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我皆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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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们无法离去，我尚有两个部下被嬴泽所擒，我曾对他们许诺，随我者，我必护其周全。”
“况且，始皇帝嬴政于泰山逗留如此之久，定然有其特殊重大的图谋。”
“当前始皇帝嬴政绝无可能莅临此地。”
流沙首领卫庄徐徐发表意见。
（王的）身边的剑圣盖聂思索片刻，点头附议道：“楚南公、墨家大铁锤、墨家雪女及墨家高渐离，四位均为超凡强者，更是坚定的反秦志士，我们不可轻易舍弃他们。”
“并且，我对始皇帝嬴政颇为了解，他非喜玩弄权术之人，独自潜至此处暗算阁下之事，实难想象。”
墨家宗主察觉到自己言论一出，即刻引来众人愤慨与鄙夷的目光，脸上略显尴尬。
然而，回顾自己先前的作为后，墨家宗主自觉理亏，不便再行辩解。
毕竟，此前他试图仿效荆轲刺秦之举，突袭农家四位长老，并打算以其首级刺杀赢泽，此举尚未实施就被赢泽识破，如今他并无充分证据证明自己真心意图刺杀赢泽，而非投诚。
侧畔的楚南公聆听了剑圣盖聂与流沙首领卫庄的言论，面上浮现出一丝迟疑。待冷静思考一番，他也认为始皇帝嬴政确实不应现于此地。
再度将视线转向嬴泽一行驻扎之处，确认那位始皇帝并未真正现身。
楚南公脑中急速运转，深思熟虑后，陡然又生出一丝悸动。
然而，在楚南公心潮微动之际，耳边骤然传来一道冷漠之声：
“楚南公，你这老狐狸，果真是天纵奇才，难怪连本座也未能一眼看穿你。”
“你身为天人强者，若不顾颜面与身份，隐匿实力混入阴阳家，甚至屈居李斯府中为门客也就罢了。”
“但你却在披着阴阳家的身份时，无视天人与赢政的约定，竟倚仗天人实力欺凌赢泽这年轻人，实属过分。”
“今日，你就在此地永远留下吧！”
“东皇太一，竟是你？”楚南公闻声，作为阴阳家资深宿老，立刻辨识出对方的身份，面色瞬息剧变。
“你不是已奔赴桑海之地了吗？”楚南公面色阴沉，立即转身望去。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东皇太一，全身散发出高贵华美的气息，微微一笑。
“桑海之地的动荡，果然是你这老家伙一手挑起的，我便纳闷，原本平静无波的桑海为何突发变故，迫使本座必须亲赴一趟。”
“你的布局，可谓巧妙至极。”
“此次你还真成功地从本座视线中逃脱。”
“尽管你逃离了我的视线，暴露了身份，但似乎并未取得任何实质性成果。”
东皇太一瞥向不远处营地中安然无恙的赢泽等人，眼神中先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看向楚南公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蔑。
他刚接收到月神特别传令，急急忙忙赶来此处时，原以为楚南公已然利用天人级别的力量将赢泽连同其部下尽数铲除。
但眼前景象表明，楚南公并未能成功杀害赢泽。
身为天人级别强者，竟亲自对付赢泽却未能成功，东皇太一对此感到楚南公与其同为天人级别的强者，实在有些羞愧。
楚南公面对东皇太一的讽刺，尽管其脸庞藏于面具之下，仍能感受到那股鄙视的目光，脸色越发阴沉。
正欲解释并非自己实力不足，而是谁能料到赢泽连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竟拥有天人级别的战斗力？
然而，未等楚南公开口，东皇太一脸色忽又泛起一丝笑意，紧接着神情一凛，一股磅礴之力在其手中凝聚，旋即朝楚南公猛攻而去。
楚南公见状，无暇多言，立即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东皇太一身上。
因为在东皇太一未曾现身时，他已是天下四大天人中最为强硬的存在，其实力或许与荀子不分伯仲，但相较于鬼谷子和北冥子而言，据说稍胜一筹。而楚南公自知实力不及鬼谷子和北冥子，更不可能是东皇太一的对手。
“东皇太一，你我同为天人级别的强者，你确定要为了大秦与我生死相搏？不怕我们双方同归于尽吗？”
东皇太一与楚南公甫一交手，其强大威势、奇异阴阳术以及骇人的力量，顷刻间便将楚南公彻底压制。
楚南公倍感憋屈，不禁高声质问。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东皇太一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数倍，使得周围的墨家宗主、农家几位长老、剑圣盖聂及流沙首领卫庄均感呼吸困难。
“楚南公，你始终不敢现世，独自一人在天人之道上摸索前行，不像本座、荀子、北冥子、鬼谷子等人共同探索天地衰败后的天人之道。”
“就凭你，也想与本座同归于尽？”
“你以为你有资格与我并肩论败？”东皇太一一冷笑，一股无形之力瞬间席卷楚南公。
转瞬之间，二人消失在原地。
身受重伤的墨家宗主目睹东皇太一和楚南公消失，既愕然又惊恐，因他先前在战场上杀死农家四长老，农家的几位长老对他恨之入骨。
若非楚南公在此震慑，一旦楚南公消失，农家剩余的几位长老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这位腿骨骨折、实力大减的墨家宗主撕裂。
“兵主、厉师，楚南公很快便会归来吧？”
墨家宗主尽管在外名声多为虚妄，为人也有诸多不堪，但在关键时刻，基本的智谋尚存，预见到楚南公消失后自己可能面临的危机。
果不其然，楚南公消失后，剑圣盖聂与流沙首领卫庄对楚南公表现出忧虑之情，而农家几位长老则立刻将凶狠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摆明了要对其动手。
眼看农家众人这般架势，墨家宗主心中大惊，急忙高声疾呼。
农家剩余的三位长老闻言，脸上浮现出寒霜般的冷意。
“楚南公前辈与东皇太一同为天人级别的存在，怎可能顷刻间决出胜负？”
“墨家宗主，不论你出于何种原因，刚才杀害我农家四弟，如今你必须以生命偿还。”
农家大长老、二长老与五长老冷笑着，准备对墨家宗主动手惩戒。
莫非是墨家领袖命中注定福星高照，抑或是其运势实在超凡？
正当农家三位长者蓄势待发之际。
倏忽间，两人影突现于众人侧畔。
这二人，正是不久前失踪的楚南公和东皇太一。
然而，就在眨眼之间。
原本充盈着天人之气，兼具天人之力，威猛无匹的楚南公，
却不知何故，
不仅其身上的天人之气与天人之力荡然无存，
身躯更显极度衰弱不堪。
“楚南公与东皇太一同为天人级别的强者，怎奈何楚南公此刻如此萎靡，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被东皇太一一招击败？”
墨家领袖、剑圣盖聂、流沙之主卫庄等人看着楚南公虚弱的身形，
无不感到难以置信。
而比起他们，更为震惊的则是楚南公本人。
当他们与东皇太一再度出现在墨家领袖等人身边时，
楚南公脸上顿时浮现出无法接受的神情。
“东皇太一，你刚才究竟带我去何处，为何你的力量陡然如此强盛，你究竟运用了何种手段令力量如此骇人？”
“还有，为何我如今的天人之力，似乎已无法自如驱动？”
楚南公情绪激昂，凝视着东皇太一，期待得到一个解答。
东皇太一则冷哼一声。
“楚南公，你虽已达天人境，但我猜测，你此境乃是依托楚国王朝底蕴所破，而非依靠自身实力突破。”\
“如此得来的天人境，虽拥有天人之力，却未能打破天地桎梏，未拥自有天人领域。”
“如你这般天人，实难与我等同日而语。”
“你自负强大，自以为能在幕后操控局势助楚国复兴，欲让楚国取代当今的大秦，但我要告诉你，你也许不过是一枚他人手中的棋子。”
“仅凭你的实力，你的楚国永无可能真正取代现今的大秦。”
东皇太一嗤笑连连，继而毫不迟疑，
挥手间施展出一股强大且神秘的力量，牢牢控制住楚南公、剑圣盖聂、流沙之主卫庄等人，
将他们远远抛向远方。
……
被东皇太一那股强大而神秘之力抛飞出去的楚南公、剑圣盖聂、流沙之主卫庄等人，
在许久之后，
才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形。
流沙之主卫庄、剑圣盖聂、墨家领袖等人迅速环顾四周，
愕然发现身处之地早已变作陌生之所，
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即便是有着一位天人级别强者为师的盖聂和卫庄，
此刻也不禁感慨万分，
未曾料到天人强者与大宗师之间的实力差距竟如此悬殊。
身为大宗师九层巅峰的存在，
在面对天人强者随意出手之际，
他们竟如同孩童般被任意摆布。
“这便是天人强者真正恐怖的实力吗？”
剑圣盖聂微微一叹，眼中既有敬畏又含向往。
然而，先前曾拥有天人之力的楚南公，此刻正陷入深深的呆滞之中。
“我多年来隐身世外，却不断通过各种方式提升自我，
虽知自己难以匹敌东皇太一等人，
却自信与他们的差距不至于遥不可及。
可今日方知，我这些年的努力犹如井底观天，
虽已抵达天人之境，但与真正的天人相比，差距竟是如此遥远。”
楚南公身躯微颤，面上满是苦涩笑容。
想到东皇太一在赶走他们前的最后一句言语——
他也许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楚南公眼中不禁涌上一片绝望之色。
片刻后，
他身形一动，径直打算离去。
墨家领袖见状，急忙紧张地唤住楚南公。
“楚南公前辈，您这是要去哪儿？如今反秦势力刚遭受重挫，正需您引领我们共度难关啊。”
墨家领袖担忧楚南公再次离去，
而农家几位长者会趁机再度对他们动手，
于是他大声疾呼，期盼楚南公能够留下。
然而，楚南公听了墨家领袖的话，只是缓缓摇头。
“墨家领袖，我与你共同导致此次败局，致使反秦势力损失惨重，
你我皆有责任，
如今我已不再适合继续领导反秦势力。”
“反秦势力应当由更具才华、更具能力之人来引领。”
墨家领袖闻此言，立即回应。
“楚南公前辈，您乃天下五大天人之一，实力登峰造极，
除了您，谁能担当得起领导我们反秦势力的大任呢？”
楚南公仍旧摇头。
“墨家领袖，方才我在与东皇太一对决之时，
他不知使用何种手段，已然将我的天人之力封印。
如今，我徒具天人之名，却无天人之力，
实力仅稍胜大宗师一筹而已。
诸位不必再对我寄予厚望，
我此刻需离开寻求解开封印之法，
反秦势力就交给你们吧！”
楚南公徐徐言毕，轻声叹息，
未待墨家领袖再说什么，
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墨家领袖闻听楚南公此言，
先是无法相信楚南公已无法施展天人实力，
片刻之后，
当他目睹楚南公离去，
脸上瞬时布满了忧虑重重的神色，
因农家三位长者仍在旁虎视眈眈。
“逃……我必须立刻逃离此处！”
燕丹回首看向农家三位长者，
在楚南公消失的刹那，
他咬牙忍受腿部剧痛，运足内力，
以最快的速度向一侧奔逃而去。
农家三位长者见状，紧随其后。
唯有剑圣盖聂、流沙之主卫庄留在原地。
“师弟，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剑圣盖聂询问卫庄。
卫庄听罢，
面庞严肃，眼神冰冷中透着坚定。
“师兄，我曾对han国那位公主许下承诺，
只要她伴我左右，我必保她安然无恙，
如今她已落入赢泽连之手，
我要去救她出来！”
卫庄语气平静地说出心中决定，
随即，
剑圣盖聂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弟……你的情绪，失控了！
你现在的决定，并非理智状态下应有的选择。
你清楚得很，
仅凭你我之力，甚至加上我们两人，
都不足以从赢泽连手中救出红莲公主。
我们现在去找赢泽连，无疑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