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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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锦瑟和苏已然之间的关系却有着明显的变化，他们亲近了很多，苏已然每天中午休息都会来书店，锦瑟在的话，他就会找她聊几句，如果不在的话，他有时会等一会，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找个借口问一下她在哪里。她有时会立刻回复他，有时会隔了很久才会回复。他一直都在期待着周末的到来，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和她单独在一起。可是，锦瑟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一般，一直都没有给他消息，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锦瑟最近很忙，每天下班之后，她不是在家看着张月明拍的照片和视频，以及行踪路线，就是在看着沈追忆调查的资料。这么快就有了下一个目标，所以，有些忙。她偶尔下班早，还要去看一下那个人的行动路线，但是只是随机的看一半。所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苏已然的事，早就把这个约定忘的一干二净了。
而另一半的行踪路线，由简一弦负责，时间不定。他们这么分开做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后期他人调查时，不会将他们牵扯出来。
不做报案人，不靠近目标，不完全重合相同的路线，不和目标有任何的牵扯，不会重返现场，这样，才能减少出现在后期的调查圈内。将危险降低到最低限度。
所以，他们各司其职。
所以，他们不知道第五个人，至于第五个人知不知道他们，他们也无从知晓。
知道的越少，对谁都好。
当然，他们也并不知道老板是谁。钱也会通过一个第三方的中介公司打到他们的账户，按月发放。那个月目标多，他们入账也就多，即使那个月一个都没有，他们也会有一笔固定的钱财入账，像是基本工资，加业绩提成一般。
时间自由，只要顺利完成目标任务，没有任何其他要求。
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有任何一个人被卷入了调查，都不能牵扯出其他人，要独自承担自己的责任。毕竟这也是分工合作的好处。
目标锁定随机，可以是他们自己看见的，可以是网上看见的，或者是上面直接的命令，但是在真正的动手之前，他们都会经过细致的调查，才决定要不要动手，然后根据目标之后的行为，来决定要做到什么程度。
不是每个人都非得死，如果他真的能改过的话。
“都已经准备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锦瑟坐在阳台的挂椅上，低头看着手机，简一弦走了过来，直接问道。
“你哪天休息？”锦瑟没有抬头，快速的回复信息。
“后天没有安排。”简一弦的视线瞟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看见了那个名字，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那就后天吧。白天好好休息。”锦瑟笑了一下，看着手机，又快速的点击着。
简一弦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仍然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身回了房间。
锦瑟在和苏已然说了有事要忙之后，便放下了手机，拿起一旁的电脑，再次看着里面的调查资料，和行动路线。
善良人的善，千篇一律，恶人的恶，却是千变万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人类存在，就别想着有人会得到真正的安宁，除非死了。
因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眼不见为净。
这次的目标人物叫马锐，是一名工厂的保安，今天是早班，八点有人来交班后，他就步行离开了。他住的群租宿舍，离这里不远，两条街的地方，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在这附近上班的人基本都住在那附近，并且房租便宜。
他每天下班有个习惯，不会直接回家，而是会去家附近的一家私人的麻将馆打麻将，经常是深夜才出来，如果第二天休息或者晚班的话，他有时会在那里待上一夜。而在那里待的时间长短，取决于他的输赢，以及兜里还有多少钱。
如果是赢钱，他就会去吃顿好的，兴高采烈的回宿舍，不会发生任何的事，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如果是输钱的话，他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随时找东西发泄。他本身就瘦弱，抽烟喝酒一样不少，并且他的性格也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他不敢去惹比他厉害的人，他怕丢工作，会断了经济来源，于是就不敢对人动手，但是又必须要有发泄的出口，所以，他就将目标对准了附近的流浪动物，当然对于那些大型的犬类，他当然不敢触碰，但是对于那些瘦小的猫和狗，他一次都没手下留情过，伤害它们的手法也越来越残忍，一开始只是用棍棒打它们，后来就改用了刀，但都还不会一下弄死它们，到现在，他折磨的手段越来越残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猫狗死于他的手下了。附近的猫狗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在附近已经越来越难看到流浪的猫狗了。他便开始慢慢的扩大着他的搜索圈。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生命，他早就已经不属于人了，连畜生都不配。
狗会一直是狗，但是人，有时却不一定是人。
锦瑟和简一弦分别守在他必经巷子两端，这里很偏僻，凌晨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这也是他选择从这里开始狩猎的原因。他每天都先来这里狩猎，慢慢的向外搜索着，而他们，只要放个诱饵就可以。
让他上钩，简直不要太容易了。他这种人，没有脑子。他们很容易的就把他引进了一个废弃屋内，等他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马锐首先看见的是一个站在门边的瘦小的身影，他开始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等锦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时，他才看清了眼前的人，银色的中短发，嘴里含着棒棒糖，带着墨镜，正呲着牙，对着他笑，并且和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嗨~”
马锐一看是比自己弱小的人，本来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下来。
“你是谁？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迷路了吗？要我送你回去吗？”他嬉皮笑脸的问道，然后朝锦瑟走去。
“想让你陪我玩玩。每天都和猫狗玩有什么意思，今天给你换换口味，怎么样？”锦瑟笑着说道，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想找人陪啊。那你走近点，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样子，太丑的话，我可不答应哦。”马锐说着朝快步走她走去。
锦瑟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他的靠近，嘴里不停的吮吸着棒棒糖。
就在马锐快要扑到锦瑟身上的时候，锦瑟刚想动手，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一脚直接踹了出去，力气很大，马锐的身体被直接踹飞到墙上，重重的撞击之后，摔到了地上，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在地上反应了很久，身体才慢慢的动起来，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人，此时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刚才的那只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背上，用力的碾压着。
马锐只能看见男人的个子很高，看不清男人的脸。
“你们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男人吼道。
“那你想怎么样？一对一吗？和我，还是和他？”锦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在手里玩弄着。
“有本事你让他放开我，你们不一定……”
“你能做什么？”锦瑟笑着，“你不是一直都不敢和人动手吗？是怕他们反抗吧？即使放开你了，你也做不了什么吧？”锦瑟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捡起了一把折叠刀，又走回了马锐的面前，“你选一个吧，用这个好呢？还是这个好呢？”
“你……放开我……我有惹过你们，为什么……”
“那些小猫小狗惹到你了吗？”锦瑟说着直接抬起拿着砖头的手，用力一挥，马锐尖叫了一声，额头开始冒血。
“我知道错了，放过我，我再也不会做了……”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锦瑟放下了手里的石头，转动着手里的折叠刀。
“啪”的一声，刀被打开了，锦瑟在马锐的脸上来回滑动着，那张脸上现在都是血，但更多的却是惊恐。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了，我不会再伤害它们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脸上一阵冰凉，疼痛，脸被划出了好几道伤口，此时的刀，已经滑到了他的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