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门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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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百草霜被吹进鼻孔，几个呼吸后，元宝的鼻血就止住了。
他试探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鼻血竟然真的止住了。
“神了。”元宝连连感叹道：“没想到这百草霜真的能止鼻血。”
他感激的看向苏晴，“没想到姑娘的医术竟然这么高明，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就是这诊金，不知道怎么算？”
苏晴伸出四根手指，“看在你是我第一个病人的份上，给我四个铜钱就行了。”
元宝在怀里掏了半天，却只掏出来三个铜钱，他陪笑道：“姑娘，你看这些够吗？”
苏晴微微点头道：“既然你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那就先这样吧！不过要想以后不再流鼻血，明天记得补上那一个铜钱。”
元宝赶紧点头，“明天我就把铜钱给您送过来。”
他离开后，捧砚说道：“苏姑娘，虽然一个铜钱不值多少，但是这开医馆，是不是也要有规矩，不然病人都像他这样赊账怎么办？”
苏晴却道：“不会的。今日欠的诊金，迟早有一天他会还上的。”
元宝走后，医馆里又没了病人。
苏晴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跟沈湛辞别，说要回去。
“我送你回去。”沈湛不等苏晴婉拒，便让捧砚去准备马车。
苏晴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沈湛淡淡道：“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面，总归不大安全。而且我也是顺路。”
他的神色仍是带着一丝清冷，但话里却透着关心之意。
苏晴微微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好意。
马车内浮动着淡淡的熏香，当中的小茶几和抽屉全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制成，脚下则铺着厚厚的地毯。
苏晴第一次坐沈家的马车，难免多看了几眼。
直到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沈湛身上那淡淡的熏香。
苏晴接过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马车忽然一个颠簸，她手里的茶杯没拿稳，茶水尽数泼到了对面的沈湛身上。
“沈公子，我不是有意的。”苏晴赶紧拿出帕子，想给沈湛擦一擦身上的茶水。
车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当苏晴一靠近，沈湛便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他耳尖一红，直接拦住了苏晴的动作，“不用，我来就好。”
沈湛从苏晴手里抽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衣衫上面的茶水。
但没等他擦完茶水，马车又是一个颠簸。
苏晴本来就没坐好，在马车的颠簸之下，整个人不由向后倒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沈湛及时伸手将人揽在怀里。
他的双手环绕着苏晴的腰肢，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那如玉的皮肤，还有精致的眉眼。
沈湛的喉结无意识的动了动，耳尖更红了。
而苏晴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跟男人这么亲密过。
她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沈湛，却没推动。
沈湛一边揽着她，一边朝外面问道：“冯叔，外面是怎么回事？”
驾车的冯叔回道：“这路上不知何时多了好些石头，大公子，你们没事吧？”
冯叔回完话，还朝捧砚挤了挤眼睛，分明就是故意让马车颠簸的。
捧砚低声道：“冯叔，你这么做不大好吧！”
冯叔也压低了声音：“大公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给他们两人创造机会。”
但没等捧砚再说话，车内已传出沈湛的声音，“冯叔，刚才就算了，要是马车再颠簸一下，你以后就不用给我驾车了。”
冯叔赶了十几年车，沈湛不信他连几块石头都避不开，刚才分明是故意的。
等警告完驾车的冯叔，沈湛这才松开苏晴。
有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半炷香后，马车停在苏家门口。
苏晴下了马车，才吐出一口长气，不过她刚走到二门，就看到了苏夫人身边的丫鬟彩云。
“大姑娘，夫人让我告诉您，裴夫人来了。”彩云上前道：“裴夫人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大少爷挨打的事，恼怒姑娘不肯替大少爷求情，如今正等在家中，要跟姑娘算账呢！”
裴夫人是苏晴和苏子言的嫡亲姨母，因为自己连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对苏子言这个外甥极其疼爱。
但凡苏子言在家里受了委屈，只要找这个姨母告状，裴夫人便会来苏家为自己外甥撑腰。
苏方平因为原配的缘故，面对裴夫人总是忍让得多。而苏夫人的身份又极其尴尬，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也导致，裴夫人每次来苏家，几乎都会闹个天翻地覆。
苏夫人让彩云过来传话，也是想让苏晴在外面避一避。
“姨妈的性子，我最清楚。她今日要是见不到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时的躲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原主怕裴夫人这个姨母，苏晴却不怕。
她镇定自若道：“走吧，别让姨母多等。”
花厅内，裴夫人正等得心浮气躁，“人怎么还不回来？”
苏夫人勉强笑了笑：“也许是徐家那边的宴会还没结束。”
裴夫人轻哼一声道：“我这外甥女如今可真是攀上高枝了，也难怪不将我这个姨母放在眼里了。”
江欣妍在旁添油加醋道：“表妹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仅不顾亲弟弟的死活，还让姨母您等这么久。”
苏夫人替苏晴辩解道：“大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再去派人催催。”
“不用了。”苏晴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淡漠的扫了眼江欣妍，然后才给裴夫人请安。
“姨母！”苏晴刚唤了一声，裴夫人的右手就是一扬。
但是苏晴微微偏了偏头，裴夫人的那一巴掌便打空了。
“苏晴，你给我跪下！”裴夫人怒不可遏，扬手还想再打苏晴。
苏晴直接抓住了她的右手，冷声道：“我敬你是长辈，才唤你一声姨母。可若是你不顾青红皂白便来教训我，我也就不必敬你。我上有爹娘，还轮不到一个外姓人来管教我。”
裴夫人没想到，短短几日不见，这个外甥女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一时气得发抖，“我是你姨母，管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苏晴冷笑道：“那我倒要问姨母一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裴夫人厉声道：“你还有脸来问我！子言挨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替他求情？”
“但凡你肯替他求情，他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裴夫人眼里全是怒火，“李妈妈都告诉我了，子言被打成这样，你一次都没有去看他，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苏晴面无表情的问道：“姨母口口声声指责我这个姐姐不称职，那你可知道苏子言挨打的原因？”
她目光对上裴夫人，冷漠中带着一丝讥诮。
“苏子言不敬我在先，意欲毁我名声，难道这样的人不该打？难道我父亲管教自己的儿子也有错？”
“姨母只知道心疼苏子言，却丝毫不关心我，难道我就活该被苏子言败坏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