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这就是所谓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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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姆慌乱的躲在沙发后面，探出小脑袋看着车厢里面这两个男人的对峙场面…实际上好像只是瓦尔特单方面的敌意，符吟并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
“是么？可惜你在加入星核猎手之前就已经在宇宙中劣迹斑斑，灭星无数，我想星穹列车应该不会接纳你这样的通缉犯。”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和「巡海游侠」的人总对我喊打喊杀，明明我演奏过的那些星球都是已经逐渐步入末路的。”
“…”
瓦尔特居然察觉到符吟神色中出现了一抹不似作假的疑惑感，这让他感到惊奇，就好像是意识到眼前的人…他的思维方式貌似确实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就好比赛博帝国斯蒂尔星，社会分阶级的极度不平衡，高科技带来的却是不如原始星球的低质生活水平以及巨大的压力，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我的前往，不过是给心存怒火的人们添了一把柴，给绝望的人们追求死亡的勇气，也让那些纸醉金迷的财阀愈加沉迷，失去斗志…我做的难道不对么？”
“…如果完成革命的斯蒂尔帝国没有开始对外侵略的话。”
“哎呀，那就不关我事了，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呀，没有我的旋律伴随，但他们已经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并为此踏上星海远征，我很欣慰呢。”
“……”
瓦尔特再一次无言以对，他们谈论的这件事情发生在一百五十年前，在如今的宇宙中，斯蒂尔帝国已经彻底成为了湮灭在战争中的历史，唯有历史书上那属于符吟的身影还在一代代流传下去。
现在听到事件主犯的自我辩解，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创造出了一伙恶徒，初心或许是善良的，但是带来的后果却不甚良好。
符吟自己不会看不到这种结果的，如果他真的想为宇宙带来美好，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做呢？
瓦尔特的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你…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自己旋律的影响么？”
“嗯？哎呀，被发现了呢…虽然我的耳朵里没有听见任何的音乐，但是那段旋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游荡，完全消不去呢。”
符吟转身走向了星穹列车观景车厢里的那台留声机旁边，自顾自的选了一张碟片放了进去，留声机开始旋转，音乐遍布整个观景车厢，也短暂的把符吟脑海里的旋律压抑了些许。
再转过身，瓦尔特看到的符吟的眼神已经与方才完全不同了。
如果…如果以他仙舟人的身份揣测，他应该唯有这个时候才是没有陷入魔阴吧，智库之中对于仙舟人魔阴身的资料很少，但也足够让瓦尔特想到这一层。
列车之外传来了末日兽的怒吼，震的星穹列车的玻璃都颤颤巍巍的，不过站在列车里的两个男士倒并没有被影响。
“请相信我吧，瓦尔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死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人追逐着真正的自我所发生的罢了，我只是…只是个旁观的人而已。”
嘟嘟嘟…
符吟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出现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艾利欧发来的。
【命运的奴隶：十秒钟之后，末日兽的激光将使星核载体失控，阻止失控的人本该是瓦尔特，但因你的行为他无法完成既定的命运。
请去顶替他，救下星核载体。】
“命运的奴隶给你下发任务了么？”
“是啊，因为我的出现，命运出现了参差，所以需要拨乱反正啊…”
就在此时此刻，车窗外猛然透射来一道剧烈的光芒，是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三月七的面前，「毁灭」的能量也导致了他体内星核力量的爆发。
瓦尔特惊讶的走到了车窗前望向那一幕，下意识的想出去帮忙，却被帕姆死死拽住。
“瓦尔特乘客！那个星核猎手已经出去了帕！”
“嗯？”
下一刻他看向窗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眼熟的粉发身影，车厢里只剩下他播放的乐曲还在旋转了。
……
“弦丝，束缚！”
冰蓝色的丝线上上下下包裹住了那个因为星核力量的爆发而逐渐悬浮起来的穹，站在不远处的丹恒三人看见了同样衣摆飘飘，悬于空气之上的符吟的身影。
这要是让银狼看见了，指定要叫唤一声“这家伙果然会飞！”，可惜她看不到。
“他…他要干什么？！”
三月七慌忙的尖叫了出来，属实是因为之前符吟给他们的印象不太好，以至于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符吟此刻是正准备救下穹。
姬子注意到丹恒正紧紧地皱着眉，手中枪柄紧握，看上去就像是在伺机出手一样，她拿出了她的无人机。
“丹恒，踩着这个。”
“懂了！”
丹恒踩着姬子的无人机腾空跃起，朝着那正向着穹掠去的身影冲了过去。
…符吟在此刻的穹身上察觉到了「毁灭」的命途力量，还真让他有些怀念曾几何时，他也算是距离「毁灭」最近的那个存在。
这颗星核的力量是基于「毁灭」的么？
符吟看见穹此时此刻的眼神空洞，力量的暴乱让这具身体几乎无法承受，但在接受了符吟的力量之后，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平缓了下来。
就好像是猫见了主人，孩子见了父母一样，再不敢造次了…「毁灭」的星核，与「毁灭」令使之间的关系，不正是这样的么。
「噬心…是你么…？」
「？！」
符吟突然从这颗来自「毁灭」的星核之中听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这让他的神色中少有的出现了错愕。
“生死虚实，一念之间…”
就连来自于身后的某位小青龙的声音都不甚在意了。
「你……正在注视着这里么。」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呃啊…！”
符吟紧咬的牙关之中难以自控的溢出些许呻吟，因为来自于「毁灭」的压迫让他全身上下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末日兽已经被他身体中所爆发的能量所波及，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座空间站…星核什么的，哪有来自于「毁灭」星神本人的注视与惩罚来的恐怖。
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丹恒一枪刺穿了符吟的身体，稳落在地，转身讶异的看向那往外迸射的能量碎片，正在缓缓下落的白衣身影。
恢复正常的穹已经被姬子和三月七接住了。
丹恒觉得…那个人刚刚好像是在…拯救失控的穹？！开什么星际玩笑。
“喂！那…那个人看上去不太好啊，他不会要爆炸了吧？！他刚刚是救了穹吗？！”
“…三月，随时准备撤离！”
姬子和三月七的谨慎并没有得到回应，下落的符吟只是逐渐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在众人的视线里，在瓦尔特复杂的注视之下。
……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的战败？
符吟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中，这个地方他熟悉，是宇宙中的命途狭间，所有普通人得到命途的地方。
而此刻，高高立于他面前的，是来自「毁灭」的星神纳努克…冷漠的视线毫无波动的落在这倒在地上的身影，这位…曾居于他麾下，却又卑鄙的叛逃而去的，绝灭大君「噬心」符吟。
“唔呃…纳努克…大人？别来无恙啊，您近来过的可还好？”
“…不太好。”
冷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