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终成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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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赏赐，咸丰帝突然有些恼了起来。
“此次奕?有大功，朕是一定要赏他的。不过他也一直心念额娘的位份，万一他向朕提议晋额娘为太后，朕该如何？”
关小月心里也有些迷茫，她不知道为什么咸丰帝这么执着，硬是不肯给康慈太妃太后的名分，嫡庶之分真的那么重要吗？
确实，在古人眼里，嫡庶是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但身为现代人的关小月，没有这么大的执念。
“皇上，依臣妾看，这个太后之位，如果能给，还是给了太妃吧！”
咸丰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的懿嫔，跟他心意相通的小月，到此刻还这么不了解自己。
“唉，小月，你第一次劝朕的时候，朕只觉得跟你不熟，你有当时的想法朕能理解。但我们已经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朕吗？”
关小月也确实有些烦了，为了个太后的破事，别别扭扭了这么久，你爱封不封，关老娘什么事！
“那既然皇上觉得不该给，那就不给吧！”
说完，关小月也没再搭话，端起茶杯就抿了一小口。
“小月是恼朕了？”
“臣妾不敢！”
愣了愣，咸丰帝还是缓缓开口了。
“小月，你不懂。当初朕的亲额娘孝全皇后在时，和太妃并不和睦，虽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终归在朕心里是根刺。直到额娘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离世，她的贴身侍女才告诉我，她临终前已经将我托付给静贵妃抚养了，并要我待她像亲额娘一般。”
说到这，咸丰帝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伤心。
关小月立刻拉住他的手，抛去一个“不管怎么样我都在”的眼神，给予了咸丰帝莫大的安慰。
但实际上，关小月只是想吃瓜而已！
“且皇阿玛在道光二十九年下旨，在妃子园寝内为静皇贵妃修墓，亲命皇贵妃死后必须葬于妃园寝，不得更改。如果太妃晋位太后，那势必要和皇阿玛合葬，这便是违背了先帝旨意。所以我登基后，才只是封了静皇贵妃为皇贵太妃。尽管有很多宗亲和大臣上表，说我理应将太妃封为太后，但都被我拿祖宗家法一一搪塞了过去。”
“然后呢？先帝也没有明旨不许静皇贵妃为太后啊！”
关小月瞪着闪亮的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咸丰帝。
“其实朕心里也明白，给了额娘妃太后之位，也无不可，但朕不知怎么的，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关小月大概明白了，这咸丰帝就是个大别扭。
“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了。但臣妾还是有话要说。您之所以开不了这个口，只因为您还未有皇子，不懂的为人父母的心。太妃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还义无反顾抚养了您，您身为先皇后的嫡子，对您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宠不得，稍微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宫里的口水都能将太妃淹死。且但凡太妃有一点点私心，十年时间也够她筹谋了，想害死您让六爷登基是易如反掌，但是她还是坚定地选择拥护您。凭这份胸怀天下的心胸和慈母般的心肠，还不值得您动一下恻隐之心吗？”
咸丰帝听了这话后，这十几年间太妃对自己关爱、照顾的细节，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
“确实，额娘待朕，比待六弟要好得多！”
看着咸丰帝闪烁的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关小月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闭上了嘴，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片刻后，咸丰帝平复好了心情，他问向关小月。
“小月，朕抛去皇帝的身份，用夫君的名义来问你，你为何如此执着让朕封太妃为太后。”
关于这个问题，关小月也不止一次思考过。确实，她跟太妃也没什么交集，封不封太后，对她确实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让恭亲王记着她的好而已。
“皇...四郎...”
“等一下，什么黄四郎，你怎么给朕改姓了！”
咸丰突然被这句称呼逗笑了，打断了关小月的话。
“哎呀，皇上不是说抛去皇帝的身份吗？那臣妾只能叫您四郎啦！”
所幸咸丰帝也排行老四，叫一声四郎也不为过。
“好！你说下去，朕不打岔了！”
“四郎，您知道身为女人，特别是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吗？
太妃虽贵为皇家主子，但本质上也是妃妾，是庶。如果她一辈子安安稳稳做个贵妃、贵太妃，也就罢了。但是她却身在妾室之位，实打实地辛苦劳累了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死依旧身在妃位，太残忍了。
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臣妾觉得咱们大清的列祖列宗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断断不会委屈了一个女人。让太妃名不正言不顺管理后宫一辈子，却又不给她相应的名分。这就好比让士兵去打仗，得胜归来却毫无封赏，难免会让臣民寒心。
刚好此次六爷得胜归来，您借助这次军功，封赏太妃，也不至于让六爷功高盖主。”
一番话说下来，关小月吐了口气。
而咸丰帝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关小月刚才也带着赌的成分，万一咸丰帝像雍正帝一样疑心深重，恐怕自己早就被赐死了！
好在咸丰帝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得位又正，没见过什么波谲云诡之事，心眼没那么多。
“既如此，那朕便找个由头，封康慈太妃为太后吧！”
虽然咸丰帝松口答应了下来，但看着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是被关小月那番话说的骑虎难下，不得不下了。
“皇上，臣妾有一计，既可令太妃和六爷高兴，又能令皇上舒心些许。”
“说！”
“您可以在徽号上稍作修改，就称孝静康慈抚圣皇后，等太后百年之后，暂时不系宣宗谥，不祔庙。这样既能显示出您对太妃晋升太后的尊重，也能将太妃和您的亲额娘孝全成皇后有所区分，更不会违背先帝让太妃葬于妃园寝的旨意。待日后需要用到六爷之时，咱们再逐步将太后的徽号加全，一点点给甜头！”
静，即为妃嫔之时的封号。康慈，则是皇上登基后给太妃加的徽号。抚圣，便能突出太后抚养咸丰帝的功绩。
“如此甚好！朕的爱妃果然是解语花。”
咸丰帝虽然这么说着，但看关小月的眼神有些变了，从之前的放心，变成了带有些许防备的戒心。
而关小月也清楚，自己最近风头太盛，再如此下去，不等自己成为太后，就要被咸丰帝秘密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