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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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耀和孙老师聊天当日：
孙老师教书也快30多年了，在京都大学也快呆了15年。
孙老师当时坐在文学院楼下院子里的花坛的椅子上，听到坐在旁边的熊耀的询问时，眼里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孙老师才从记忆里回过神来，笑着，眼角的鱼尾纹也清晰可见，看着熊耀温柔地开口道“熊玲那孩子啊，我有印象，这孩子就是命苦了点，一时想差了，可惜了。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熊玲这孩子成绩可好了，即便在他们文学系，也是名列前茅的。人也漂亮，看着文文静静的，穿着小白裙的时候，不像是小地方里出来的孩子，可俊了。”
“在我的印象中啊，这小姑娘人不错，虽然家境一般，但是肯努力是个沉得下心的好姑娘。就是人呀，太过乖巧了，看着心疼。”孙老师就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一般，语气中的亲昵也十分真挚。
“我记得她和他们寝室的一个叫骆静的女生走得很近，那女生家境还不错，在学校里人缘很好，还有一个外班的女生三人经常在一块玩。我当时经常在图书馆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看着就赏心悦目。”
“后来呀，大概是大二下学期吧，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这孩子成绩突然就下滑了，还下滑的分数很大，当时几科老师还把熊玲分别叫来询问了下，那孩子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瞧着怪可怜的。我当时就劝她说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了。那孩子的成绩一直不错，所以一众老师都觉得，当时估计就是发挥失常罢了。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那孩子的。”孙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阵后悔。
缓了缓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熊玲那孩子应该是和室友闹矛盾了，因为后来没过多久三个女生就又在一块玩了，这件事老师们就没太放在心上了。但是现在想来，似乎就是自那次后，熊玲的成绩就开始起起伏伏起来，老师也找她了解过情况，谈过。”
“但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就说我错了，下次会努力的。但成绩总不见起色。我记得那段时间，那孩子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呆在她朋友身后，也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笑。明明人站在那里，却感觉心不在焉的。我当时还几次让他们辅导员蒋老师去找了她好好谈谈的。蒋老师谈过后，会好一段时间，然后又反复了。”
“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出了那孩子暗恋蒋老师的传言，其实大学嘛，我们学校的学风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谈个恋爱很正常，再加上蒋老师又没女朋友，其实他们要是在一块也没什么。不过毕竟是老师，和学生在一起了，多少会传些闲话，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过段时间，也就没什么了，大家也就接受了。蒋老师年轻，人也温柔，长得也不错，在当时还是颇有人气的。”
孙老师说“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蒋老师似乎和熊玲这孩子疏远了不少，再加上马上要到毕业了，大家都在为实习的事，毕业论文的事忙着，心思花在别的地方上了，也就自然没空谈感情了，我觉得这样也不错，空一段时间，认清自己的内心。但是万万没想到，那孩子就在这段时间里自杀了……。明明马上就要熬出头了的……。我当时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就没有去现场，是几位胆大的男老师去的，就在以前的舞蹈室，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拿到钥匙的，那事后，那舞蹈室就废弃了。”说到后来，孙老师已经拿着手帕边擦边说了。
熊耀听完脸色上布满了难过，沉默了许久。
“……”
熊耀说“后来我找孙老师要了我姐的好友的联系方式，但是还没来得急联系，就得到了康蕊死亡的消息，康蕊也就是那个校网里的网红蕊蕊。当时我其实满着急的，想要出去一趟，但是军训期间不许请假。”
“康蕊死后，我想到孙老师说的我姐的室友，骆静。我把她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是当我拨通她的电话，自报家门。骆静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外，听到我是熊玲的弟弟的时候。她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大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了。然后就立马挂了电话，还立马把我电话拉黑了。我当时觉得为什么骆静听到我姐的名字就这么激动，她肯定也知道些什么。但是我后来反复打过骆静的电话，都没再打通过了。”
“我当时又气又急，骆静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但是却无可奈何。”
“于是我只能再次去找了孙老师和陈老师。想要问问还有没有其他联系人能联系到骆静的。孙老师当时说的抱歉，她把知道的都和我说了。但是陈老师他给了我一个新的联系方式，这个联系方式就是涂骁的。陈老师和我姐是一届的，也是当年留校任教的人，所以他说，你要是说熊玲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她总是一个人，也不太爱和谁相处。但是你要是说骆静的话，当年除了涂骁，还有两个人也经常和骆静在一块，骆静当年还和其中一人耍过朋友的，而另外两个人因为都是外班的，就没有联系方式，但是听说那两人昨年都出意外死了。”
“我很意外，见此，回去我就联系了这个涂骁学长，也就是昨天傍晚的时候。而涂骁学长听到我的身份的时候，当时同样愣了许久，语气有些奇怪，我说不上来，像是害怕，又像是松了口气。沉默了一阵后，然后他就答应和我见面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当时我就这么想的，但是还没来得急见面，他昨晚就自杀了。我今上午就是去赴约的，当时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反应，连邻居都惊动了，邻居也说没见着出去，而且涂骁既然答应了我应该不会放我鸽子吧，那期间我打了很多个电话也没人接。然后我就想起了康蕊，想起了那两个死去的学长，我有不好的预感。然后我就擅自找人来开锁，说是我自己的家，忘记带钥匙了。”
“开锁的大叔见钱到位，就没有多问，然后开门后对面邻居闻声出来查看，从邻居那里大叔知道了我不是这家的户主，怕担责任，就拉着邻居作证。而我趁机就进去找人，在卧室里卫生间里发现了死亡的涂骁学长，而开锁的大叔当时估计怕我乱来，或者想要和户主解释一下，也跟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阵混乱，开锁师傅吓得就跑了出去，似乎遇见了邻居，喊着‘死人了，死人了，里面死人了。’我当时脑子也是懵的，不知道多久后。我缓过来后，才想起要报警，就拿起电话准备报警，当时手都是抖的，几次都没按准。后来才知道，似乎还是邻居帮忙报的警。”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说完熊耀似乎用尽了力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无声的流下，似乎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似的，身体还有些几不可见的颤抖。墨小宁见此，拍了拍熊耀的后背，熊耀的颤抖通过手掌传递给了墨小宁。让墨小宁不由的心一阵抽疼。
秦子越和解九两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听了全过程也沉默了下来，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
不禁为熊耀和他姐姐的经历惋惜。秦子越和解九目光不经意对视了一眼，有些默契，让两人无需要太多语言，他俩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解九准备也说几句安慰的话。
正巧这时候厨师把菜也做好了，服务员送了上来，见有人来了，才缓解了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
熊瑶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情绪，墨小宁也一块去了。等到两人回来后，才开始正式吃饭。
因为这事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沉默，连原本应该美味的饭菜都变得没那么好吃了。再加上这家店的味道其实真的也就一般。
秦子越看着解九认真道“下次还是别来这家店了。”
解九食不下咽地回道“赞同。”
两人都觉得这顿饭不好吃，肯定是这家店厨师的锅。
无辜的厨师表示：招你惹你们了。
墨小宁闻声抬头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明明就他俩吃得最多，他都深怕阿耀没菜了，才一直给他夹的。怎么还一副不好吃的态度。
一边的熊耀情绪还是没缓过来，此时低着头沉默的数着碗里的大米，即便他碗里的菜已经堆得老高了，但就是没怎么动过。
墨小宁劝了几次，见熊耀确实没胃口，就没有强求了。
饭后，当然是解九付钱了。4人到达停车点后，询问两人接下来的打算。
然后购买材料的事只有等下次了，解九作为老师和长辈，总不能把两个小的丢在这里吧。他倒是可以把秦子越丢在这里，不过还是想想算了。
秦子越要是知道解九有这种想法，绝对会削他。
秦子越他们坐着解九的车回到学校以后，墨小宁便陪着熊耀先回宿舍了。然后解九看着两人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秦子越则看着手机里褚廷染发来的信息发呆，这位怕是有半个月没见着了，也不知去忙什么了，前段时间听褚卓钦说他二叔似乎回了龙城一趟，也没说和自己说一声的。
回上京了，倒是又知道说一声了。
想着还是晚点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吧，现在还是把熊耀这边的事先处理了来。
“走吧，去找衡钰。”秦子越说完又坐回了解九的车里。解九坐上驾驶位，转头对秦子越若有所思的说“你觉不觉得那两个孩子之间气氛怪怪的？”
秦子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连解九这个迟钝的家伙都发现了，还是说这小子这10几年还长了点情商。“然后呢？”
解九愣了下“你说墨澄既然把墨小宁托付给我了，这事我是不是有必要和她说一下的？”一副还在认真思考这事的模样。
哈，告诉墨澄，告诉她让她来远程吃瓜吗？那妮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妈了也没什么长进。“我劝你还是闭嘴，你要是真的想知会他们长辈一声，你和白皓说呀！他也算是墨小宁姑父了。”
解九闻言愣了下，转过头，打了个响指“有道理。”然后扣上安全带，带上拉风的墨镜，头发一扬“咱们出发。”
火红的跑车就像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一股后推力，让秦子越身体不自觉靠在了椅背上，抬手压着一点帽子，一脸无语。
跟着解九来到衡钰在上京的住处，在上京一个高档小区内，而解九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门口的保安看到他的时候，不禁弯腰行礼，还齐声问好“解先生您好，欢迎光临。”然后就放解九的车进去了。
解九进了小区后，车速就慢下来不少了。小区的风景很不错，绿化设计的很有味道，一看就是请专业设计师设计的。
秦子越调侃道“这待遇不错嘛。”
解九浑不在意地对着秦子越解释道“哪有，就是和这里的老板有点交情，这片小区开发前帮他看了下风水。也就帮了点小忙而已，这老板人不错，就送了一栋6层的房子给我，我不是看衡钰来京都要找住的地方吗？就把我楼上给他了。你要不要来我，我给你留一层啊。”解九真心邀请到。
“你一个御马窑的人怎么跑到上京来帮人看风水了？”
提到这，解九就一脸自得起来“没办法，你解哥名气就是这么响亮，上京的老板也慕名而来，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把我从御马窑好吃好喝的请了过来，请我出手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吧。就问你们上京秦家打脸不？”说完还朝着秦子越笑了笑，笑得那叫一个“贱”啊。
“呵呵，他们上京秦家的事，关我秦子越什么事？”秦子越说着一脸不屑转头看着车外都不想搭理这人了。
“那你还哥哥、弟弟叫得那般亲热，我还以为你以后就呆在秦家了。”解九说道。
“秦子阳、秦子星和秦家不一样，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了。有时候啊，人情债难还啊！所以他俩，哥罩着了，和秦家没有什么关系。”秦子越看着前面的景色，语气淡然而随意，但是解九知道秦子越这话是认真的。
“成吧，你都这么说了，我秦哥要罩的人，就是我解九要罩的人。不过我瞧着上京秦家虽然现在表面还是圈子里的四大家族的，但是我真觉得，都是他们祖宗的底蕴。那四大家族什么的就是个笑话。固步自封，自视甚高，迟早要跌下神坛的。”
“是吗？要不你等会把这话，同衡钰说说。再去打个电话同墨澄说说。看他们是是否认同啊。”秦子越抬着头吹着风，浑不在意的回道。
解九立马就销声了，还吞了口口水，忐忑的开口道“秦哥，我刚才就开个玩笑，你不会和衡钰那小子说的吧。”
秦子越见此，笑出了声来，看了眼解九“看你表现了。”
解九立马讨好道“秦哥你真是我亲哥。”
“你说绕口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