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有听过结婚两天就说要追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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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鹄的脑回路一直都在江暾的意料之外，本来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听到白于鹄这样一安慰，竟然觉得委屈。
江暾从未想脆弱敏感这两个词会出现在他身上。
真是奇怪，他都要怀疑白于鹄是不是拥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要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吧。无害的样子，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放下警惕。
“怎么了。”白于鹄并未没意识到自在江暾的心上已经被安上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名头。
江暾摇头：“无事，快吃吧。”
江暾的异样，白于鹄只当江暾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没把其放在心上。他又絮絮叨叨地给江暾说了很多黔州的一些风俗，以及少数民族的某些秘术。
白于鹄口中的招魂术像是巫术一般，神秘又奇幻，说起为人招魂的故事时，有声有色。白于鹄当乐子说，听众自然也就没有当真。
这顿火锅仅仅只吃了一个小时，考虑江暾还要市区，他们早早就结束了这顿餐。
天已经漆黑一片，除了基地，外面车行驶的车道都是一片漆黑。从这里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前方，落入白于鹄眼中就是不安全的一个路况。
“要不然，你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一晚。跟基地管理人员说一下，让他们安排一个房间给你。”感受着刮在自己身上的冷风，又看到一片漆黑的路况，“现在有些太晚了，又没有路灯，开车回去很不安全。”
江暾看着他，笑了笑：“小白，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刚刚留我下来吃饭就是为了拖时间，然后顺理成章留宿一晚。”
白于鹄冤枉地看向江暾，明明是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人却是这么地不正经。
见人还笑着，白于鹄无奈，“你别乱说。要回去那就赶紧回去吧，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看着后面还在运行的小白车，他想到江暾估计也是自己驾车回去，“你的车停在哪里了。”
“车我没办法开进来，只能放在门口了，我一会坐摆渡车去大门就好了。”
听到他的安排，白于鹄点了点头，正好有一辆摆渡车即将到达他们的面前：“行，那你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摆渡车就正好停在他们的面前，车门被缓缓打开了。等到车上的人下车了，江暾朝白于鹄看了一眼后，点头道别，转身上车。
白于鹄站在冷风中，向江暾挥手道别。直到摆渡车完全离开了视线，远远行驶而去，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食堂和宿舍的距离算不上近，白于鹄懒得在冷风中在等下一辆摆渡车。裹紧衣服，步伐慢悠地朝宿舍的方向而走去。
原以为这趟会与以往那般安然无恙地出去，但当江暾下车走到大门安保室，登记让人给自己开门时，一声“住手”却打断了面前这个值班小兵开门的动作。
江暾转身，瞧见了一位长官带着一队巡逻小队走了过来。安保室的小兵，叫了声：“乔队。”这时江暾才见到这位长官胸前挂着工作证，姓名上面写着“乔臬”二字。
第一时间，江暾就将乔臬的身份与自己信息网里的人物对上——乔家那个最小的儿子，如今还在军营。
乔臬点了点头，冷厉的目光扫到江暾身上时，波澜不惊的眸色中有了一丝顿挫，觉得面前的人很熟悉，可又实在想不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的那一瞬间，乔臬将江暾列为他曾经看过的嫌疑人画像中的一员，但转念一想，认为左支这样地方是不会混进罪犯的。严肃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乔队，江总正在登记离开基地的记录表。”
每天进出的人和车辆都要经过登记，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或物进入左支。
“江总？”
乔臬将目光放在一旁与自己齐高的江暾身上，“江总”这个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在左支基地里面听到。
没等他过多思考，江暾先点明了自己的身份：“您好，我是江暾，江越集团的总裁。”
看着他乔臬目光沉了沉，怪不得说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面前这个人是江暾。他老子还经常当着他的面，大肆夸赞这个与他同辈的人。
乔臬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无声嗤笑，原来就长这个样啊，也不怎么样嘛，人模狗样的。
江暾读懂了乔臬眼中的不屑，原本温和的目光此时暗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竟然让面前的乔臬升起了戒备。
得知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乔臬心里有数，“原来是江总，方便将您的磁卡拿出来例行检查一下吗？”
乔臬就是想走个过场，却不想这正点到江暾的雷区上。
江暾无奈：“不好意思，磁卡没带。人脸识别不行吗？”
毕竟江暾来左支都是直接刷脸的，他的那张磁卡几乎都不用，没想到拿给白于鹄后，倒是被人想起来。
江暾看着乔臬复杂的目光，指了指保安室里的座机，反问：“要不然，我给周老打个电话。”
一开口就是联系基地里最高的行政管理人员，乔臬看着面前的笑面虎，十分不满。
乔臬盯着他，片刻后笑了，“不用，你走吧，刷脸就行。”
“好的。”江暾拿起笔在登记表上将自己刚刚写到一半的笔迹补全，面前的门也渐渐打开了，江暾朝身后人点了点，浅笑，“麻烦了，再见。”
说罢，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乔臬瞧着他，暗骂一句带队离开了。
黑暗中，江暾将手机和车钥匙一起拿出来，站在一排车旁边，按了按自己的车钥匙。中间车灯亮了，江暾走去打开车门，进去驾驶座。
启动车，车内瞬间明亮了起来。江暾驾车离开，远去一段距离后，他的手机才恢复了信号，此时好几条未接电话纷纷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江暾看着面前漆黑的路况，回拨回去，片刻电话那头就通了。
“老江，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已经在酒吧里坐了一个小时了。”裴染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来，伴随着娇嗔的几声女声。
“一个半小时。”江暾看着不远处的被车灯照亮的路标，打了一个左转，车速也微微上体。
“行，那我和老曲在皇马等你。”
江暾听着嘈杂的环境，按断了通话。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晚回来，原计划这个时间就已经能到名爵了。在房间里等了太久后面又去吃了一顿饭，时间就推延到了现在。
左支这片基地并未完全开发，接近左支的五百公里都是没有人任何活动的车辆以及明亮的路灯。在上空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中有一点明亮的片区。
这是江暾第一次开车走左支的夜路，如他所想一样不好开，哪怕是他这样几年的老司机，都要担心自己有没有走错路。
漆黑的环境中只能依靠车灯照在路标上的反光，来判断自己有没有偏航。好在四周皆是一片平地，不是延绵山路，要不然啊，这段路还要难走上几分。
直到走出这片昏暗漆黑的地，看着不远处亮起的路灯，江暾才将车速提升，四周寂寥无人，长长的车道上只有他一车在飞驰，卡着最低限速开过一片又一片未开发地区。
车载广播的声音在车内响起，窗外风声狂啸，江暾脑中想起这段时间与白于鹄相见的场面，不免自问，白于鹄是有意为之还是率性真情。
与对方相处中，有那么一瞬间，他愉快地都要忘了对方未知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如今的目的。
一个从信息素到脾性都与他完美契合的人，就像是给他选好了一个完美的答案，一切都是如此无可挑剔，但其中却有种难以言说的违和感。
云层消散，月亮的全貌显露出来，江暾看了看手边的导航，抬眼看到夜空中遥远的月亮。车速加到极致，一道残影在黑夜中滑过。
当江暾来到名爵时，刚好九点。
在皇马大门停下，江暾打开车门下来，已经有门童上道的走上前。江暾将自己的车钥匙丢出去：“麻烦了。”
门童笑着点头应和下来，一边低声朝麦里的人吩咐，一边紧跟上江暾的脚步，“先生，目前我们还有两个高级包厢”。
江暾拒绝了他的提议，点名自己是来找人的。说罢，就已经有人上前来接过门童手里的钥匙，余光中，他看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
“那我安排人带您去。”
江暾收回目光，道了一声不必。裴染他们约依旧是熟悉的包厢门，江暾很熟悉路线，没必要让其他人带着再去了。
走过一片昏暗嘈杂地方，江暾走到电梯，按了五楼，此时一个七分醉意的男人冲了进来，他往身边退了退，给人腾出位置。
这带着醉意的男人，按了四楼，看到江暾脸的那一刻出现了色心。可见到江暾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以及健硕宽大的身材后，判断出了面前这个人是个身处高位的alpha，色心瞬间被压制了下来。
没让人领路的坏处就是会遇到这种人，空气里浓郁的酒味让江暾不适地皱起眉，他挪了挪自己位置，没说什么。
看了看面前上了年纪后，烂醉的男人，等到他离开电梯间后，窒息的环境至少好了一些。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糜烂酒味，真是让人感到不适。
江暾信息素是酒香，可他信息素浓郁之时也不是这种让人觉得糜烂反感带着湿稠腥臭的酒味，其中混杂着浓烈的体味。
让江暾瞬间回想起自己在军营里，一大堆人住在一个房间里，满屋子都是汗臭脚臭味的日子。这对于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生活环境都是散发着馨香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家境较好的情况下，就让他的性子里也带了一些洁癖。
这也就是江暾认为白于鹄奇怪的原因，在一个平民的生活环境下，他在某些方面的品性和处理方式下与自己有着高度一致。
江暾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所有契合都是由于信息素匹配度的原因。
今天，说不定也该有那么一个答案了。
打开包厢门，好友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如果能忽略躺在他们腿上的男男女女，见到他们江暾心情还是较为愉悦的。
黑暗中还在偎香倚玉的两人，调笑的面容看向他时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接着两人都坐了起来，松开挂在人家腰上的手。
包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江暾看了过来，江暾朝自己两位好友点了点头。曲之东和裴染相视一同坐直。
曲之东松开怀中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怀中的那个beta不甘心地看了曲之东一眼，随后还是慢悠悠地起身。
裴染摸了摸怀里小o委屈的小脸，笑道：“下次来，爷还点你。”
怀里小o娇嗔地拍了拍裴染的胸脯，扯了扯从肩上滑落的衣服，缓缓起身，同时叫上自己同事。
江暾坐下时，他们就已经连续往外走了，包厢一下子就宽阔了起来。最后一人出去时，江暾不忘吩咐他们将灯全部打开。
昏暗的环境这下也明亮了起来，江暾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各式各样的玩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包厢明亮起来，他的眼睛倒是好受了不少。
他想给自己倒一杯酒，但是想到自己一会还要开车，只能停下自己刚刚打开酒盖的举动，转手给自己的两位好友续满，同时开口：“白于鹄的事你们查到了多少。”
曲之东给面地端起酒杯，但他的神情却十分严肃：“白于鹄家是九年前搬到京都的，家底很清白，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帝国大学双学位毕业，先选了生物学，第一个学期后转专业了。这些都是你已经知道的。”
裴染端着酒杯摇晃，附和：“我的也是。”
“他和那俩个老头没有关系吗？”
白于鹄可是家里那两个老头特地给他选择的omega，为了促成他们连基因系统上的匹配度都改高了。
当时针对他的死命令都下来了，这个婚他不结也得结，没得选择。江暾一直认为白于鹄是他父亲那边的人。
现在调查出来的消息居然都是这么清白，无懈可击。
“暂时没有调查出来，但是江叔叔和越叔叔指定让你娶他，这点确实很奇怪。”裴染说。
曲之东也接着补充：“目前我调查到的信息里，除了你告诉我们的，江越两位叔叔动用自己的势力让你们结婚外，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联系。”
毫无联系，这四个字打在江暾的心上，心底的疑惑愈甚。
他家那俩个老头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还动用自己的势力去修改基因系统里的匹配度。这么大的举动，江暾可不相信一点其他因素没有。
包厢中的气氛冷了下来，裴染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想到家里为自己安排的alpha：“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白于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两位叔叔将自己儿子后半生的生活交付到他手里。老江，你老爹老爸他们那边行不通，要不然从你的小娇妻身上下手呢。”
“对啊。江大暾，他们之间查不出什么，要不然你从白于鹄那边下手。看看这个人藏着什么秘密，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越说曲之东越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江暾看了他们一眼，难得出现了颓败感：“你们想到的，我也想过。可是就是他这个人处处都透着奇怪，你见过刚结婚两天就说要追你的人吗？”
听到这样说，裴染和曲之东一同惊诧看着他，江暾神情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