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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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暾也顾不上越寒烟是否在去欺骗自己,下意识地他不敢转身去看身后的人。
轻却稳的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像宣告死亡的钟声一般,沉重地敲打在他心上。
越寒烟和江晏清都已经将目光投向缓缓走来的白于鹄,两人欲言又止,似是难言。
看向江暾,这人迟迟不敢转身,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那般直直地坐在了那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似乎只要他不转身,那么就不必面对现在这个糟糕的局面。
“江叔叔,越叔叔。”
两位老人听到变化的称呼,心下更沉了一下。
还是越寒烟先反应过来,上前将白于鹄拉过来:“回来了,有没有为难你啊。”
看着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白于鹄温和地笑了笑:“没有为难我,就是询问我一些事情,让你们担心了。”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应该再晚些回来,太早回来了,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让两方人都为难得难以下台。
“江哥怎么来了。”白于鹄目光并未看向身边的江暾,只是执行任务般的询问一番。
他的态度很自然,眉眼依旧那般温和,没有任何的愤怒和悲伤。
平静地就好像并未听到刚刚的那番话一般。
让在场人都愣了神,开始怀疑白于鹄刚刚是不是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而江暾则因为白于鹄的称呼叫得愣神,他只听过白于鹄称呼他的全名,则是第一次听到除了全名之外的称呼。
这样大家都叫过的称呼从白于鹄口中叫出来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像这个只是一个称呼,并未带着任何的情绪,敬畏、依赖、尊敬,只是平淡地像以往称呼的全名那般。
越寒烟心愈加下沉,那样的距离白于鹄不可能没听到刚刚的谈话。而两父子一同都放松了下来,老的觉得白于鹄很知趣,没有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让他们难堪,而小的则以为白于鹄真的没听到自己的那番话。
毕竟他的方位只背对着白于鹄,不知道刚刚白于鹄所在的位置。只当白于鹄在他们说话时刚好进来了,至于他所说的话都没听见。
“我听说爸爸将你接来老宅了,我来接你回来。”此时江暾才敢转头看向白于鹄,不知为何他眼中的白于鹄变得虚弱了很多,气色也算不上好。
明明今天在机场见到白于鹄时,没有觉得对方的气色这样难看。
江暾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站在白于鹄身边的越寒烟听到白于鹄的话,立刻紧接着开口:“不行,今天就让小白住这。马上就过年了,小白待在这跟我我们一起过年。”
江暾紧接着蹙眉,果断拒绝了:“不可以,小白要跟我回家。等到过年我在带他来就好了。”
江暾是不可能将白于鹄留在这个地方的,一定要将这个人带回家里,在自己的地盘上他才有安全感。
“我赞成你爸爸说得话。”江晏清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一他跟自己老婆选择在同一战线上,二则是江暾目前的恶情况真的不适合和白于鹄相处。
任由两个人相处,不知道会发展成为什么,到时候自己这个笨儿子一个脑抽将媳妇弄跑了怎么办。
现在京都里还有一个叶乔,白于鹄迟早都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江晏清本着能瞒一时就瞒一时的立场说道。
现在的局面是江暾处于劣势。于情于理,江暾都该将白于鹄留在老宅陪伴他父母。
可是江暾不愿意也不想,这样的念头很强烈。
局面僵持不下时,漩涡中心的白于鹄开口了:“越叔叔我跟江哥回去,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变。到时候过年再来陪你们。”
说罢,白于鹄露出了一个和煦温良的笑,轻轻拍了拍越寒烟的手。
“你……”越寒烟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白于鹄有什么打算,看向白于鹄时,对方的眼睛很干净,带着执着。
面前的人要回去,越寒烟能感受到。
哪怕他有再多不愿,但还是放手:“好,那你回去。受委屈了就来找我们,我和江父亲会为你撑腰。”
白于鹄看向他,柔和地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我去拿我的行李。”
“好。”
越寒烟点了点头,叫来人跟随白于鹄一起上楼,辅助他收拾行李。
进入越寒烟他们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白于鹄将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打开。
将里面的特产拿出来:“这些是给叔叔带的茶、酒以及一些预制菜特产,一会你转交到他们手上。”
白于鹄带了一箱子的东西回来,生活里的人他都想到了。将江家两口子的物品拿出来以后,才将行李箱关上。
将一部分拿出来以后,行李箱果然轻了很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白于鹄看着还没来得及好好观看的房间,无声地笑了笑。
“麻烦你们了,将这两个行李箱给我搬下去谢谢。”白于鹄礼貌道。
两个卫兵一只手就将白于鹄的东西提起来了,拎着两个行李箱下楼。
客厅依旧维持在他刚刚离开的状态,气氛似乎比刚刚还要差了。不知在他离开时,又发生了什么。
走到江暾的身边,白于鹄朝两位老人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过年时再来叨扰你们”,江晏清不苟言笑地朝他点了点头,越寒烟则朝他露出温柔地笑,道了一声好。
此时,白于鹄才转头看向身边的江暾:“我们回来吧。”
江暾点了点头,朝自己父母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而白于鹄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了老宅。
他们出来时,外面已经积起了一层厚雪,气温比白于鹄回来时还要更低了。
刚刚踏出门,一股冷风就直往他脖子里灌,寒意让他缩进自己的衣领里,将外衣更加拢紧一些。
京都的冬天真冷啊,比他在黔州时还要冷上许多。
脖子的寒意忽然消失了,代体都是一股淡淡的酒香,白于鹄知道这是江暾信息素的味道。
抬眼,撞进江暾漆黑的眸中:“你戴着,我不冷。”
抓着柔软的围巾,酒香弥漫在他鼻腔之中,浓郁醉人:“谢谢。”
道谢让江暾原本还算得上柔情的眸色一顿,随后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他伸手想要牵住白于鹄,可却错误地错开了,白于鹄已经往大门走去。
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江暾怔住了,脸上的温情暖意渐渐褪去。
他怎么没抓住呢。
“江暾,快跟上。”察觉到江暾的落后,白于鹄转身高声提醒。
江暾方才如梦初醒快步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江暾的车就停在外面。
那两个帮他们抬东西的卫兵已经早就在车边等待了,江暾见状忙上前将自己的车后备箱打开,两个行李箱就放了进去。
此时,白于鹄走到了车边,轻声道:“谢谢。”
“少奶奶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两个卫兵憨厚一笑,“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和少爷路上小心。”
“好。”白于鹄回。
谈话之际,江暾已经坐上了驾驶位,白于鹄看着前后座,犹豫之下还是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因为有积雪的环顾,江暾将车开得很慢。白于鹄甚至能听到车轮碾过雪花发出的沙沙声,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江暾将车载电台打开。
一首温柔的英文歌曲流放出来:
……
I don't wanna make the same mistakes that i made before
(我不想犯下和之前同样的错误)
I really need to take this chance on us before you're walking out that door
(我真的需要抓住这次机会 在你走出家门之前)
cause i wanna be wherever you are baby
(因为我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宝贝)
……
温和轻快的音乐将他们之间尴尬的氛围吹散了一些。
江暾将车速降得很低,斟酌中缓缓开口:“今天机场不是你看到那样……”
白于鹄闭上眼睛,有些疲惫,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仍在隐隐作痛:“回去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见白于鹄真的感到疲惫,江暾闭上了嘴,将注意力移到车道上。
电台中的音乐再度响起:
I can feel it in my heart that you're gonna hold me down
(我的心可以感觉到 你会拥抱我)
In return i'll give you the best of me
(我会把最好的自己给你作为回报)
Let me make you a promise baby
(我会给你承诺宝贝)
Let me make you a guarantee
(我会给你保证)
that i will always be there whenever you need
(无论何时你需要我 我就在那儿)
cause i wanna be wherever you are baby
(因为我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宝贝)
And i wanna be the shining star that leads you home to me
(我想变成闪亮的星星 指引你回家到我身边)
……
情深意切的音乐依旧在车内响起,江暾看向一旁侧头休息的白于鹄,将音量调到最小。
一路平稳的行驶到家中,直到停进车库中,白于鹄依旧没有醒来的趋势。
江暾将车灯关闭,侧目看向埋在围巾下那张清瘦的脸,忽然才发现这个人真的很累。
在车上都能睡着,如今都不见任何转醒的迹象。
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两周的时间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又消了下去。
整个人看起了沧桑稳重了不少,不是去黔州旅游的吗,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四周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此时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一切阻碍,一切的隔阂都没有,他们就是普通的一对回家的夫妻。
真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少了颠簸感,白于鹄便有了转醒的迹象,江暾忙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来。
白于鹄睁开沉重的双眼,哑着声:“到了?”
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痛的头,坐直了身子,腹部的伤口被牵扯到,让他不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江暾听到异样的情况,忙问道。
白于鹄微微站直身子,语气发软发虚:“没事,就是不小心扯到筋了。”
“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江暾语气有些责怪。
白于鹄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回复他接下来的话。
车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在车灯昏暗的照亮下,江暾这才发现白于鹄脸上有些生疏远离的神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拉到了认识的第一天,或许是比第一天还要更加生疏和陌生。
江暾看不到白于鹄眼里的爱意了。
“你……”江暾张口想问他,可是脑海中忽然想到机场和今晚饭局上的画面,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听到他的声音,白于鹄这才抬头,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江暾梗住,白于鹄没有询问起今天机场和晚餐的事,他应该窃喜才对。
毕竟他不用编一个借口来搪塞这两件事,他们之间也能维持在和谐的氛围。
但是江暾此时却一点都不满意。
白于鹄沉默的态度让他有种自己握不住面前的人的感觉,明明这个人就在他面前的,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抓住,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揽入怀中。
可是却让江暾觉得离得这个人很远很远,怎么样他都没法将面前的人给抓住。
迟迟没等到答案,白于鹄有些烦:“如果没事,那么我们就回去吧,我累了。”
身体还没好,就转折几趟回到京都,回来时又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而现在跟着江暾跨越大半个京都回来。
白于鹄真的很累了,身累,心也累。
他多余的精力去猜测江暾此时所想。
说出这番话,江暾已经没有回答,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推开车门准备离开。
“今天机场的事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