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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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迈克尔·默多克，一个平平无奇的律师。除了对所谓的正义有些固执以外，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是一个盲人。
当然，这只是众人所知的他。
“所以，这个单子你要接吗？来自斯塔克大厦的邀请，为一位女士进行辩护。”秘书凯伦·佩吉仔仔细细地看完斯塔克那边发来的邀请，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提高他们事务所名声的好机会。毕竟是斯塔克，哪怕只是一个小案子，写在档案上也是一个漂亮的经历。
“哼，斯塔克的案子可不是什么小案子。他们有自己的律师团，而不让那些高薪供养的精英们帮忙处理的，肯定不简单。”马修按着自己的导盲棍，简单的点明了这份邀约里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有问题？无罪辩护，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哦！天呐，亏我之前还真心实意爱过钢铁侠。看来那位花花公子哪怕成了民众皆知的超级英雄，人品上还是那样。”凯伦的话听起来着实尖酸刻薄，让马修皱起了眉头，不过被他巨大的墨镜遮住了。
“在了解清楚实际情况前我们不应该妄下判断，这点我想你是知道的，凯伦。我们是律师，委托人对律师没有深入交流前撒谎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好像你也会对你的心理医生撒谎，不是吗？”
“嘿！”凯伦不满地喊了声。
马修站了起来，提着自己的导盲棍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等凯伦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后，他拨出了邀请上留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斯塔克大厦，请问是马修·默多克先生吗？”几乎是刚拨出号码，电话就被接通了，紧接着优雅的伦敦腔响起。对方似乎一直等在电话边上，对方就这么确定自己会接这个案子吗？
“是的，我是马修·迈克尔·默多克。关于今早贵司委托的案件，我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马修的声音没有明显的情感倾向。
“当然，您随时可以来斯塔克大厦，当事人在这里。你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具体案情。”对方回答的很干脆。
听到这么果断，几乎没有考虑的回答，马修承认他升起了更多的兴趣。
原本答应这个邀约只是因为发出邀请的人是托尼·斯塔克，那个近来声名远扬、风光无比、各种让人不解的操作的托尼·斯塔克aka钢铁侠。
如果这不是钢铁侠发来的邀约，而是任何一个资本家，马修都会立刻回绝。但是对这个不久前和伙伴们一起在外星人大军入侵时保护了纽约，甚至最后靠自己扭转了核弹危机的英雄，马修觉得他的案子一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至少，不会是为了掩盖资本的龌龊。他想。
没有过多犹豫的，带好东西，马修就出门了。刚出律师事务所门口，他就感知到有人下车向自己走来。神情没有一丝破绽，动作也很自然，实际上他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
“您好。默多克先生，我是斯塔克工业的专车司机，奉命前来接您去斯塔克大厦。这边请。”对方停在了几步之外，没有直接上前，声音诚恳，姿态恭敬。
“哦，你是斯塔克派来的？可是我才刚刚接到邀请，你居然立刻就赶到了吗？或许你可以成为司机界的闪电侠。”马修跟司机开了个玩笑，但是也很明显的表示了自己对对方身份的怀疑。
这不奇怪，因为坚持他的正义，他在法庭上得罪过不少的人，不乏穷凶极恶之徒。
“是这样的，默多克先生。今天早上我就已经来到您事务所的门口进行等候了，不论您是否答应这次邀请，我都会在这里等您一天。如果您接受邀请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司机并没有进行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任务，态度不卑不亢。
“这样吗？那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知道的，我前不久在法庭上得罪了一个可怕的家伙，所以最近谨慎些总没错，不是吗？”马修状似轻松地说。
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对方得罪过人的司机也没有拒绝。“好的，默多克先生，需要我为您拨号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马修掏出自己的按键手机，拨通了才挂断不久的电话，那边也是秒接通。
“您好，默多克先生。想来您应该看到司机了，请不用担心，那是我们斯塔克工业派去的专车，他会安全的把您送到斯塔克大厦。关于您的事务所周边的盯梢人员，斯塔克已经联系了警方进行了处理。外出的这段时间，您的事务所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这点您可以放心。”
还没有说话，对方就好似已经知道了这通电话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同时也提及了对事务所的保护，这点着实合他的心意。
“是吗？那太好了。感谢斯塔克所做的一切。”马修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哪怕有墨镜遮挡，来接人的司机也能看出，这通电话应该打消了对方的疑虑。不管怎样，只要不影响自己完成工作就好。
很快，在专车的接送下，马修来到了斯塔克大厦，又被门口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引到电梯，送了进去。对方没有进来。
“嘿，你不用一起吗？”马修看着对方的态度，觉得他们这种大企业的管理是否太松懈了。居然让客人独自做电梯上楼吗？更何况自己是个盲人。
“默多克先生请放心，电梯内有人工智能，随时可以解答您的问题。电梯直接通向斯塔克先生的办公室，不会走错。就算走错了，也有人工智能为您引路。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吗？”负责接待的这位小姐声音清脆利落，马修甚至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大致样貌。
“没有了，谢谢，辛苦你了。”马修点点头，按着导盲棍，神情里带着点轻松。
电梯门关上，很快就将他送到了目标楼层。因为接待小姐的提醒，他在电梯里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毕竟，斯塔克的人工智能技术之先进，举世皆知。他可不想因为一些小问题而暴露了自己。
电梯门打开，他探出导盲棍摸索着前行。
“默多克先生，欢迎您的到来。”熟悉的伦敦腔响起，是那个接电话的男人。
但是马修的感知里并没有人的身影，这边的墙壁似乎做过特殊处理，他没法隔着墙壁感知到对面人的情况。
所以……
“你好，先生。马修·迈克尔·默多克应邀而来。您是……”他收回盲杖，伸出右手，似乎等着对方和自己握手。
“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和您握手相会。但是很抱歉，我是先生的人工智能管家，并没有装载的机体。您可以称呼我为老贾。请向前走，门已经为您打开。”
“啊！原来如此。好的，老贾。”马修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的神情，完美的表现出一个没有接触过类似高科技的盲人的形象。
进了门，马修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能感知到人的存在好了。太吵了，真希望安静点。
门内此刻霓虹灯闪烁，所有的玻璃都被黑色的幕布遮挡，整个大厅被营造成了酒吧的氛围，放着劲爆的音乐，几个人在狂欢，就连小笨手的机械臂上都被套上了一件酒吧侍从会带的蝴蝶结，随着它的来回旋转而不停地摇晃。
整个现场就是一个群魔乱舞，噪音十分地污染耳朵。这对马修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成为盲人后他的其他感官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尤其是听觉上，就跟蝙蝠接收超声波似的。他甚至能够根据听觉反馈在脑海中构建现场的3d模型，包括隔着墙壁就能发现对方的具体位置，实现穿墙打击(bushi)。
过度的噪音让他不适的皱起眉头。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对托尼·斯塔克的判断了。公司大楼高层举行酒吧派对，简直太离谱了。这不是钢铁侠会做出来的事，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抱歉，很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是马修·默多克。受邀来担任辩护律师。请问托尼·斯塔克先生在吗？”
并不想再忍受这一切的马修开口，高声询问。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播放死亡摇滚的音响之下。但是好在现场有其他耳聪目明的人发现了马修的存在。
美国队长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控制台手动关闭了音响和灯光，又打开了遮挡住玻璃的黑幕。几个扫地机器人很快出现，十分迅速地打扫干净现场。
这下，这里看起来又想是一个正经公司的高层大厅。极简装修，空旷肃穆。如果忽略那边穿着骚气的几个人的话。
“请问斯塔克先生在吗？”关掉了音响的大厅显得过于安静，只有轻微的扫地机器人工作的声音，但是也很快消失了。
“哦！是我，默多克律师，你来了！来来来！这边坐。很高兴你愿意接下这个案子。”托尼几步上前，与马修刚好抬起的手相握，然后引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大厅里一起狂欢的其他人见状也很自觉到地离开，赫卡蒂则是去敲福克斯的门喊他出来交流情况。
局长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神情有点呆滞。就如上章说的那样，可怜的局长哪怕来到异世界也逃不过加班，好不容易开庭前最后一天她处理完工作想要放松一下，又想起了律师的资格问题。
没想到托尼的速度这么快，她还没有养足精神，就又被托尼拉着一起开了一个莫名的派对。好吧，不能算莫名其妙，因为托尼说了这是为了提前庆祝胜利而举办的。
但是一直处于狄斯城那样的工作环境，副官和上司又都是正经人，管理局员工也基本上都是高强度工作。她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动不动就开派对的官方组织。
啊，对。复仇者联盟这个几个人的组织，是对这个世界最高的国际联合组织负责的来着。
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这样的工作氛围，确实不赖就是了。局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调整状态。
很快，福克斯就被赫卡蒂喊来了。
几个人围着茶几分坐在几张沙发上。
“好了。那就简单说一下情况吧。这位布蕾莫·克里特小姐，这次的被告人，也是你需要辩护的对象。这位是福克斯先生，布蕾莫小姐的辩护人，但是因为涉及到跨国资格证问题无法为她担任律师，所以需要一位本国的优秀律师来帮忙。这次的案件比较严峻，不知道马修先生是否做好准备了。”托尼作为东道主，首先开口。
“当然。在我看到委托人是斯塔克先生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感了。请说吧。”马修点点头。
“很好。那么情况就是，我们这次的对手是官方。”托尼轻描淡写的扔出一句。
“官方？哪个机构？具体是什么情况？”马修直接了断地询问。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简称神盾局。他们想要抓捕布蕾莫小姐，因为她是有特殊能力的特殊人群。那帮家伙总是这样，不论是对变种人还是有特异能力的人，他们从来不放心，试图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配合的话就会给你安上各种的罪名，然后再把你收为己用。”托尼毫不掩饰地揭神盾局的短。
“这种消息，可不是我一个小律师可以接触的。你为什么不找更有名的律师呢？斯塔克的律师团应该更擅长跟政府的人打交道。”马修表现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解得很。
“因为你是夜魔侠。”托尼斯塔克的一句话让马修瞬间抓紧了自己的盲杖，神情严肃起来，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放松地笑着，很是惊讶。
“什么夜魔侠？你是说地狱厨房的那个传说吗？哦，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都市传说。”
“老贾。”托尼没有跟他进行无意义的拉扯，他直接放出了很多记录到的关于夜魔侠的影像资料。
虽然看不见，但是马修可以听见。他很快辨认出了这确实是自己战斗时候的动静。接着，他不可思议地听见了自己的秘书凯伦·佩吉透露自己身份的录音。
这让他既震惊又受伤。
“你的秘书小姐之前遇到了一些事情，染上了毒瘾，为了得到钱，她将你的信息卖了出去。好在，被我们拦下来了。所以你的身份目前在你的对手那里还没有暴露。这点你可以放心。”托尼缓缓地说出了让马修更难受的实情。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局长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马修，叹了口气。
“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托尼·斯塔克，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钢铁侠。因为他站的足够高，拥有足以影响这个国家的强大实力，所以可以免去很多的困扰。
这个国家对于特殊人群来说，恶意还是太大了。就如同变种人，又或者被控诉的我和我的同伴。蒙面的英雄有时候确实是因为不慕名利，有时候又只是迫于无奈。我理解。”
“所以我想请你来做这场辩护。为了每一个无辜之人的正义，以及每个理应被同等对待的特殊人群。”
局长看着马修，目光灼灼。
“不是只有暴力才能实现正义，法庭上的正义，是比一场暴力更强力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