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长安县衙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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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上前跟秦天理论一番的齐泰，此刻却被坐在高堂之上的郑景坤给制止了。
只见郑景坤先是冲着他微微摇头，然后看向了秦天。
“秦县子，齐县薄说话有些直接，你不必见怪！”
郑景坤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呵呵～没什么？！”
秦天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本来就是嘛！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齐县薄计较的。”
听到秦天如此狂妄嚣张的话语，郑景坤眼中露出一丝寒芒，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好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既然这些琐事已经告一段落，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儿吧！”
随即，郑景坤脸色变得严肃无比。他缓缓站起来，朝着秦天斥责道：
“你可知罪！”
“郑大人，不知本公子身犯何罪？”
秦天冷冷地反问道，他的神情也渐渐阴沉下来。
郑景坤目光犀利，咄咄逼人地瞪视着秦天：
“哼！有人指出你就是墨香书阁背后的掌柜，并且拿出了相应证据，难道这件事情你不认账吗？！”
秦天闻言，哈哈一声大笑，他抬眸看着郑景坤说道：
“郑大人说笑了，即使你所说属实又如何呢！本县子成立书阁的初衷是为我大唐的寒门学子们皆能买得起租的起书籍，为更多的读书人提供便利条件，怎么就犯罪了了？！”
“你……”
郑景坤被气的哑口无言，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秦天，半晌之后怒极反笑：
“哼～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抵赖。
昨夜戌时初分，长安西市墨香书阁内的掌柜及伙计等人，由于对烛火的管理不善，导致书阁走水不说，还将邻坊及一些长安百姓牵连其中。若非如此，我大唐岂能有这般损失！”
秦天听完郑景坤的话语之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扫视周围那些长安衙役。见那些人纷纷避开自己的目光后，又转头盯住郑景坤：
“莫非郑大人的意思是本县子故意所为？”
“呵呵～这倒没有，只是本官奉命行事罢了！”
郑景坤微眯着双眸看着秦天，嘴角勾勒起一丝戏谑。
秦天闻言，脸色有些阴沉。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纵火烧毁墨香书阁，但没想到这些人不但不调查真相，甚至还诬陷自己纵火，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秦天突然冷声喝问：
“郑大人，本县子有话要说。”
看到秦天如此态度，郑景坤眉毛一挑，淡然回答：
“哦？不妨说说看！”
秦天听后，想了想这才缓缓开口道：
“墨香书阁失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若真是按照郑大人所说，这墨香书阁失水是本县子故意为之，那为何本县子花费心思将它建立起来？却偏偏又故意让它起火？难道本县子闲的没事做不成？”
郑景坤听到秦天这句话，顿时脸色剧变，他瞪圆眼睛死死盯着秦天，冷声喝问：
“你什么意思？”
秦天轻蔑的瞥了一眼郑景坤，缓缓说道：
“本县子的意思很简单，这墨香书阁失火确实是如郑大人说是有人故意纵火烧毁墨香书阁，但这个人却不是本县子，据本县子推测应该是………”
听到秦天说到关键处停顿下来，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神情。
“是谁？”
郑景坤厉声喝问道。
秦天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随即说道：
“长安的那些世家权贵们！”
秦天的话语刚落，整个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郑景坤的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怒斥道：
“你好大的胆！居然敢随意诽谤世家权贵们！”
虽然郑景坤脸上的神情很愤怒，但眼神却闪烁着精光。
显然，秦天的话触动了他心底最隐秘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可能是致命的威胁。
秦天淡淡地瞥了郑景坤一眼，没有理会他。
这时，在下方侧坐的县薄齐泰站起身，目光有些不善地朝着秦天说道：
“你知不知道污蔑权贵者该当何罪？”
其实齐泰早就想说话了，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不敢直接指责秦天。
毕竟此子乃是陛下钦封的长平县子，另外从官位品阶上来讲，秦县子还领着工部右侍郎正四品的官衔，自己一个长安县薄，根本就不够看。
不过，齐泰也暗自庆幸。因为刚刚在秦天在对世家说出如此诛心之语后，已经彻底把长安县所有世家都给得罪完了。
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清晰，秦天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让长安的世家们成为秦天敌人，这让齐泰看到了一丝机会。
在齐泰看来，与其让秦天继续污蔑那些世家大族，不如自己早点投诚做出姿态，说不定以后被哪个大家族看上，那自己可就走运了。
等到那个时候，也许自己仕途通畅不说，连带着整个齐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呢！
所以，当他见郑景坤迟迟没有表态后，他就忍耐不住站起身，准备先声夺人。
“呵！”
秦天听到齐泰居高临下地质问自己后，嘴角浮起了一丝轻笑，淡淡道：
“齐县令，我刚才说的只是推测这墨香书阁背后跟长安世家勋贵们有关，但是……”
说到这里，秦天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长安世家勋贵们一向以儒学为尊，怎么可能干涉民间学术之争，而且还用如此卑鄙龌蹉之手段，将一件好好的东西毁掉？因此，本县子觉得应该是某些个别家族想要利用这种阴谋诡计来打压异己。”
秦天他知道，墨香书阁被烧毁的背后有世家的背影。但他却不确定是仅是郑家参与其中，亦或其他家族联合郑家一起烧毁了墨香书阁，所以只能用言语攻击这些世家勋贵的名声。
但最后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一下子把全长安的世家权贵全部得罪了。
毕竟五姓七望的始祖都是大儒，他们掌握了儒家经书的解释权。
儒家的经书，比较容易获取，但是多数人看不懂啊，权威的注解都是这几家的家传。延伸一下，掌控了意识形态，决定了唐朝组织选拔考试的标准答案。
另外，掌握唐朝工艺技术的工匠等，懂得文化艺术的乐师等，也是依附世家大族的。
国家要营建宫城，修筑水利，需要的建筑学家也只能在世家子弟里找，这些实用知识寒门不掌握。
所以说，皇帝要对付具体某人很容易，但是国家运作离不开世家大族的人才。就好比现在不可能把所有大学毕业生都不录用。
因此，若是秦天一下子把全长安世家权贵们得罪完，难免这些世家狗急跳墙做出一些联合起来威逼自己的事情来。
目前秦天暂时还无法一下子打破世家垄断的地位，再加上考虑了李二陛下的角度思维。
因此，他最后想了想，便换了一句说法，只是说某些个别世家权贵们在背后做着令天下读书人寒心的行为。
果然，秦天的这句话说完，齐泰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诚如秦天所想的那样，秦天这最后一句话，确实给秦天自己一个退路，不至于将长安所有世家权贵们得罪一遍。
这让此时有些骑虎难下的齐泰，心中颇感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