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右脚微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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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波的大脑随着卫广梅的叙述，不断闪现着这名男子各种反常的举动，虽说西北的冬天很冷，由于所有建筑都安装暖气的原因，室内温度还是很高的，尤其像夜总会KtV这一类场所包房里除了暖气空调也会开的很热，这样那些夜店从业的女孩才可以穿着暴露地出卖色相赚取小费。根本不至于还没出门就捂得严严实实，再加上一个没有感冒或其他不适的健康人，一直戴着口罩也很可疑。
黄波带着这些疑问继续问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个男子还有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或是比较怪异的习惯？”
“明显的特点，就是挑姑娘的眼光太毒了，虽说莉莉长得确实好看，但是我前面带去的姑娘里面也有那出类拔萃的美女，论身材相貌也不亚于莉莉，再加上那天莉莉气色不太好，站在灯光下不一定就比前面那几个姑娘强到哪里去，可是人家就跟过筛子一样愣是把莉莉给挑出来了……”。
“咳…咳…”黄波用咳嗽声打断了絮叨的卫广梅。“你的意思是说这名男子有可能就是奔着段丽娜来的？”
“刚开始换了几波人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是来找人的，后来他选了莉莉，我看他们两个互相不认识，而且从莉莉的眼神和口气很容易看出来，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我就又觉得可能人家就好莉莉这一口呗。”卫广梅是改不了风月场所的说话习惯了。
“你们店里有监控吗？”黄波问道。
“当然有了，从门口停车场一直到每一层楼道、电梯、消防通道都有监控的，监控室的保安不是也让你们抓来了吗？”卫广梅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的，暂时先这样吧，你先下去再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细节，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如果想起来什么就跟这位女警官打报告。”黄波对卫广梅说道。
“领导，您看人家这也算是帮助警方了对吧，你们就行行好，没什么事情放我走吧，我保证回老家找个好人家安心过日子，再不到那地方去了。”卫广梅用贱嗖嗖的语气央求道。
“你给我打住，能不能放你走是法律决定的，不是我和哪一个人说放就放说抓就抓的。再说了，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这一身扮相，哪个好人家敢跟你过日子啊？好好反省去！”黄波直接戳破卫广梅的谎言，严肃地说道。
女民警带走卫广梅后黄波来到置留室，提走了蓝梦KtV负责监控室的保安，带到自己办公室。这名保安是锦山本地人，叫万浩军，之前在蓝梦KtV所在的广泰商业广场物业公司当过监控室保安组长，懂一些安防设备技术，后来被新装开业的蓝梦KtV高薪聘请来专门负责整个场所的监控工作和日常设备维护。
黄波看了时间，已经是2011年2月9日凌晨3点钟了，距离段丽娟最后一次出现在蓝梦KtV的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八十多天近三个月，他担心监控录像已经被系统自动删除，就问：“万浩军，你们那里的监控录像能保存多久？”
“一楼到三楼楼道、消防通道、电梯、地下慢摇吧入口这些点位是一套系统，最长保存三十天；大厅、收银台是另一个系统，可以保存三个月；再就是门口停车场的监控是整个商业广场的物业监控系统，我以前在那里干过，他们安装在停车场的监控摄像头倒是高清的，不过储存时间很短只有一周就会被自动覆盖。”万浩军非常流利的回答道。
“哦，你们公司一楼大厅的监控拍不到外面停车场吗？”
“KtV都是夜间营业，店里的监控只能拍到光感范围内的画面，玻璃旋转门外面最多就只能看见接送客人的车灯，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当时刚开业的时候，我建议我们老板给外面门头上装了一个探头，跟大厅共用同一个系统，主要是害怕有些人晚上喝酒开车把别人车刮到，人家来找我们麻烦。”
“你的意思是外面门头上的摄像头能拍到停车场的画面，并且保存九十天？”黄波反应极快的问道。
“对啊，那个探头是红外感应的，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也能看得很清楚，不过拍摄范围只是我们店门口那一片区域，整个停车场那么大，没办法全覆盖。”保安万浩军讲到。
黄波马上拿起对讲机，调来了技术中队负责人董军，他对董军介绍了一下蓝梦KtV监控室保安万浩军。然后对万浩军说：“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董警官，一会他会带你返回蓝梦KtV，你一定要积极配合他的查询调取工作，刚才我也了解了，你只是负责监控技术类工作的，事情不大，好好表现你就能很快回家了。”
“好的领导，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配合董警官工作。”万浩军激动地说道。
紧接着，黄波从办公桌旁的打印机里抽出一张A4纸，在上面写下了陌生男子带走段丽娜的时间节点，叮嘱董军带上他们中队技术好的人，围绕这个时间段稍微拓展一下，不管哪个角度点位的摄像头，只要是在那个时间段内的，全部拷贝回来，迅速进行梳理，绘制一份蓝梦KtV的简易建筑格局图，将每个点位摄像头编号标在图上，梳理出来有价值的监控录像也使用图纸上同样的位置编号分别建文件夹储存。
董军点头会意带着万浩军离开。
黄波转身又来到刑警大队案情分析室，调取了当时郝林海他们摸排走访时发现可疑男子踪迹视频资料，整理出来较清晰的几段视频监控共享到自己警综平台上，接着用对讲机呼叫刚才那名年轻女警，让她把卫广梅再次带到治安大队询问室。
黄波进到治安询问室里，卫广梅已经带到，捧着一个纸杯喝水。
看见黄波进来，站起来给黄波打招呼：“黄大队长您好，这么快又见面了。”卫广梅的态度显然变得有些拘谨，说话也没有之前那般随意，应该是从女警的口中获知了黄波的身份和职务后产生的敬畏。
“嗯，坐下吧！”黄波淡淡的说了一句，并问道：“你有没有再想起什么其他的细节啊？”
“我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真没记得还有什么您说的那种明显特征。”卫广梅认真的回答道。
黄波问这两句话的时候，已经在桌面电脑上登陆了自己的警综平台上账号，打开刚才整理好的几段视频，示意女警察打开挂在侧面墙壁上的电视机。然后继续对卫广梅说：“接下来我会播放几段视频，你仔细看画面中的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卫广梅点点头看向电视机屏幕，黄波把几段录像放慢倍数播放了一遍。
“领导，您能不能让它不要这么卡，这我哪能看的出来呀。”卫广梅以为慢放的视频是卡顿现象。
黄波又将视频调成正常倍速播放，刚播了两段，卫广梅指着点视频上显示嫌疑男子从冰面上返回老钢板厂方向时过马路的背影：“没错就是他。”
黄波迅速按下暂停，追问：“这就一个背影你怎么看出来是他？”
“您仔细看他走路的背影，左脚正常，右脚是不是有一个微微向右甩的动作，那晚我送他们出去的时候一直跟在身后边，从三楼到大厅，仔细观察过他的背影。”卫广梅一脸确定的讲道。
黄波闻言，又反复回放了那段仅仅40秒的视频，仔细看了几遍，画面中那人的右脚确实每走一步都有一个轻微向外斜的动作，黄波又打开几个白天从工业园区治安探头下经过的视频播放。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他穿的衣服和来我们公司的时候一模一样。”卫广梅再次肯定了她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