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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虽死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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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温若鱼眼中情欲满布,略嘟着嘴不满他的回答,嗔怪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及温柔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纤细的柳腰“鱼儿…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想与你多温存片刻罢了……”

看着她软软的在自己身下躁动的模样,柳朝清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极具宠爱的蹭着她的脸颊,说话间湿热的喘息在她耳后忽冷忽热,勾的她浑身酥软。

“那你先把我的手松开…这样子不舒服”温若鱼小兔子一般红着眼睛祈求他。

“……那你答应我不许乱摸”虽然已经欲火烧身,可他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要与自己这般的是他,这种时候不准自己乱动的也是他,可真是个怪人,一时竟不知他究竟是真矜持还是装矜持,温若鱼心里吐槽着,嘴上却是乖巧的答应“知道了…本宫不乱摸就是……小气…”

只是这乖巧的模样可不是她的风格。

见她娇声应了,柳朝清便将她的手带到后腰上放好了,才安心的松开。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算有,那也是他温若鱼的州官,柳朝清只能屈居于她之下。

温若鱼仰着下巴去亲他,柳朝清及为恬足的去迎她,两人正唇齿相交如痴如醉之时,柳朝清忽然睁开眼睛,停住了正舔舐着温若鱼香舌的动作,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一声,温若鱼给了他一个得逞的笑。

不知何时,温若鱼原本在他背部轻抚的手跑到了下边。

“本宫可没有乱摸,只是情到深处,这手它不听使唤,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你这里的…”嬉皮笑脸的狡辩,手上还不忘狠狠的将她握不下的东西又捏了一把。

柳朝清动情的低喘一声,屏住呼吸,忠告道“嗯~……鱼儿…确定要如此?”

“柳卿…打算如何啊?”温若鱼还没有意识到柳朝清眼底压抑着的情欲有多严重,笑的一脸的挑衅,好像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这手它真的不听使唤,不管我的事…不信…你自己再把它拿下来试试……”

说话就说话,言语上挑衅不够,她竟然还要手动挑衅,上下移动了两下,一点也不顾忌柳朝清现在的身体状态。

“…………”柳朝清咬着后槽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真是小看温若鱼了,时常将好色之徒挂在嘴上,还以为她只是大放厥词罢了,没想到这实施起来才知道她还真是没有说一点谎呢。

他之所以一直压抑着,是怕温若鱼病着不宜房事过度,可心里又十分嫉妒,只想真正的拥有了她才算好,所以才找了借口让她一再忍耐一下,只想等自己没有这般涨疼之后再做,可温若鱼却偏偏不知死活的去碰他已经忍到极限的命脉。

既如此,事后上些药,自己这几日亲自照看她,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真的不要松开吗”

温若鱼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比方才刚握上时又胀了一圈,玩兴大发,方才她要自己忍耐,她倒要看看他能忍耐到何时。

“不…要……”故意拖长了声音,给了他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摇头道。

“求你了…鱼儿…”柳朝清开始有些情难自控,半睁半合着双眼,求饶道“我好难受…我想现在就要你……”

尽管柳朝清这么快就妥协,温若鱼还是没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想趁此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了他方才戏弄自己的行为。

“…别急~再忍耐一下~”食指在他鼻尖玩味的划拉了一下,又勾了他一缕长发再指尖缠绕,“柳卿你可是端方自持的圣人君子,不可这般轻易就被诱惑…”

“嗯~”柳朝清呼吸微颤,忍的难受“…鱼儿,别闹了”

柳朝清这模样可真是让温若鱼玩心大发,看起来实在好欺负,以前他可没少挑自己的理,现在一并把旧时的仇报了。

“本宫何时同你闹了……”温若鱼歪着脑袋,轻巧一笑,眉眼带着戏谑“你以下犯上,本宫定是要罚你的,否则你日后岂会把本宫放在眼里,若其他男子也像你这般……”说着又仔细的打量着柳朝清这张艳绝无双的脸,顿了顿,笑言道“若都像你这般好看又主动送上门来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除了我,殿下还想要谁?”温若鱼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柳朝清忽然认真起来,抬手便攥住温若鱼正缠绕着他发丝的手。

温若鱼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柳朝清握着自己的手,挑着眉,咧嘴一笑,道“本宫定要再寻一个比你好看的男子……”

前言

城楼之上温若鱼身着铠甲,俯瞰着城墙外的黑甲重兵。

狂风吹起地上的雪粒如一团团急速飘零的卷云,片刻消散殆尽。

她眼中的光芒也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变的黯然。

身侧传来沉重且坚定的声音“无论殿下做怎样的决定,末将都誓死追随殿下,绝不后退一步”’

温若鱼依旧面无表情的眺望着漫天飞雪的阴霾天,良久才张了张口,应道”万甚”

“末将在”浑厚的中音铿锵有力。

“北门,情况如何‘’她一手握着腰间的长刀,一动不动的目视着前方,缓缓道

“斥候来报,辽军已兵临城下,目前还未动事,如风带人做好了防卫,殿下不必担心,他定会誓死守住北门”万甚道,冰冷的雪如硕粒一般打在他的脸上,被冻的通红。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脸上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如松针般的胡须一夜之间生出了银白。

“守住了又能如何呢,终究已是围城,本宫决定放弃了”她长睫微颤收回了目光,垂下了眼帘,唇角微动似笑非笑,似是释怀

今日之前她或许是有机会的,但是就在两个时辰前,辽国铁骑直逼凉州城北门,浩浩荡荡,八千铁骑,沉重的铁甲声震破最后的寒冰,侵袭而来,那如移动的地狱般的气势,势要踏平凉州。

“殿下……”’万甚眉峰骤聚,殷切的看着她唤了句

“不必多言”温若鱼知道万甚要说什么,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忠心,抬手制止“本宫不能用整个戍边百姓和戍边将士的命来赌,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就算现在给我们二十万大军,我们也打不赢的,本宫已无退路”

在前后被夹击之前,城外军营所有的戍边军皆被召进城中,可尽管如此也不三万人,与城门外的五万人对峙,还有把握,谁知这辽国也来凑热闹,想来是苏门得知了温若鱼逃到凉州城的消息,趁机来袭,以报当年受辱之仇吧。

“没有退路,末将就为殿下杀出一条新路,当年殿下亲自领兵将戍边的四座城池打回来,为戍边的百姓守住了家,我等还没有报答殿下大恩,又岂能弃殿下于不顾,用殿下的命来换一城安危呢,如此,城中万民岂能心安”万甚单膝跪地,拱手撑拳,一副视死如归,坚定本心绝不后退的神情。

“本宫又何尝不是呢,戍边的百姓亦是我的子民,本宫当年救他们是本宫的职责所在,如今又岂能舍他们给本宫陪葬,那本宫与那残忍屠戮百姓的辽军有何区别,眼下已成定局之势,无论做什么都是无谓的挣扎,至少这城中百姓也是东古的百姓,只要我死了,他会护下的,”温若鱼回身环顾着城内的方向,祈愿道“只愿这城中百姓静好,安乐无忧,愿我戍边军一直安守戍边,所向披靡”’

“殿下……戍边军与城中百姓都愿誓死追随,殿下不可…….”万甚做将军多年,从来都是肃穆威严,此时也忍不住泪眼婆娑

温若鱼沉默半晌

“本宫接受你这一拜,算是做个了结,从此刻起你我不再是君臣,站在你面前的只有乱臣贼子一个”温若鱼居高临下并不看他,正襟而立,正颜厉色的说着

随后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城楼的台阶走去,一步一步,沉重却没有一丝的犹豫。

万甚起身跟在她的身后,神色凝重,知道再劝也是无果,便只是跟着不再言语。

还未下台阶,一面如皎月,眉目隽秀,宽肩细腰身形儒雅的男子向她走了过来,目光中流露出的情意,溢于言表。

“阿若……”他目光温柔,声色沉稳,他还有话要说还没来得及出口,温若鱼上前一步一个手刀砍向他的后颈,他眸光里满是不解,倾身倒在了温若鱼的肩头,用最后一丝清醒努力在她耳边不甘心的唤了句“阿若……’

“劳烦万将军给他换上百姓的衣服,藏起来,护他平安”温若鱼面色平静的道“待他醒来,好生劝解,让他好好活着,就说这是我的遗愿,若有来生……”说到这里,她自嘲般的苦笑一声“来生我也不能承诺他什么…罢了…就把他交给你了…”

“是”万甚颔首,示意一旁的人接过已经不省人事男子

她伸开双臂,雪已经将她坚硬的银色铠甲表面打湿,与地上的雪加以映衬,似盈盈白光环绕在她的周身,她目光坚韧,十分果决的命令道“褪甲胄”

万甚强压着内心的沉痛,沉声吩咐道“给殿下褪甲胄吧”

站在身后的校尉相视一眼,不愿上前,犹豫道“将军……”

“褪”他闭了闭眼帘,仅仅一字,确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簌簌的雪粒已转变成大雪纷纷,忽的狂风骤起,玄色的城门发出沉重的闷响从里边缓缓打开,白光越来越亮,一道身影伫立在阴影的城门内,过廊风将她的衣袂吹的纷飞,飒飒作响。

身后城中的百姓齐刷刷跪拜在地,与她做着最后的道别。

“恭送公主殿下”

哭泣的哭泣,呐喊的呐喊,温若鱼听见了,可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怕一回头被人看穿她内心深处的那一丝胆怯。

她笔挺的脊梁透着孤寂冷冽的感觉,那拱形的白光仿佛将她与世人隔绝,迈着坚韧的步伐,像是独行绝世间的仙,受万人瞩目。

城门之外黑压压一片铁甲骑兵个个手持长刀,整整齐齐的列成方阵。在这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上,如身形巨大的长蟒盘卧在此地,威势逼人。

为首的人身着金色铠甲,面无表情,神色淡然的看着城门那走出来的女子。

终于她走出了城门的阴影,灿若星辰的眼眸,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痛楚和沧桑,如一汪秋水倒尽了所有。一身绛紫色束腰长袍,十分单薄,明显是铠甲的里衣,凌乱的碎发上落了雪,刺骨的寒风刮透她略显脆弱的身躯,她似乎感受不到温度一般手握长剑,眼神坚毅,缓步而行。

“乱臣温若鱼前来请罪” 那发白干涩的唇畔轻启,没有丝毫感情,她遥遥望着那马上的人扬声道,声音穿过铁甲兵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又飘荡到城楼上,回响不断。

她向前走着,那刀尖垂在地上,划过刚下了一层的雪,风一吹不留一丝痕迹。

虽然手持长刀,众人却依旧镇定,她即便没有道明来意,也都知道她褪去铠甲只身一人出城的意思。但这乱臣的话由她自己说出口,便是她承认了她的好弟弟给她安加的罪名,那皇帝出兵凉州城也就师出有名,往后不但朝中无人诟病,也不会被世人唾骂。

待走近了些,她停住脚步,望着他眼神坚毅,脸上没有半点惧色,语气决然“昨日你说,只要我出城,便不追究城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所有戍边军可还算话,你我姐弟一场,如今情分仁义皆不在,但我还是相信你一定会信守承诺,故而甘愿赴死”

“皇姐放心,朕一言九鼎,绝不食言”他在马上沉着冷静的回答,穿过风雪也能看出他目光冰冷。

“好,我还想求你最后一件事,辽军已在北门虎视眈眈,我死以后,你要带兵护着城里百姓安全,绝不能让他们攻破凉州城门”她其实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答应,可如今她无路可走,没有余地跟他讨价还价,语气中带着恳切和祈盼。

他没有立刻答应,眸色微动,沉默了一瞬道“朕,答应你”依旧沉着冷静,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温若鱼提起手中的剑,双手握着刀柄,将银色的刀刃抵在喉间。

“直到今日,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想要的兵权我如实奉上,你想让我永远呆在京都,我也都依你,可最终还是解不了你的心病”她看似笑着,可眼底却有泪光闪动。

马上的那人黑眸中也闪过一丝动容,随即消失又恢复了冰冷,她临终前的疑惑,他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

“不必将我葬在皇陵,把我跟谢佑安葬在一起……”

话音一落,不等那人应她,手中的刀柄一动,血一瞬之间喷涌而出,殷红的血迹撒下,在冰冷的雪地开出了血色迷雾的花朵,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更加夺目,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她无力的倒在地上,终于敢回头看向身的凉州城,不用害怕再被人看穿了。浅淡潋滟的眸子里有恐惧,有解脱,却没有留恋,她带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风声也化作了呜咽之声。

这时城楼上,悠悠扬扬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痛彻心扉的哀嚎“阿若……”那人似乎是用尽力气,声嘶力竭,若不是有人拉着,他就要从城楼上跌下去了。

晋宣六年,东古长公主温若鱼,以起兵谋逆的罪名,畏罪自戕于凉州城外,死于万民之前,是日大雪连下七日,足足有一人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