默契般的分为两队。
柯罗诺斯·伊恩这时走向前来，身后跟着法湮斯·柯伊。
“卡库斯我想你忘记了巡视者的基本准则，现在任务可还没有结束。”
卡库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当然记得，可现在显然已经超出了任务应有的危险，我自然有权拒绝。”
见对自己哥哥如此无理，法湮斯·柯伊当即就要还以颜色却被柯罗诺斯·伊恩抬手打断。
“你说的很对，理论上是这样，可你别忘了这恐怖的时间流速是谁帮你们挡下的。”
接着柯罗诺斯·伊恩又看着卡库斯身后的人说道：
“希望你们清楚，我只需要撤回力量，你们就要正面抗衡这股力量。”
“你这是威胁。”卡库斯背后的人恶狠狠的说道，却没什么底气。
“你们可以当做是威胁，可惜你们没有拒绝的实力。”
这时马丁·奇路双手抱胸出声讽刺。
“看来有些人还看不清具体形式，居然敢当面指责一位原始神。”
马丁·奇路抬起手，指着最先开口的那个人。
“就你，也配质疑柯罗诺斯·伊恩大人，你们不感恩柯罗诺斯·伊恩大人替你们挡下时间流逝就算了，居然还敢胁迫于祂。”
“你以为你是谁。”马丁·奇路对着卡库斯背后的人做出了一个鄙夷的手势。
“不过是蝼蚁罢了。”
“你！”被呵责的人怒气冲冲的抬起手想要辩驳。
“我？我什么我，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们不是蝼蚁又是什么，区区一个魔将还未出现就将你们吓成这样，你们还有何脸面作为铠师，还有何强者之心可以攀登顶峰。”
“你们不是蝼蚁？那么谁又是蝼蚁，我呸，我马丁·奇路不屑与你们这种人为伍，要滚，现在就滚！”
“省得惹人烦躁。”
众人被马丁·奇路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去反驳。
而柯罗诺斯·伊恩也没有阻止马丁·奇路的嘲讽，虽然同属于旧贵族，但却分为不同的派系，而对于一个不合的队伍，需要一个同仇敌忾的目标，而他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吸引火力和展示权柄，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更好的掌控队伍，也可以向旧贵族提交一份完美答卷，他并非什么都没做，而是已经做过了，哪怕结果不如人意，也怪不得他。
显然他早已做好了离开的打算，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一场戏，一份责任的脱离罢了。
“够了！”卡库斯怒声制止了马丁·奇路接下来的讽刺，接着他手中出现一块圆形胸章，上面雕刻了一颗红星，胸章名星辉，那是他的召唤器，也是个人终端，更是身份的一种表明。
“别在浪费时间了。”
被卡库斯正面直视，马丁·奇路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但也没有在继续开口，他很聪明，知道什么人该靠近，什么人不能惹。
见马丁·奇路没有在继续说话，卡库斯也就没了找他麻烦的打算，接着卡库斯看着柯罗诺斯·伊恩淡淡说道：
“我又不是抵挡不住，显然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没用。”
柯罗诺斯·伊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显然对于卡库斯的实力他还是认可的。
“你固然可以这样，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回去交差，毕竟你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回去，况且就算你不在乎这一次任务的评价，可你妹妹呢？”
“她为什么来，你很清楚，我想这也是你愿意接受这一次任务的原因，有些东西我可以保证，并且只会更多。”
柯罗诺斯·伊恩走向前来，拍了拍卡库斯的肩膀。
“卡库斯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
看着柯罗诺斯·伊恩这样说，卡库依来到卡库斯面前，拍掉了柯罗诺斯·伊恩搭在自己哥哥肩膀上的手，而后她语气严肃没有一丝犹豫。
“我可以选择拒绝，毕竟也并非没有其他机会，不过是神力而已，我可以有其他选择，并非宙斯与奥丁不可。”
“比如，蕴星河的力量。”
“卡库依。”卡库斯出声打断了卡库依的话，接着对着柯罗诺斯·伊恩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柯罗诺斯·伊恩，但希望你说话算数。”
“哥哥！”卡库依还想要讲话，却被卡库斯制止。
“别说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守护你是我的责任。”
柯罗诺斯·伊恩鼓了鼓掌。
“这也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卡库斯，你们所需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我以柯罗诺斯之名向你们保证，不过是两种神力本源而已，虽然在你们看来很难，但我必定帮你们得到。”
法湮斯·柯伊想要开口提醒，却在柯罗诺斯·伊恩的微笑下放弃，或许两份本源很珍贵很难得，但卡库斯有这个价值，有被拉拢的价值，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来的重要，更何况，旧贵族有着派系，如此也能一举多得。
对于柯罗诺斯·伊恩来说如果人生是一场豪赌，那他早已赢到了尽头。
而听见柯罗诺斯·伊恩的话后，卡库斯没有犹豫，只是自嘲一笑。
“希望如此。”
卡库斯并非没有选择，但卡库依的风雷神体最好的选择就是奥丁与宙斯的神力，如此将其炼化提升后便可与银色星辰铠甲融入，将其真正化作自己的力量，那时意志化铠便有了希望。
没有意志化铠过，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困难，万千铠师都想做到意志化铠，可又有几人，而唯有亲自体验过才知道那是何种痛苦与折磨，那并非是碾压意志的痛苦，更是心灵的共鸣，而所谓得到，也就意味着失去。
意志化铠并非失去才能得到，但不可否认的是，唯有失去得到的最快，也最为痛苦。
卡库斯不想他妹妹也受到这种苦难，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只是因为那是自己妹妹，仅此而已。
“你想怎么做。”卡库斯问道。
“时局混乱，先找到方为笑再说，可以先跟着他看看。”
柯罗诺斯·伊恩语气变得悠远。
“毕竟，这颗世界泡的镇守者我居然找不到，那么一定是被蕴星河藏起来了，但不管是为了什么，蕴星河的目的一定与方为笑有关。”
时间如水波晃动，时主铠甲浮现于身，一颗庞大沙漏出现在星空当中。
“我们先等着就好。”
…………
虚空龙神世界泡，方为笑处。
时逾百年，再次回到童童所在的星球，随着方为笑与星晚出现在星球内，一位垂垂老矣的人杵着拐杖开始从街边出现。
他发丝雪白，身形消瘦，脸上的褶皱混合斑纹好像一副人皮挂在骨头上一样。
随着他慢慢走近，四周的人流也逐渐消失，只留下拐杖落地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因为他实在是太老了，直到他慢慢的行走，发现周围一片雪白，有两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在抬头的刹那，随着眼前画面越来越清晰，那双浑浊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光彩，久远的记忆也开始浮现。
他喉咙滚动着，想要开口，却嘶哑难听，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濒死的那一口气一样，带着让人心悸的死意。
“你们来了。”
童童艰难的直立起身形，眼含期待的看着方为笑与星晚，哪怕过了百年，他始终记得那天空中浮现的眼睛，也知晓死亡后的罪恶清算。
方为笑来到童童面前。
“是的，我们来了，你所做的可以结束了。”
童童眼中希望更甚。“那么我能在活一世，或者让我解脱。”
他的眼神希冀着，连带着苍老的身躯都开始在微微颤抖。
方为笑嘴角微勾，如恶魔般的话语传来。
“自然是，不可以了。”
童童听着方为笑的话语，正想回答，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你！你说什么？”
童童的话语有些激动，似乎是不敢相信。
方为笑走到童童面前，半弯着腰看着他，颇有一副居高临下之感，而童童抬着眼，日光在方为笑身后，他看得不真切，明明那是光明，为何会如此黑暗，他不懂。
“你还不明白吗？所谓赎罪只是骗你的，就是要你心怀期待的受尽折磨，就是要让你心怀绝望却依旧渴望未来。”
方为笑语气肃穆着，而他的话语也死死的刺在童童的内心之中。
“你是恶魔！你就是恶魔，你简直比我还恶毒。”
童童怒不可遏，将拐杖摔在方为笑的脸上，而方为笑却对他回以微笑。
“我可从没说我是好人，事实上善恶对我而言不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对于人来说，只要不符合自身所想就是错的，这也是争执的由来，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所以，善恶不重要，你怎么做也不重要。”
童童闻言神情一愣，布满褶皱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解。
“那你为什么还要……”
“还要插手你的事？”方为笑接过童童没有说完的话，又接着说道：
“很简单，我强你弱，仅此而已。”
“所以你就要尊崇我的善恶标准，这就是对错。”
血色光芒化作雷球出现在方为笑掌中，接着往童童压去。
这时童童发出厉吼，其中满是不甘和憎恨。
“我不甘心，你们这样和我有什么区别，你们不也是这样对我，凭什么我就要遭受这些。”
“我不甘心！我不服！！”
童童苍老的身躯里，布满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他们居然敢愚弄他一辈子，他仿佛能听见他们在背后的讽刺，对他的不屑，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漠视。
方为笑掌中血色雷球扩大，将童童整个包裹起来，而他的话语也透过雷霆出现在童童耳边。
“不甘心？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只不过是用你对别人的方式罢了，怎么，换轮到你身上就接受不了了，真是可笑。”
“你以自己的欲望强加在他人身上，我以自己的善恶强加在你身上，这没什么不同，善良是美好的，但善不是，至少对于你来说不是。”
童童还想开口，还想挣扎，可方为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雷球急剧收缩，消散无形，而童童也去往了他该去的地方。
方为笑不成境，但天地自有善恶，善恶自在人心，以此映射而成之处，即为罪业。
业无形，只在人心，业有形，行在律法。
此刻业界初成。
方为笑此刻内心通达，第三阶，不灭体仿佛即将成就。
这时他转身看向星晚，嘴角带着莫名笑意。
“天使小姐，你觉得我这样做怎么样。”
星晚抬头注视着方为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接着她摇了摇头缓步走到童童消失的地方。
“天不干涉人的选择，因为天地无善恶，天道就是天道，行之一切，哪怕宇宙全是恶，又与天地何干，哪怕万物不存，又与天地何干。”
“一切有形物，皆为梦中妄，世间善恶决断为天道化身所行，而非天道。”
星晚抬手白金色光芒涌动，点亮星球，又在世界泡中划出一道道白色轨迹，此刻天理显现，破灭因果。
“所以，天理为何理？”
“天理即天理，我行为人理，亦为心中理。”
星晚抬头目有所思。
“心中又是何理呢？”
顺着星晚的目光，方为笑抬头看去。
“天地恒有道德以制世间无德。”
“天地恒有善恶以制世间无恶。”
“天地善恶以成，世间道德所至。”
“恒古有以，岂曰有名，万物有以，岂曰无名。”
“是矣，天地恒有善恶，是以在人心，人心之善恶是以在万民，万民之善恶是以在天地，天地故所有矣，是曰有，无，有无之所矣，是以天地万物，此可乃生。”
“天地无德，是以行有德，天地无善恶，是以行善恶，天地无情，是以行有情，是故，何行？唯我，唯心，唯道，唯德，此乃生，方有所悟，方为得道，得道行道，行德得德。”
“我觉得这就是老师所说的为天地行，为大道心，天地既然无，我行便为有。”
方为笑走到星晚，背手仰望天空，云层浮动，莫若流云，天地所至，莫过人心。
“天使小姐，不妨问问自己的心。”
星晚语气愣愣。
“问我的心？我心又是什么，又在哪里。”
方为笑指了指自己，星晚转头看去。
“你的心就是你。”
“我的心就是我？”
“对。”
“我心即我，我即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