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否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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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的活，白于鹄几乎都没干，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暾自己一个人修建干净了，他就只是拿着扫把在后面跟着扫扫垃圾和尘土。
有时还被江暾抢过去，他就在旁边干看着，顺便欣赏江暾裁剪之后的花花草草。
“你一个人做这个活，还怪累的。”白于鹄看着江暾冒了一些汗的额头，还有些泥土沾到脸上。
再看看他，除了鞋子粘上一层薄薄的尘土，其他的处皆干干净净，像来视察的。白于鹄干脆拉了一个椅子坐下，看着江暾干活。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倒不累，就是需要费点心神。”江暾拿着吸尘器在里面走了一圈，将那些还没处理到的角落给打扫干净，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么精细的活了，还有些手生了。
“感觉你什么都能干，好厉害的样子。”白于鹄托腮。
江暾笑了笑：“出门在外什么都要学一点，说不定那门手艺就成了我的立家之本。”
“你还有这样的忧虑吗？”生在这样优异的家庭中，还会有这样的烦恼。在白于鹄眼中，江家掉出来的一粒米都能养活很多普通家庭。
江暾如果吃老本的话，也能比大多数人活得要好。
“毕竟我们这个行业，随时都能被暗杀掉，行走在刀锋之上的日子。哪天干不下去了，转头也能发展其他的行业。”
“那你可以去做餐饮行业，你做得一手好菜，可以凭着这个发家。”白于鹄开玩笑道。
如果江暾真去发展餐饮业，白于鹄一定是最忠实的顾客，他可是江暾手艺第一批照拂到的人，对江暾的厨艺抱着最大的肯定。
“我也就只会煮那几道，其他在复杂的就不会。”白于鹄对自己厨艺的自信让江暾感到惶恐，他真材实料有多少，他自己清楚，“若那天我真要进军餐饮圈，估计大败亏输。到时候家底都输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白于鹄笑道，“话说你的这一身厨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学的，在老宅有阿姨他们也不需要你动手，难道是在军营的那段经历学会的？”
白于鹄猜到了一半，的确是在军营的那段时间里学会的，只不过没有那么高尚的借口。
为什么学得这一身厨艺，最大的原因就是江暾有时出任务的时候觉得当地的食物太难吃了，实在难以下咽，最终只能自学，不再委屈自己的胃。
就比如在黔州的那段经历，刚去的时候，江暾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个地方每一道小吃都会放他难以接受的鱼腥草。
每一道菜必放辣椒，他在京都吃惯了淡口，去到黔州简直就步入了地狱之中，令人绝望，他感觉自己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了。
直到如今他也吃不惯黔州一些菜系。
介于白于鹄对黔州的特殊情感，江暾没有将自己的这段经历明说出来，油腔打滑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原来是因为吃不惯的原因，才让你学得了这一身厨艺，算是因祸得福？”
想到年轻的江暾看着一堆黔州菜皱眉的样子，白于鹄就觉得好笑，忙碌的江大总裁也是一个恐惧鱼腥草的普通人。
江暾看着白于鹄，“算是吧，至少现在能动手做想吃的菜，也不算太差。”
“是。”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两人相视，江暾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应该是阿姨到了，我让老宅阿姨给我们准备了烤肉，在院子里开展，估计是他们将设备带来了。”
“你去开门吧，我在这里善后。”白于鹄接过江暾手里的吸尘机，江暾看着他，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围裙摘下来，放在桌上。
靴子也被放在了花房里，换上了门口的拖鞋，急匆匆地去给人开门。
白于鹄看着干净清爽的花房，将物品归置回自己的位置，将江暾丢下的装备捡起来，收好放进柜子里。
一切放回后，他看了看四周，才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摘下来，穿好自己的拖鞋，关上花房的门，去看看客厅会不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打开房门，便敏锐地感知到了紧张的气氛，他走进客厅，这才发现来了好多人，有他不认识的，也有他认识的。
而江暾脸色都黑了，看着面前的场景，他不知道裴染他们竟然带了秦家的那个小姐一起过来了。
听到玻璃门打开的动静，回头就看到白于鹄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白于鹄走到江暾身边，柔声问道。
没等江暾回话，裴染先一步跟白于鹄打招呼：“嫂子好，我是裴染，是江暾的发小。”
白于鹄的目光从江暾身上转到向他打招呼的裴染身上，面前的人长得一副浪子皮囊，V字口的黑色休闲西装开到腹部，花色丰富，内搭一件银色丝绸V领衬衫开到胸口的位置，下身是一件简单的黑色裤子，踩着程亮的高跟皮鞋。
配上一张渣男脸，风流倜傥，像一只花蝴蝶。
白于鹄颔头，露出温和的笑，“您好，我叫白于鹄，江暾的伴侣，昨天刚听他提起你们”，他将视线转到裴染一旁穿着皮衣，长相硬朗的男人身上，“你就是之东吧。”
曲之东对于白于鹄认出自己这件事，还是挺惊讶的，被点名的他，立刻忘了江暾的随时都要刀了他的眼神，连忙说道：“嫂子好，我就是曲之东，没想到你能认出来。”
白于鹄语调柔和，看向身旁的脸色已经难堪的江暾身上，“江暾跟我说过你们，在裴染身边，气质这么优越的，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将人认出来后，白于鹄又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长相艳丽的女孩身上，礼貌询问，“这位女士是？”，面前的女人脸色忽然变得煞白，白于鹄语速不由急了些，“您没事吧。”
跟在裴染他们后面的秦玥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些，眼眶通红地看着江暾，似乎在等江暾介绍她。
却不想江暾本人比她还要急一些，在白于鹄开口后，就立刻介绍了秦玥的身份：“她是秦家的小姐，秦玥。她是跟着裴染他们一起来祝贺我们新婚的，你叫她小玥就好。”
听言，白于鹄笑了笑，一如前面那般问候：“秦小姐好。”
秦玥白着脸，声音细弱：“白……白先生，您好。”
这样的称呼让白于鹄愣了一些，立刻露出柔和的笑，结果他看身边的江暾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说出的话语气有些重：“秦玥，你该称呼小白为江夫人。”
江暾这样一逼，秦玥的脸更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要落下来。白于鹄见状马上出言调和：“没事，一个称呼而已。”
江暾却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以绝对强势的语气对秦玥说道：“秦小姐，秦家刚回国根基未稳，你清楚的。”
秦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接着目光移到白于鹄身上，这道目光却被江暾挡得严实，对上不可商量的眼神，秦玥只能喊了一声“江夫人”。
若不是白于鹄耳力够好，可能都没法听到。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暾才从白于鹄面前移开，而白于鹄及时对秦玥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转头告知江暾：“我上楼换件衣服。”
江暾看着他，点了点头。
白于鹄朝其余人，点头示意后便上楼了。
调节气氛的人不在后，客厅的气压又回到了开始的压抑状态中，江暾将自己的眼神从秦玥身上移开，射向裴染和曲之东：“这是怎么回事。”
裴染双手举起投降：“这可不关我的事，这是你家两个老头子安排的，说一定要让你们这段旧情扼杀地彻底。”
曲之东也顺着裴染的话接下来：“是啊，江哥，你知道我的脾性的，我会做出这种没有义气的事情吗，这件事肯定不是我和裴小弟做的。”
裴染的话可不可信再论。曲之东的性格江暾还是清楚的，不会做老虎屁股拔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真是家里那个闲得发慌的俩老头安排的了。
“这件事是江家做得不地道，下次请客给你赔罪，但今天不适合留你下来了。我会安排人总秦小姐离开。”江暾看向秦玥的，恢复了平静的冷意，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江暾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在见到白于鹄那一刻，秦玥情绪就难以自控，她没办法体面地对着面前的这对新人说出嘱咐的话。
裴染见状立刻将曲之东拉远，远离这个是非战场。
江暾皱眉，眉间都是冷意：“秦玥，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希望小白被这些旧事影响。我们之间在三年前就已经体面地结束了。”
“结束？”秦玥笑着，眼泪却打花了她的眼睛，“不是你说的，什么都不能将我们拆散的吗，不是你说的，会一辈子等我？短短三年，我回来便听到你已经结婚的消息，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绝望吗？我在国外，卧薪尝胆三年，就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字字句句，心痛流泣，回响在整个客厅中，身后搬运烧烤架的保镖更跟着李阿姨马上去到了院子中，还贴心地给江暾关上了玻璃门。
直到客厅清空，只留下了两个看戏的人，江暾神经才松懈了下来：“秦玥，三年前，是你先跟着秦朗出了国，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将我丢在了京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在这个地方等你。”
“我已经结婚了，有伴侣，我们之间的那段旧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现在我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是谁对错，只是希望这段关系可以体体面面地结束，将来遇见，还可以向对方表达最真挚的问候。”
江暾将话说得决然，言语中是早已走出的决然和果断。
“我认为你也不愿意做破坏我和小白感情的小三，过往如何，就当错过吧，当下还请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秦玥双唇蠕动还要说什么，却被江暾这段话彻底打垮，秦家大小姐怎么会去做小三这个没有羞耻心的行为，这段话狠地将秦玥的所有后路都给打断了。
看着面前皆是冷意的江暾，很难将面前这个丝毫不顾及自己面子的人和先前温声细语哄着她的男人联系到一起，这难道就是不爱了吗。
秦玥闭上双眼，将自己难堪都掩在长长的睫毛下，“要这段关系过去可以，江暾你告诉我下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再纠缠。”
江暾犹豫了一下，严谨地补充了条件：“如果在我能说的范围里，我会诚实地给出答案。”
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秦玥睁眼，明眸望向江暾，一如当初那般好看，她朱唇微颤，看向江暾不想错过对方的任何的微表情：“三年前，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江暾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秦玥居然问的是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秦玥心底最后的一缕火光也渐渐熄灭了。
她似乎已经知晓了江江暾的答案，这样的问题多么让人难堪。
安静的客厅，“抱歉”二字落在了地上。
三年的感情在此时彻底碎裂，秦玥看着江暾，却发现面前的人神情是多么坦荡啊，轻松的神情就好像只是说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所以，三年时间你不愿与我亲近，才愿意无底线的惯着我，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你并未喜欢过我，从未将我纳入你未来的人生计划中，从未想让我坐上江太太这个位置。”
江暾沉默地听着对方列出自己的恶行，没有任何辩驳。
他其实想反驳秦玥，他也有将秦玥纳入自己的规划中，也打算好了会让秦玥坐上江太太的位置，秦玥后面说得这些，他都有考虑的，只是当时被打破了，才没有办法。
但目前这样的情况，他认为不该开口在刺激面前这个已经跃跃欲试的女人。
声声质问得不到回应，秦玥气势逐渐弱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江暾，满心皆是失望，苦笑道：“江暾凭什么你这样的人能有一个幸福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