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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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升起一丝不安的余生梦，皱着眉头点开两人的聊天框发了个“在吗”，却发现这两个字前面带着个红色感叹号。
就在余生梦都要怀疑是李晴把他给拉黑了的时候，却听见广场上有人议论：说这次新本开荒，死了好多大型公会的精英。
一边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余生梦一边点开客服询问了任务者名字变灰是什么情况。
跟随广场上众人话语的指引，余生梦边等着客服的回复，边看向了头顶上作为排行榜的最大屏幕。
看着屏幕上，排在后面的名字里已经没有几个自己眼熟的了。余生梦默默想着，李晴应该还没那么厉害跟那些人去开荒，一低头却发现客服已经回了他消息。
在看到那一大段信息中，被特别圈起来的【死亡】两字时，余生梦的脑袋“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依旧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呆愣愣的盯着手环上【李晴】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任务结束，余生梦的名字旁显示了在线的缘故，好久不联系的许强突然给他发了消息。
许强：周哥，在吗？你知道李晴出事了吗？
就在余生梦尝试着抬起手，回许强一个【在】的时候，看着许强发过来的后半句话，余生梦终于相信了李晴已经死亡的事实。
只是一瞬间，余生梦原本已经抬起的手，又突然泄力般的掉了下去。
不知道，许强是不是以为余生梦没有看到他发的消息。见余生梦没有回他，他也就没再发来任何东西。
伴随着广场上众人的又一声惊呼，这显然是又死掉了一个排行榜上的精英。
但显然，此时的余生梦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些事了，他的脑海中只回荡着“李晴死了”这一句话。
坐在长椅上的余生梦，察觉到眼眶的湿润，连忙抬头看向了那片由数据组成的虚拟天空。
不过眼泪这种东西，作为情绪的附加产物，总是由不得人用理智去控制的。
就在余生梦抬头的瞬间，它便固执的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说实话，余生梦是想哭的。狠狠的，大哭一场。
之前被周代末利用、欺骗、推下天台，当时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余生梦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便出现在了罗萨的掌控范围内。
再之后，他就被送给了大触手怪，同化的时候那么痛，他都没有想到缩起来，偷偷的哭。
可能人的情绪的积攒需要一个过程，在发现自我调节不了了的时候，就会触底反弹。
余生梦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但是他微微抽动的双肩，却代表着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生梦重重的喘了口粗气。
正当他决定先不去黑市，而是回个人空间眯一会儿的时候，事实证明人一旦太专注，总是会下意识忽略些东西，他的时间不够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铁门，余生梦想也没想的转身就走。
不过，太长时间没有见到余生梦的罗萨，显然并不打算让他再在外面瞎跑了。
就在余生梦转过头的瞬间，罗萨便跟个鬼似的挡在了他的身前。
“梦梦，欢迎回家~”
余生梦看着笑眯眯的罗萨，刚被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不再由他控制了。
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在罗萨说完话后直接跟着他进入庄园，反而像个刺猬一样蹲在地上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终于等到主人离家出走的小宠物自投罗网的罗萨，正准备带他将在外面沾上的脏东西清洗干净，送回笼子里。
一回头却发现，原本十分乖巧的宠物，好像变得有点不听话了。
不过没关系，罗萨作为连猛兽都能驯服的“饲养员”。不过是只刚学会蹬腿的兔子而已，就算不听话，拎着耳朵揪回去就行。
在看到罗萨脚下的触手向自己涌来的时候，余生梦并没有做出别的反应。
毕竟他早就知道，他所谓的反抗对于罗萨来说，可能只是原本还有些死气沉沉的“东西”，现在终于愿意动弹了。
被触手举在半空中抛上抛下的余生梦，看着愈发清晰的塔楼，无声的张了张嘴后，喃喃说道：“我对你们来说算是什么······”
罗萨显然也没想到余生梦会说这种话，毕竟在他看来余生梦应该早就适应了他的身份了。
确实，余生梦也想过，不管是作为什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他们手底下过下去也挺好的。
反正原世界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他爸妈也都不在了。
现在的生活挺刺激的，他进入了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主神空间，还交到了一个人类朋友，虽然她已经死了······
“宠物，给主人解闷的小玩意儿。”
听着罗萨的话，余生梦冷笑了一声，“之前不是说祭品吗？现在怎么成宠物了。”
罗萨刚想反驳，他什么时候说余生梦是祭品了，可惜余生梦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可我是个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罗萨在听到余生梦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但很显然，他并不是因为余生梦说的内容而有所触动，也没有在意余生梦打断他说话。
只是在察觉到余生梦状态不太对的时候，用触手卷着他轻轻摇晃了两下。
感受着罗萨略带安抚意味的晃动，余生梦突然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
只见，他并没有在罗萨想要结束这场，对于他来说无意义的对话时闭嘴，反而继续平静且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宠物。宠物是什么？是喜欢了就摸两把，不喜欢了就丢在一旁······或者是扔掉，换下一个。”
余生梦并没有注意到罗萨已经停下了脚步，只是嘟囔着：“你主人喜欢人类？这世界上那么多人类，没了我你很快就可以再找一个······”
原本紧闭双眼的罗萨，在余生梦说到“没了他还可以找别人”的时候，慢慢睁开了猩红的双瞳。
但此时余生梦的精神状态早就出了问题，他并没注意，或许哪怕注意到，他也不在意罗萨的反应了。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一些没有逻辑的话。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我真的很努力的在照顾自己了。身体没有病，思想也没有······即便是遇到了再多的事，我也依旧努力遵守着基本的道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