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止一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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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绥睡眠浅且少,翌日倒是她来叫山栀起床的。
她跟山栀交代换回身份,便独自出府去瓦舍雪梅春。
她前夫龚美最开始是把她卖到雪梅春卖艺的,但是当家的锦娘认为她奇货可居,恰逢王府指挥使张耆想献女讨殿下欢心,锦娘便介绍给他。
重回雪梅春,锦娘端坐在高座上,专注地把玩手中的金如意:“王府夫人做的好好的,来我这儿做什么?”
“锦娘,初见时,您说‘此扇一接,你便是我雪梅春的人了’。”刘绥跪了下来,将一把扇子双手捧起,恭敬地举到锦娘面前。
锦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那把扇子,扇面上绣着精致华美的黄色鸢尾花,栩栩如生,明媚地好似要灼伤人一般。
“你是来索要什么?”锦娘抬起头来,用她那特有的嘶哑、凉薄的声音威严地道。
“锦娘这话说得真让人伤心。我一直感激锦娘的知遇之恩,让我能够入王府……”
“我不喜欢客套话,来求我帮忙就直说。”锦娘用毫无感情的声线说着。
刘绥一愣,她根据原主的记忆,认为锦娘和刘娥的交情并不深,还打算周旋一番,没想到这么爽快!
“殿下今日在雪梅春吧?”刘绥直截了当地问道。
锦娘连愣都没愣一下,反倒眉眼一弯,笑得像一只狐狸:“哪位殿下?”
看来不止一位。
“锦娘可否让我跟青黛她们一起表演。”
“你想听什么?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绥捧着那把扇子,有些摸不清楚锦娘的脾性,犹豫着怎么继续开口,锦娘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扶着刘绥的肩膀,扶起她,让之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她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绥:“我向来不会让自己亏本,也怜惜我的手下人。”
刘绥整张脸都被笼罩进锦娘身子的阴影里,刚刚她分明就是被按坐到椅子上的。
“青黛她们原本就是殿下在雪梅春培养的细作,所以听到也无妨,可你呢?”
锦娘的态度依旧和风细雨的,但是压迫感极强,刘绥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大脑飞速运转。
狐狸面、烟熏嗓、雪梅春瓦舍最绝对的主宰。这是刘绥对锦娘最直观的印象。
但锦娘的身份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瓦舍当家这么简单。
“锦娘,我有分寸。”
锦娘笑了起来,仍旧让人看不清楚眼睛:“罢了,你既然执意如此。青黛,带她下去准备一下。”
青黛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朝锦娘福了福身子,带着刘绥走了出去。
刘绥跟在青黛身后,她人如其名,远黛秀娥,只此青绿,是符合宋朝审美的温文柔美,清雅内敛,仙气脱俗。
“每次几位殿下会面来我们着议事,都会特地叫来一批女乐奏曲,这是陈王赵元佑提议向圣上掩人耳目的做法。”
陈王赵元佑,赵元休的二哥。
来到梳妆间,青黛递给刘绥一套衣服,让她换上。
“你实在不该淌这趟浑水。”末了,青黛还是颇为惋惜地对刘绥说道,“我倒羡慕你,入王府后被殿下宠着爱着养着,衣食无忧,很幸福。”
“有人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你好,除了父母,这少有例外。”刘绥冷冷地打断,“你只看到我以青春貌美入府获殿下的欢心,可如果我永远止步不前,迟早会被抛弃。”
如果她没有穿越,在现代她还有很多的可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不需要围绕着男人而转。
但如今她只有讨得殿下欢心这一条路可走。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告诉我,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刘绥看着青黛,见她脸上依旧是不赞同的神色,也不再多说。
刘绥化好妆,带起那半脸莲花面具,走向琳琅满目的乐器,一瞬间傻眼。
原主擅长的乐器,是哪个来着?
刘绥找了一会儿,拿起了鼗鼓,青黛却摇了摇头,表示待会儿演奏的曲子用不到它。
其他的乐器原主也不会了啊!她倒是会唱曲儿和跳舞,可这接下来也用不到。
刘绥看向琵琶,拿起一柄装模作样地在调弦。
这个乐器太大了,装模作样的话动作也太明显了。
刘绥转头,看向旁边的萧。
南郭先生,请你保佑保佑我吧!你滥竽充数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就匀这一次好运给我吧!
刘绥打定主意烂萧充数,跟着大部队走进那个雅致的包间,女乐与宾客之间摆放着一块矮屏风,女乐们按照位次坐好,开始奏乐,刘绥举起萧放在唇边做做样子,就听到一个宾客道。
“楚王殿下,当初秦王赵廷美被贬涪陵,满朝文武只有您一人为他申辩,这次万万不可再多此一举了!”
“可是他到底是孤四叔啊!前些日子京城里流言纷纷,昨夜我还命三弟去查探虚实,今早却得到消息……唉……”
“四叔何来叛逆之心,从始至终就没有!何其冤枉!”
宰相宋琪恨铁不成钢地道:“殿下,纵使如此,您因为四叔跟您父亲置气,实属是糊涂啊!”
“是啊!爹爹本属意立你做太子。大哥你那么一闹,害的父皇下不了台。父皇只觉得你的‘心疾’是在与他赌气。大哥你还是跟爹爹服个软吧!”陈王赵元佑附和道。
“若要就此变成冷心冷情的阎罗,这太子不当也罢!”
赵元佑见自家大哥赵元佐如此愤恨,忙好心地劝导他隔墙有耳。
赵元休一直没加入他们的对话,倒是专心欣赏下面的女乐。
他端着上好的武夷岩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突然注意到女乐中有一个人极为不协调。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哥等人,他们的心不在玩乐,都在谈事情,所以没在意这些女乐的不对劲。
看来只有他发现了。
赵元休弯了弯唇角,脸上却没多少笑意,他用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女乐。
萧上的指法没有一处是对的,嘴皮子却依旧抵在上面,专注于屏风后面的对话,奏乐于她不过是应付!
刘绥注意到了赵元休的表情,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了赵元休探究的目光,额头上滴下了无形的冷汗。
糟糕!这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