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罗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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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馆主的霸道，可见一斑。
“当当当......”
贺胜走到门前，不急不缓敲了三下。
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嘎！”
两扇朱红色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从中走出一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光头。
“呦，小哥来学拳还是避难？”
“......”
张猎户嘴里的一档、二档，到人家嘴里面堪称直截了当。
“学拳怎么说，避难又怎么说。”
“请进。”
光头做出手势，待到他进入门内，对方重新关上大门。
“学拳嘛，一个月三十五两银子，包吃包住。当然，住的地方是大通铺。你要是有更好的住所，不住在分院也成。但是吃嘛，最好每个月初一、十五来，否则血亏。
避难的话，每个月十两银子，吃住可不包。想要学拳，可以跟着一起练习。不想学，也成。反正只要披着金刚拳馆的练功服，没人会轻易招惹。
如果以上二者皆不满意，兜里又不差钱的话，我個人建议去外院花一百五十两银子，直接成为记名弟子。
那地方的考核期，足足有半年之久，只要不是榆木脑袋，一定能通过考核。毕竟，外院吃的东西比分院好多喽。”
光头一边走一边说，二人一前一后路过练功场。场上有几十个少男少女，正在独自练习拳法。
咋说呢，惨不忍睹。
姿势尚可的仅有寥寥数人，其余要么练着练着，动作突然定格，像是被人施展定身术一样。估计，应该是忘记后面的招数喽。
有的人则磕磕绊绊，姿势不仅不标准，还贼难看。瞧得人，想上去对准屁股来一脚，能不能别练啦，辣眼睛。
还有十几个人，围绕坐在练功场周围，对着场中的人指指点点。
“瞧见没，场上的人是正经来练拳的。那些坐着的，是来避难的。没有三十五两的待遇，想练成几乎是天方夜谭。”
光头冲着练功场努努嘴道。
“这位......”
“叫我师兄就成。”
“好，师兄。我想问问，三十五两和十两，到底有什么区别。”贺胜满脸诚恳问道，光头看起来很和善，得抓住机会，问出心中疑惑。
“师弟，自古以来，便有穷文富武的说法。练拳，得吃好喝好啊。正八经儿来学拳的，为啥放着便宜的不要，非要贵的？
贵，有贵的道理。三十五两银子，每天可以向师兄提问一次。初次学拳的小家伙们，遇到的问题，哪个师兄没遇到过？
有时候，你觉得很难的问题，只是师兄师姐们一句话的事。一个月三十次，三个月九十次，可比自己一个人瞎练强。
另外，每月初一、十五，分院会给三十五两学拳的师弟师妹们，提供一颗补药。此药，对身体极有好处。
二者叠加，除非你小子根骨差到不行，脑子也不灵光。要不然，升入外院，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番解释下来，贺胜心中瞬间做出决断。
他要入一档！
二档太差，十两银子虽然便宜，但是要是以避难资格学会拳法升入外院，多少有点引人注目。
“师兄，我决定正八经儿练拳。”
“好，跟我来签订契约文书。”
二人进入正房，光头从屋内架子上，拿出一方方正正的木盒，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沓早已写好的文书。
“来来来，师弟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要是不会写名字，按个手印也成。”
伸手接过递来的契约，仔细端详一遍。
上面写的是，自愿拜入分院学习拳法，每个月三十五两银子，每天可以向师兄询问一次，初一、十五有补药等等，没有挖坑的地方。
“不好意思师兄。”
贺胜拿起毛笔，沾点墨汁写上姓名，交给光头时，一脸歉意道。
“没事，平日里仔细点，错不了。对喽，师兄我叫李政，乃是镇上杂货铺掌柜的儿子。平时缺什么，去我们家买，保证便宜。”
好么，怪不得一脸和气，合着是和气生财的和气。
“今天是月末，从明天开始算师弟你学拳。等会儿，师兄我要统一传授他们拳法，你跟着一起，找个靠前的位置练。”
“多谢师兄。”
人家特地照顾伱，说一句谢谢不费事。
“都是师兄弟，别见外。”
话音落下，李政领着他前往练功场。
练拳的、不练拳的，立即安静下来。
待到李师兄走到场前，贺胜亦是混入人群，找到一处比较靠前的地方站着。
“停下，今天从头传授《罗汉拳》。对了，咱们练到哪儿啦？”
“回师兄，跳步冲拳。”
第一排，有人回应道。
“卧槽，你们啥天赋啊。按照这个进度，三个月撑死能推进到六十式。《罗汉拳》总共一百零八式，还差四十八式呢。
咱们打个商量吧，你们要不然补个一百多两银子，直接去外院学拳吧。那地方半年才考核，一定能通过。”
对于李政的话，学员们则哈哈大笑。
“师兄，又想挣我们的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凡是您推荐去的人，上交的银两中有十分之一是你的。”
“咳咳，别嘻嘻哈哈的，练拳练拳。看仔细点，跟着我一招一式练习。有什么不懂的，抓紧问。”
话音落下，他开始传授拳法。
“第一式，预备式。”
两脚并步站立，身胸挺直，两臂自然下垂，两掌附于大腿外侧，掌心向里，目视前方；左脚向左开半步，两掌由下向上、向外、往内划弧，然后变拳抱于腰间，目视左侧。
“第二式，童子拜佛。”
他抬起左腿向右提膝，盘于右膝上，同时两手由下向外、向上划弧。然后，由外向内屈肘合掌；掌心相对，掌指向上，高与胸平，目视前方。
“第三式，马步单鞭。”
左脚向左落一步，两腿屈膝半蹲，使两腿成马步。同时两手由内向两侧展臂摆掌，两掌心向外，目视左侧。
时间，在大家学拳中，缓慢流逝。
“第二十式，跳步冲拳。”
他抬两脚向左转身跳步，右脚落于左脚前，使两腿成右弓步。同时右拳向前屈肘崩拳，左拳抱于腰间，目视右拳。
“有什么不懂的，抓紧上来问。其余人别傻站着，上前看我的示范。每次都要我提醒，你们是不是傻。
万一其他人的问题，正是困扰你们本人的呢？这样一来，岂不是能多问一个！傻乎乎的，还花钱学拳。”
李政此人，能处。
一个能为他人考虑的人，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