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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开往黎明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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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知灵听见哭声,赶紧站起来去问:“姑娘,你怎么了?”

那女孩儿转过头来,满脸的泪水,她看到是赫知灵,才哽咽着说道:“我当初是被夜雨资助才上学的,从小学到初中,我才听那位老师说……说他……竟然家破人亡 !我曾经还怪过他,怪他突然停止资助,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分子呢,他们一定是弄错了。”

上铺的老师听到这儿,坐起身来惊讶道:“孩子,你是夜雨资助的学生,怎么没听说过他还资助人上学啊?”

“他很低调的,我们村像我这样被资助的有5个,隔壁村的有13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学费全被他包了,每个月还有一块五毛钱的生活资助,一直到中学毕业。”

女孩儿说着,坐起身来,给大家讲起当年她被资助的故事。

她七八岁的时候没读书,打猪草的路上和小伙伴玩扔石头,正好那天夜雨采风从他们村路过,被砸伤头,血流了下来,其他小伙伴都吓跑了,她虽然害怕却还是留下来承担责任。

夜雨却没有过多苛责她,只是问她为什么没去上学。

家里哪有钱让她上学,家里只让哥哥上学,夜雨就问她想不想上学,上学谁不想啊?她做梦都想上学,如果自己能上学该多好啊!

夜雨和她一起回家说动了她的父母,每个月还给一块钱作为生活补助,起初家里还不愿意,想让他资助她哥哥每个月一块五毛钱,夜雨拒绝后,父母也不干了,姑娘读什么书?能认字不就行了?

直到有人和父母说女娃读书识字以后嫁人能高嫁,可以要更多的彩礼,家里又巴巴儿地去求夜雨。

她总算是可以上学了,虽然家里一分钱不出,但有这笔资助,也够用了。

就在年初,学费和补助金都没有寄来,学校斗争也很厉害,她只能被迫辍学。

可哥哥要娶媳妇,要200块的彩礼,家里就要把她嫁出去,她的彩礼正正好好是200块钱。

“那你现在是逃出来了吗?”赫知灵问道。

“不是!”她咬着嘴唇,想说话眼泪却先流出来,“买我那户人家给买的火车票,我现在就是去……就是去……他家结婚的!”

大家心里都为夜雨做了好事却遭受斗争感到心酸,也替这个姑娘的遭遇感到愤怒和揪心。

“太不像话了,什么世道了,还有人这样卖女儿的,报纸上都写着,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你受过教育,可不能愚孝啊!”一道女声从走廊传来,只见那短发女人走出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赫知灵这才发现,他们这卧铺间两边竟然都是静静听故事的人,这个女人刚才也在其中。

女孩儿看了短发女人一眼,语带嘲讽道:“我反抗了就有用吗?那是生身父母,我说不嫁,就能不嫁吗?就像你们这些人批判夜雨,要杀死夜雨,我们说夜雨是好人,你们就会放过他吗?”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这女人明显就是激进分子,她怎么还敢这么无畏地说出这样的话。

好家伙,勇啊!赫知灵本来还替她揪心,现在默默给她点了一根蜡烛。

女孩儿说完这话就用被子蒙住头,那短发女人沉默地坐在小餐桌上,却没反驳她的话。

火车呼啸着进了隧道,车厢内也随之陷入了压抑的寂静,仅有一盏黯淡的灯悬挂在头顶,洒下斑驳的光影,乘客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连心跳都刻意放缓,静静等待着火车再次冲破黑暗的束缚。

时光在隧道中仿佛变得迟缓,难以捉摸。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列车终于从昏暗的隧道里驶出,车厢内的人们仿佛也重获新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释放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快看,是月亮!好美!”

从隔壁卧铺间传来惊呼,是刚才那个小伙儿的声音。

赫知灵闻声而动,轻轻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瞬间让她惊艳。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银光,将一片宁静的田野映照得如梦如幻,月光透过车窗,宛如瀑布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

此刻,躺在对面下铺的那位男士,突然睁开了双眼,他艰难地挣扎着坐起身来,双手支撑着疲惫的身躯,目光凝视着窗外的那轮明月。

他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瘦削的脸庞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仿佛经历过无数艰辛与磨难,然而,赫知灵却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明亮的光芒。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蕴含着浓厚的情感:“月色尤明亮,银辉洒满林,破晓终将至,朝霞待晨吟。”

赫知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月光轻柔地洒落在每个人的脸庞上,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与宁静。

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月下夜色,聆听着他的颂声,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泛起了层层涟漪,思绪随着月光飘向远方。

中年男人又开口道:“姑娘,她说的对,你所受的教育不应该让你一味逆来顺受,迎合父母。”

众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对着上铺的姑娘说的,短发女人也感激地看向他。

见上面的人不说话,中年男人又说道:“他们是你的父母,但他们并不能禁锢你的思想,你有手有脚,有体力有知识,鸟儿栖息于树梢,它的安全并不系于脆弱的树枝,而是源于自身强健的羽翼!咳咳咳……”

他说到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从抽烟回来就一直沉默的男差过来给他拍了拍背,见他缓过来,赫知灵赶紧递过去一盅水。

男人摆摆手没接,那个短发女人走过来把一盅水递给他。

“喝吧,是你的杯子。”

“谢谢!”

男人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想来应该是渴久了。

等他喝完,他上铺的那个姑娘重新坐起身来:“我应该怎么做呢?”

“找政府,找妇联。”男人顿了顿说道,“你父母不怕你,但是怕政府,你有手有脚,可以自力更生,你哥哥也有手有脚,他要娶媳妇,应该靠自己。”

女孩儿终于破涕为笑:“大叔,谢谢您,我记住了,我回去就去找政府,找妇联。”

大家都鼓掌起来:“就应该这样,硬气点儿,姑娘,现在是新社会,会有政府替你做主的。”

女孩儿突然对着下面的短发女人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那短发女人眼神有些躲闪,摇了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她嘴上说着不是她的错,那是自己的错吗?是夜雨的错吗?

他们都说,他是敌人……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下一站停靠内城,要停15分钟,这一站几乎没什么人,车厢里不少人都站到月台上透气。

上铺的老师也带着对面的女孩儿出了车厢,押解男人的男女也去门口透风,赫知灵开口和对面躺着的瘦削男人说话:“您就是夜雨,对吗?”

男人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她。

“刚才大家说起夜雨的时候,您似乎反应很大,直到您上铺那位,您资助过的女孩儿说起自己遭遇,您才出声教导她,因为您不忍心她就这样被安排着嫁人。”

男人微微一笑,脸上都是放松:“你观察很仔细,也很聪明。”

“您这次去渝城是要被审判吧?”

男人点点头,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姑娘,你刚才说,咱们会迎来一个光明的未来,你相信未来会光明吗?”

赫知灵坚定地点头:“当然,黑夜再长,总有破晓!”

“其实,我原本想说,我可以救您的!”赫知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谢谢你,但是不必了,”他看着窗外的人群,淡淡道,“我已经把希望的种子散出去了,就算死了又有何妨!”

“您不怕死吗?”

“这是开往黎明的列车,我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