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乌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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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后，人就有些犯困。白于鹄打着哈切看着面前正在收拾的下人，打算上前一起帮忙。
江暾看到了他的动作，让他回去休息：“这里就留给他们收拾就好了吧，你回去休息。”
“没事，我帮你们一起。”
一个去休息，他还是抹不开面。
“行了。”江暾上前将他拉住，往房里带，“让他们就是在收拾的，你累了就去休息就好了。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司上的事。”
白于鹄现在体质较差，很容易犯困，江暾都这样说了，他看了眼身后，打着哈欠，点头。
“行，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有些累了。”
江暾点点头，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快走。
回到房中，白于鹄换上自己的睡衣。衣服随意丢在椅子上，将窗帘拉上后，疲惫地钻进被窝里。一沾到枕头，人就沉睡了。
一觉睡得很沉，睁眼时，是一片黑暗的环境。他伸手打开床头的开关，房间瞬间明亮起来，起身拉开窗帘，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掉了。
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睡了接近四五个小时，下午吃的那些蛋白质这时已经全部消化完了。
现在他的小腹空荡荡地，需要补充进食了，胃还有些抽痛抽痛的。
走出房门看到明亮的灯光时，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间江暾还待在客厅里。
下楼，就看到江暾带着无框眼镜，一只耳朵上戴着耳机，神色肃然地盯着面前的电脑。
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同样一身睡衣的白于鹄，克制地朝人点了点头。
余光飘到电脑屏幕上的好几个人头，白于鹄知道江暾是在开会，将自己身子与江暾拉远，确定电脑摄像头不会拍到他后，才往厨房走去。
在冰箱里翻翻找找，准备做点吃的。
没能在冰箱里找到速食品，只能找点面条，他还是煮点面条吃吧。
天真的他还以为冰箱里多少会备着一些泡面呢，结果发现都是鲜食品。唯一一个比较简单的，能快速吃到的就是他手里的这个乌冬面了。
也不知道江暾吃了没。
白于鹄还是决定去问一下江暾。他悄声走过去，一直注意他动向的江暾，及时向他转头过来，目光对视。
江暾关闭自己的麦，出声问：“怎么了？”
“我要煮点乌冬面，你要吃吗？”白于鹄指了指手里的两包乌冬面。
“煮点吧，我也想吃。”江暾扭头看向他，“我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才能结束。”
“没关系。我做面也不会这么快，你先开会。”
他调个味，煎两个蛋，煮点青菜。这一系列大概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会太快。
“保鲜层里有一些已经洗过的水果，是今天烧烤时没吃完的。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江暾听到白于鹄肚子咕咕在叫，就知道这人醒来就饿了。
白于鹄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指腹：“嗯，好。”
耳机里传来下属的呼唤，江暾收回自己的眼神开麦，将方案需要修改的地方说出。
白于鹄不惊动他，悄悄退回了厨房，他将冰箱里的洗好的水果拿出来，吃了几颗葡萄，缓解一下饥饿感。
在网路上搜索了简单的教程，简单地记一下步骤后，将今天剩下的一些食材拿出来，煮熟捞出。
将第一遍的水倒掉后，再放入水将去腥煮并半熟能出油的肉类放进来。他又开一个锅烧水，水开后将两把乌冬面放进去。
在调味品里找到辣椒酱，念到江暾可能不能吃辣。他将一碗清汤先捞出来，放置到第三个锅中。
汤底一个红汤，一个清汤。白于鹄将已经过了一遍腥的海鲜瘦肉放进里面第二次煮，加入盐、鸡精、花椒，他的那一锅放了辣椒和酱油，红彤彤地。
两碗乌冬面的汤底就这么调好了，而一边煮着面的锅已经翻滚了好几分钟。白于鹄将刚刚煮好的面捞出来，几片青菜丢进去。捞出的面过一遍清水，放进一个大碗中。
他面分别放进已经调好的两个锅中。煮了半分钟后关火，将其分别倒到碗中，再从煮过面的那锅废水里捞出刚刚丢下去的几片青菜，分别放在两碗乌冬面上，进行点缀。
“看着真不错。”白于鹄正在欣赏自己的菜品时，前方忽然响起声音。
不知何时，江暾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会议，站在灶台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怪他太入神了，这样半开式的厨房，只要他微微抬头就能收到江暾的目光。江暾这时穿过餐桌，向他走来。
江暾低头，闻了闻还在冒着热气的乌冬面：“好香啊。”
“你开完会了，那就趁热吃吧。”被人夸赞，白于鹄眼底是掩不住的欣喜，他带上手套先将江暾的那碗面端了出去。
江暾则进去拿筷子，等他回来拿自己的那一碗时。两个人正好碰上，江暾看到红彤彤的汤面时，皱了皱眉：“怎么又吃辣的。”
“我口重，清汤吃着没味。”白于鹄小心翼翼地端着面，眉眼弯弯，“放心吧，我尝了这次的辣椒，不辣的。而且我放得并不多，就是这个红油看着吓人而已。”
他这样一说，江暾便也不再说什么。
将乌冬面放下，他们坐回了平常会坐的位置，江暾将刚刚从灶台上拿来的水果放在白于鹄的面前：“快尝尝。”
江暾却不着急动筷，他看了看桌面，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要喝点东西吗？”
看着自己红油的面，白于鹄点头：“我想要芒果汁。”
“好，你先吃着，我去榨果汁。”
白于鹄点头，将自己夹起来，猛缩一口，还没尝鲜呢，就被烫地将刚入嘴的面吐了出来。
好烫好烫！舌头要烫掉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光顾着吃了，都忘了这汤是刚刚才出锅的，现在还是七八十度呢。
江暾刚拿出芒果，就听到白于鹄的动静。回头一看，就见人张着嘴，泪汪汪地看着面前那碗热腾腾的面，很是无奈：“你小心一些。”
“我忘了这面还是这么烫的。”白于鹄现在说话都没办法捋直，“烫到舌头了，有些疼。”
一听，江暾连忙放下手里的芒果，几大步就走了过来。白于鹄还没反应过来，脸就已经被人捧起来。
“长嘴，我看看。”
语气不可商量，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在其中。
白于鹄看着江暾放大的脸，有些羞愤，伸手将对方捧着自己的两只手扒下来：“没事，没烫伤，是我小题大做了。”
升起的手却被人轻轻按了下去，江暾认真地看着他，很坚定：“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白于鹄微微羞耻地将自己的嘴微微张开，“你看，真的没事。就是那么一瞬间觉得很疼，现在已经好了。”
舌体随着他的发声出现轻微的颤动。江暾托起他的头，向上微抬，拇指捏住下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白于鹄听到心律失控的声音，口腔产出唾液。他不自觉地往后撤了撤，咽下自己的唾沫。
“别瞎动，我看看。”江暾强硬地将人控制住，仔细地扫视了一番口腔，发现真的没有什么肉眼可见恶伤口时，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等一会，我去药箱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你能用的药。”
“没事的。”一听需要上药，白于鹄连忙制止，“我真的没事，你看都能没有伤口。”
“不行，还是要上点药。”江暾严声拒绝了。
“你不是榨芒果汁嘛，快去吧，我想喝。”白于鹄也聪明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转头就将话题转移开了。
江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手，回到厨房。利索地将芒果剥皮，处理干净，加水。
拿出一大一小的杯子，将芒果汁倒进去，端过来。将大的那一杯给白于鹄，那杯较少地留给了自己。
“怎么将这大杯给我。”白于鹄不解地看着他，他自问自己胃口也并不大啊。
“我进食不习惯喝饮品。”喝了一口自己的芒果汁，没有失手，“但是你爱喝。”
一顿饭下来，白于鹄能喝下两到三杯水或者果汁。那时，自己杯中的饮料通常还会剩下半杯。
“是吗？”白于鹄喝了一口芒果汁，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习惯在。
只是每次吃饭，如果手边能有那么一杯饮品在，他的用餐体验感会大大增加。
“快尝尝，我煮的面。”白于鹄迫不及待地催促江暾品尝自己做的这个面。
他对自己的手艺虽然还是挺自信的，但是每次给人下厨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紧张，毕竟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万一不喜欢呢。
在他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下，江暾夹起自己清汤面，一口下肚，接着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下。
江暾评价：“鲜香，很好吃。”
“没失手就好。”白于鹄悬着心这才放了下来，夹起自己红油面，心有余悸地吹了吹夹起来的面条后，才敢一口吃掉。
辛辣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白于鹄满足地眯起眼，喝一口芒果汁后又吃了几口下去，顺便夹起煎地全熟蛋。外面那层煎焦好吃，泡满了带着鲜味、辣味的汤，一口下去汤水还在里面流淌出来。
“你手艺真不错，这个鸡蛋煎得，很有外面小饭馆的味道。”江暾一同吃下自己碗里的那个煎蛋。
白于鹄谦虚地笑了笑：“是吗，我最喜欢吃这种煎蛋了，我还觉得自己煎得一般呢。”
“不会，很有水准。”江暾摇了摇头，吃下一口鱿鱼，“我是因为外出所以自己学会的，那你呢？”
“我啊。”白于鹄陷入了短暂地思考，带着一些缥缈不定，“是为了活下去。”
气氛短暂凝重，江暾看着垂头一直吃面的白于鹄，将自己碗中的唯一的一块鸡腿放进对方碗里。
“现在不会了。”
白于鹄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腿，心里酸酸地：“嗯，不会了。”
他将江暾夹给自己的鸡腿咬了一口放进碗中后喝了一口汤：“江暾，你很好。”
不知为何他会出现这样的念头，江暾在他的眼中似乎成了完美的形容词，每一处都是如此无可挑剔。
好得让他心软，好得让他心动，好得让他觉得一直待在这个人身边什么都不做都是幸福开心的。
“怎么好了？”江暾问。
白于鹄看着他，真挚回答：“哪里都好。”
“是嘛。”江暾温和笑了笑，“那你夸夸我？”
江暾的话，让白于鹄愣了一下，这种夸赞的话，，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感觉还怪羞耻的。
“不愿意就算了。”江暾纵容的语气，让他觉得更加不好意思，总有一种自己如果不说出点什么，就是在敷衍江暾一样的。
“你相貌好，性格好，品性好。跟你待在一起，感觉自己都放松了下来。”白于鹄停下筷，与江暾对视一眼后又火速移开，
“你像暖阳，耀眼但不灼热。待你身边，会很有安全感、归属感以及幸福感。
我理想生活的样子，就是在你身边的日子。”
白于鹄顿了顿，接着道：“你好的地方太多，我言语贫瘠，没法形容，可每次看着你，我心里荡漾是一汪碧绿春水，干净澄澈，舒适怡人。”
言毕，白于鹄筷子才动了动，低头故作忙碌地吃面，听到面前的江暾在他说完这段羞耻的话后没了动静，才小声提醒：“快吃面，一会都冷了。”
江暾暗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得到提醒后方才如梦初醒，夹起自己碗里吃了一半的煎蛋。
两人陷入长达几分钟的安静氛围中，尴尬又带着那么一点暧昧的情绪在他们之间弥漫，这样的氛围已经达到了白于鹄能接受的点，“我乱说的，你就当我没说过，不用在意。”
真是尴尬，夸人都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陷入这样的窘境之中。
“可是我当真了。”江暾声音低哑，“你知道听到这些话时，我脑子中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白于鹄问，此时有了底气抬眸想看江暾。
面前的人，眉眼低垂，墨色的瞳色藏在阴影之中，眼里映着光洁桌面的反光。他听到缓慢地低沉声线：“何其有幸，捡到你这个宝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我可是要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