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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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来接一下我。”商予迷迷糊糊中接到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
半夜三更，商予正睡的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接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发懵的状态。只听对面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沙哑的磁性。
商予把手机拿到眼前，黑夜中的手机光线晃的她有点睁不开，虚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是战念北。商予也从睡梦中逐渐清醒。
“念北哥，你在哪？”
“我发个位置给你。”
“你喝了很多酒吗？”
“嗯。”
“那你等我，我换好衣服就来。”
“慢点儿开车，注意安全。”
“我知道。”
7月底的江都，凌晨三点多，外面的空气也是热的，商予走到客厅，阳台吹来的热热的海风夹杂着几分湿气。商予穿了一件黑底碎花无袖雪纺连衣服，一双平底鞋，头发随意地散在后面。随便拿了一把车钥匙便出门。
停车的位置，头顶大大的LIAo几个字母，在夜色中尤为明显。3楼战念北的专属包房不对外开放，通常都是他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的，偶尔兄弟们的聚会也会安排在三楼。
商予跟着工作人员一路过来，今天是周六，接近黎明的时间，LIAo依然很热闹，男男女女，灯红酒绿，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们一半的真实，扭动的身姿也显得肆无忌惮。
推开包房的门，里面坐了十几个人，战念北的旁边坐着一位胸大腰细，浓妆红唇的美女，上身一件抹胸，里面的内容呼之欲出，下身一条黑色的短皮裙，露出两条白皙的大腿。身子微微向战念北这个方向倾过来，意欲想靠战念北更近一些。
战念北长腿交叠地坐在那里，手指间夹了一支烟，深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半倚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而慵懒。
商予一眼就看到了战念北，他在人群中，英俊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耀眼而出众。
战念北向她招了招手，她在十几个人的目视之下，走到战念北身边坐下。她故意坐在了战念北和皮裙美女的中间。
“战总，这位是？”
其中一位看上去年龄40岁左右的男士先开了口。
“女朋友来查岗。”战念北唇角一勾，似是无奈地笑。
“哦，原来是弟妹，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见到战总太开心了，忘了时间。”
说话的男人，边说边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其他人也看看战念北，又看看商予。商予旁边的皮裙美女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
商予扫了一眼满桌的酒瓶，又看看战念北，看样子，确实喝的不少，连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迷离。
“不是跟你说，12点之前要回家，不准醉酒吗？”商予入戏很快，配合的很好，声音不算太大，语气中带着嗔怪的意味。
“我错了，现在跟你回家。”战念北一只手虚搭在商予的腰间，微低着头，温柔地回应着她。
“兄弟们，今天确实太晚了，战总的小女朋友来查岗，咱们别惹得战总家庭关系不和谐，今天就到这，改天，我安排，麻烦战总吧女朋友也带上，算是我的赔罪，可好？”
“还有下次呀，喝这么多！”商予故意责问，眼神并没有看向刚才说话的男人。
此刻男人站在一旁，比刚才的尴尬更胜了几分。看来，这小姑娘在战念北心里是有分量的，不然，这种场合，怎么会由着她任性胡闹。
“走吧！”战念北起身，牵上商予的手，然后对男人说：“对不住，管的严，先走一步。”
说着，战念北和商予手牵手离开，留下的一众男女想跟上去送送，战念北背对着他们打了个手势，说了句：“别送了，都回吧。”
回去的路上，战念北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抽了支烟，烟灰从半开的车窗飘到了外面湿热的空气中。抽完烟，他把车窗关上，安静地坐在那里。
“是推不掉的局吗？”商予首先打破了沉默。住在战念北家里的这段时日，她从来不会过问战念北的行程，也从来不知道他每天在哪里，在忙什么。在公司里，商予也心无旁骛地做着与自己相关的工作，不会到处打听，对任何八卦都不太感兴趣。
平时这样的酒局，钱叔自然会等战念北的，今天到底什么情况，商予也没问。只是刚刚进去的那一幕，战念北身旁那位按耐不住的美女，想必是刻意安排的。
“嗯。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姓方，在家里排行老六，大家都叫他方六哥。他爸爸年轻的时候救过我爷爷的命，后来我爸创业的时候，他大哥也帮衬了很多，原来晖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就是他大哥。他爸爸不在了，他大哥几年前出了车祸，他在晖城算是个包工头，前些年还是赚了些钱，现在工程上的生意不好做，手下养着一群兄弟。求到我这里来了。”
“他安排的挺妥当。”商予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带着几分酸，几分不舒服，可战念北听得出来。
“你不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我如果不高兴也肯定是因为半夜被你吵醒，打扰了我的美梦。”
“我希望你不高兴。”
这话说的，什么叫你希望我不高兴。商予总觉得战念北最近在跟她暗示什么，难道，他是喜欢她的？
“......”听到这句话，商予抓着方向盘的手，紧张了一下，心脏漏掉了半拍，不敢往旁边看。旁边的战念北带着几分醉意，正盯着商予开车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他揉了揉太阳穴，又靠回了椅背上。
一来一回，折腾了一个半小时，商予再次睡着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主卧的窗帘很好的遮挡了外面的光线，让她一觉睡到了10点多。
战念北没在家，最近，他都很少回来。回来能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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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整个办公室除了高磊和乔夏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工作状态。其他人都还没有从周末双休中把心收回来。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一杯咖啡。
汪丞不在的时候，高磊就是半个董助，公司上下，涉及到要和战念北汇报的工作，对内事务找黄敏，对外事务找高磊。
乔夏手上堆了好几个项目，正和商予梳理每个项目的轻重缓急。众多意向投资项目中，丽都酒店算是最简单的一个了，场地够大，酒店是现成的，需要的是升级改造和康养入驻方案，以及后期的合作运营，分润模式。乔夏把这个最简单的项目分给了商予，她需要商予在2周内，拿出市场调研分析报告，和投资可行性研究报告。
中午苏沐过来和几个管培生聊了会儿天，就算眼神再不好，也看得出来，程娅楠看苏沐的眼神，充满了爱慕和崇拜。商予突然想到苏沐的女朋友，关一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大概说的就是苏沐。
商予也很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前赴后继地往苏沐身上贴。人长的帅，在磐融举足轻重的地位，家里的资产足够雄厚，更重要的是他情商高，懂女人心，笑起来温柔中带着五分痞，五分坏，几句话就能把人撩拨的心花怒放。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大多数女生都喜欢的吧。
相比之下，战念北就显得过于严肃又不解风情，公司的女员工对他更多的是怕，工作做不好，战念北的毒舌并不会因为性别留几分情面。苏沐常玩笑说，可惜了战念北这先天条件，他这样的只能出家当和尚。
战念北和汪丞回公司的时间是下午4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