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留下还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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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人看见我们诶！”
发梢俏皮地晃荡，高大的身影故意挡在过往行人的面前，挥挥拳头、做做鬼脸，身影与身影、重叠与与分离，眼睁睁看着人们穿过虚无身体，赤瞳惊奇地瞪大。
“就像幽灵一样！”
如果那些人知道自己刚刚穿越了“幽灵”估计会被吓得不轻。
“与其说幽灵……也许倒不如说没有‘实体’。”卡米尔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冷静的说着，即使不会有和人实际碰撞的感觉，但还是有意避开迎面走来的人。
雷狮已然习惯了被所有人当成空气的环境，他走在海盗成员的最前面，仿佛从前那般：“照目前来看，她确实是唯一的特殊个例。”
指腹轻触下颚，思忖，帕洛斯说：“不过世界那么大，万一还有能看得见我们的人也不奇怪呢。”
这倒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路过一家水果摊，佩利随手就拿起一个黄橙橙又带着刺的水果好奇地琢磨起来：“这是啥，长这么难看，啥味道？”
帕洛斯：“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买？干嘛要买，直接拿一个不就完事了，反正也没人看见。”
“不可以，放回去。”
“切，小气！”
顺毛安抚的同时又不正经的开玩笑：“等你赚了钱就可以买啦～”
大狗狗抱臂，嫌弃地扭过头：“打工？本大爷是不可能打工的！”
雷狮侧目，不咸不淡的评价：“你真的变了很多，是她改变了你么，帕洛斯。”
帕洛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帕洛斯摇了摇头，不咸不淡的回答：“老大，你误会了啦，她可不是那种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呢，而且现在环境变了，至少已经没有必要为了生存而勾心斗角、不择手段。”
不必再为了生存而肮脏不堪，不是挺好的……么。
“说起变化，老大，您不也是么。”
“……”
雷狮笑了。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变得不一样。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是经历。没有人可以永远一成不变，但有些东西可以永远不变。
佩利可懒得想这些变啊变的，反正既然记忆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那现在还有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的？
“是喔，本大爷想要什么，可以找她买给我！诶，话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她去哪了？”
卡米尔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去医院复查了。”
“复查，复查什么？”
“不清楚，可能是之前生了什么病。”
“生病啊……难怪她看起来好弱，明明这么弱，还要那么凶的瞪我。”
帕洛斯噗嗤笑出声：“谁让你一来就想找人打架，而且没人会喜欢自己被评价成弱者吧，身体上的羸弱可未必磨灭心灵的强大。”
“帕洛斯，你很了解她，包括啥心灵？”
“也不想想我和她同居了多久，再者说……”
在日渐相处中看似放下警惕且友好亲切、仿佛与你混熟了，实则不轻易且难以对人产生信任的帕洛斯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你啊，脑子里的观察记录时时更新。
安静了一阵子。
雷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大家也随之停下，默默等待着老大的吩咐，只听他抛出了一个假设性问题。从面目神情、语气判断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们找到了回去凹凸星的方法，届时，你是留下，还是跟我们走？”
卡米尔、佩利的目光也同样抛向帕洛斯，静待他的回答。
“老大……”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看起来正要呼之欲出，却忽然又看见了什么而没有了下文，大家随着帕洛斯被吸引走的目光也改变了视线的方向——
只见得前方不远处，你被一位中年大婶强硬地拉到一旁。
“大伯母？”
“你妈呢，把你妈叫回来，让她和你爸好好的，而且家里没有妈怎么行呢，会影响你以后嫁人的！”
“呃，如果仅仅因为女方原生家庭离异就嫌弃，这种男方也不是值得嫁的吧？”
“听话，大伯母难道会害你啊？”
“我知道大伯母是为我好，可是……”
“唉，好好劝劝你妈，和你爸在一起这么多年，也都一把年纪了，离婚被人笑话不说，最重要的是对你有影响，劝劝她，回来跟你爸好好过日子，一个家里没有母亲可怎么能行？”
即使面对的是大伯母，你也不禁有些气笑了：“能好好过日子的话谁不想啊，问题是他们凑一起就不能好好过，而且凭什么一把年纪就不能打破过去重新规划人生？凭什么一旦夫妻离婚，规劝和指责的永远是女性，男人的问题则被统统选择性忽视？抱歉，话说得难听一点，大伯母是老爹家的亲戚自然向着老爹。我从小在这个家庭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问题，我也没必要一句句解释。”
大伯母欲言又止，张了张嘴，直接抛出她所认为的更为严重也接受不了的问题：“难道你妈真的又找了个男人嫁了？”
“反正都离婚了不是么，他俩嫁不嫁娶不娶的又不必过问我，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应当自己做主，不管将来会怎样，既然做出选择那就承担一切，没什么好后悔的。大伯母，这事是老爹和你说的吧，他是不是又恶语相向甚至诅咒她不得好死？”
大伯母被问得哑口无言，态度软了下来：“可是丫头，你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吧？你总是要嫁人的，难道要孤独终老？就说之前你住院吧，疫情原因不能探视只能有一位家属陪床而且得到病人出院才能离开，那段时间你爸妈都没办法，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医院是怎么挺过来的，但也能想到以后老了没人照顾会有多可怜吧？”
“就，多存点钱呗，小病就治，大病就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什么？！”
“哎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事情再拼一拼也许能够实现，但婚姻我觉得还是随缘啦，而且我都想好了，时机成熟就去签一份器官捐献协议，领一个监测手环，当没有生命体征的时候它就会报警，不存在死了长时间没人发现的窘况的。”
大伯母简直惊讶坏了：“你，你个丫头年纪轻轻的就，怎么就想到了这……不是，先不说这个，你看啊你二伯和二伯母，不也是吵吵闹闹甚至会打架，不也照样过了一辈子好好的么？你爸妈离异那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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