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华服是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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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蓁往里走了几步，将灵芝一整个拿出来递给他。
老大夫小心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眼中渐渐露出惊叹，这颗灵芝与宫里的比起来说不上最佳，但至少也有几百年，且品相好。
最重要的是这是新鲜的灵芝，而不是晒干的，这于他眼下是十分珍贵的药材。
老大夫打量了一下花叶蓁，她的穿着打扮只是农村妇女，看上去年纪尚轻，容貌也不错，但梳着妇人头。
不过难得的是，她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份淡定自若的气质，是他鲜少在村妇身上看见的，不凌厉也不柔弱。
“姑娘属意多少？”老大夫问道。
花叶蓁想了想，这时正好一阵穿堂风吹过，吹起内室后的帘子，隐隐约约有男子咳嗽的声音。
花叶蓁假装没有听见，问老大夫道：“大夫您看着给吧，我相信您。”
苏大夫看看手里的灵芝，又看看花叶蓁，正思量着，忽然帘子后的男声咳嗽的剧烈起来。
苏大夫忙放下灵芝去到后面，帘子掀起的那一瞬间，花叶蓁似乎瞄到一个清俊而苍白的男子。
她看不清晰，依稀看见他身上的华服，随着帘子落下消失不见。
里面咳嗽的声音渐止，然后是他和苏大夫说话的声音，低沉的让人听不清，然后帘子又掀起。
是一开始的高大男子，他和苏大夫一起出来，看着花叶蓁道：“姑娘开个价吧。”
花叶蓁思忖片刻道：“或许是我多嘴了，这灵芝晒干平日里泡水喝也好的，止咳平喘，补气安神。”
老大夫瞧了她一眼，里面的男子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沈确。”
高大的男子应了一声，又进了里屋，过了片刻再一次出来。
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张银票，说道：“姑娘，我家主子说了，这一千两，买你的灵芝。”
花叶蓁不由的看向里屋的方向，但帘子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一千两！比她预想的高许多。
但沈确却不由得她再说什么，放下银票拿了灵芝便进去了。
老大夫示意她，“贵人既说了，收着吧。”说完也进了里屋。
帘子起起落落，花叶蓁依稀看见那华服是玄色的。
花叶蓁拿起那一千两银票，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反而有种虚无的错觉。
“你还没走？”老大夫走出来见她还未走问道。
花叶蓁把银票递过去说道：“大夫，可以帮我换成零钱吗？”
老大夫几乎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农妇，那么大的银票她带在身上不安全，也用不了。
他示意一旁的小药童帮她换零钱，花叶蓁这才满意了。
趁着小药童去换零钱的空档，花叶蓁又见缝插针的问道：“若是一个人，她能发出声音，但不会说话，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人是谁？”老大夫问道。
“我小女儿。”花叶蓁答道。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回道：“这病因有很多种，要对症下药，还是得当面诊断......”
花叶蓁从杏林医馆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必须赶紧前往下一个地方才是，走出几步，她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不免觉得好笑，这王婶子还真是...不放心她啊。
花叶蓁接着又去了当铺，在当铺门口与王婶子“偶遇”上了。
“妹子，这要当什么？”王婶子瞧着她的包裹。
花叶蓁将包袱取下来放在柜台上，回答道：“都是娘家带来的不值钱的玩意。”
王婶子朝柜台上看过去，果真只是些品相不好的耳环首饰，最后只当了五十文钱。
“王嫂当什么？”花叶蓁贴心问道。
王婶子尴尬笑了两声，“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牛车要回去了，你一起回不？”
花叶蓁想了想摇头道：“不了。”她掀开篮子上的布头，“菇子还没卖完，我再碰碰运气。”
王婶子嘴角抽了抽道：“好，那不等你了啊。”
“行，王婶子先走吧。”花叶蓁目送王婶子离开，转头就找起了打金铺子，她荷包里还有几粒金珠呢。
然一路她都没看见打金铺子，正准备回去了，冷不丁自己的手被一双小手牵住。
花叶蓁低头，见一个大约八九岁的长相清秀，衣服脸蛋却脏兮兮的小男孩拉住了自己的手，他仰头看着自己。
“娘，我找了你好久。”
花叶蓁头都大了，好家伙！又来一个？宋三江的私生子？
小男孩牵着她的手摇了摇，“娘！我饿了。”
此时花叶蓁终于注意到，小男孩的身后不远处有几个彪形大汉在盯着。她蹲下身看着他问道：“你是小乞丐？要我救你？”
她面上是笑着的，语气是温柔的，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母亲在与自己的儿子说话。
小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跟了我一路，想拐卖我。”
花叶蓁心一惊，拐卖小孩？她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她牵起小男孩的手道：“走，娘带你去吃东西。”
两人手牵手走出一段路，后面的人却仍然紧紧跟着。
他们越走越快，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花叶蓁碰见了熟人，她招手呼喊，“刘大哥！”
刘石见是她，带着人走到她面前，他身后人也不少，一眼就看出花叶蓁身后跟着人，众人往那一站，那群跟着的人不敢放肆，默默的散开了。
刘石看了一眼花叶蓁牵着的小男孩，又看看她手里挎着的篮子，说道：“这人我可不收，我只收钱。”
花叶蓁见人走了才终于放下心来，笑了一笑说道：“那大哥再等等，我与他说句话。”
刘石自觉走开了一些，花叶蓁取出刚当的五十文钱给小男孩，说道：“现在安全了，你去找你的父母吧。”
小男孩手里捧着铜钱，看看花叶蓁又回头看向方才的方向，他把铜钱还给了花叶蓁，转而牵住她的手。
他说：“救人救到底，你把我留在这里，他们还会来的，让我跟着你回去，我可以少吃一点，等我的人找到我，会给你报酬的。”
花叶蓁觉得好笑，小小的人，说出的话却像个大人，她道：“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