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帕子,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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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倩如倒是真的急了,脸色已然是渐渐泛起了猪肝红色,嗔怒到:“那日,那日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说完又惊觉自己失了言,慌忙的拿起了团扇半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说什么?”江清泉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之前就知道所谓的信函,今日才这般兴师动众的来“问罪”,那么这“罪”到底怎么回事呢?
“也不是,我当时也是听离珍那丫头说起的。”柳倩如稍作掩饰的说着,脸色突然的发生了变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神竟然迸出了光彩,盯着江锦心的眼神是要吃人的样子,“我还有一物,但——不方便给众人看的,但为了公平,烦请几位身边的丫鬟婆子跟我走一趟如何?”
众人听闻此话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沉默了一番,到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江清泉和江瑞阳走出了这里,便招了自己比较信任的丫鬟婆子便去候着了,江珞文和江池居是没带什么丫鬟婆子的,就是带了两个小厮的。
柳倩如看着眼前的江锦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江锦心则是低头沉默不语,在柳倩如带着人出了屋子的时候,嘴角微扬,双唇略微的抿了抿,眼中充满了坚毅。
这一幕在外面的江清泉和江瑞阳自然是不知的,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了江池居的眼中,他的眉心不经意的紧了紧,很快便转身出去了。
柳倩如这边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来了旁边厢房的耳房里,这里门口有她刚刚吩咐了琉璃带来守着的人,这些下人看着这阵仗瞬间就摸不准里头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吱呀——”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敢先进去。
“怕什么,里头没人的。”柳倩如看着一众人的脸色率先走进了屋子。
只见屋子的中间放着一些衣裳,柳倩如给了琉璃一个眼神,她便走过去将那堆衣裳拿了起来,是一方带血的帕子、一条沾染了不明东西的亵裤和一包零星的药渣。
众人见此的神情和眼色都是各异的,有些嬷嬷不知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是大惊失色的神态,而有些丫鬟则是一脸疑惑和沉思,但看着周围嬷嬷的表情和暗示,便也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柳倩如至此便也是够了,她不能说什么,至于是什么需要她们自己去猜,能猜成什么样,她相信这些深宅里的奴仆们虽不见得经历的多,却往往比常人知晓的更多。
她沉默的等了一会儿,猜测着时辰上也差不多了,便将屋子落了锁,带着众人走了,回去的步子是轻快且兴奋的,她巴不得速速的到了那厢,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们的神情。
正如她所愿一般,众人在听闻了嬷嬷和丫鬟的所见所闻以及她们诚惶诚恐的猜测的时候,表情先是震惊的,且无人发出什么声音,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混账!”江清泉的咆哮终究是响彻了整个千扉阁,吓得一众参与了的丫鬟婆子纷纷跪了下来,“是谁?”
他是很生气的,猪肝色的脸庞明显的看到额角的青筋凸起,而他紧紧握着的双拳已然是颤抖不已,但他还是在说完混账以后调整了语气,让自己的那声是谁没那么激动,却依旧是吓坏了众人。
江瑞阳还沉浸在刚刚回禀的丫鬟的话中没回过神来。
江池居倒是成了第一个走到了屋内的人,他一个健步冲到江锦心的眼前,竟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将双手按在江锦心的双肩上,沉声问着:“是谁?”
江锦心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自然是听到了父亲的咆哮,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江池居这是什么行为?
但惊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便换上了疑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江池居说到:“小叔,这是……怎么了?”说完便稍微拧了拧眉心,“手——疼。”
江池居这下也惊觉了自己的失态,便是很快的放了手退回到了几步远的地方,恰好此时一众人也都走了进来。
“锦心,我们也都是知晓了的,若是瞒着的话还真是没法子帮你了呢。”开这口的自然是柳倩如了,她倒是一副很关切的模样,“不然大家如何帮到你呢……”
“柳姨娘说什么呢?”江锦心仍然是一副天真的表情,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怎的你们都这般表情,是发生了什么?”
“那混帐是谁?”江清泉终究是忍不住了,大步的走到江锦心的面前,“下面的人都说了,说那些个污秽之物了!”
“污秽之物?”江锦心听到此竟也是没变什么脸色,轻快的问着,“父亲说的是什么?”
“哼!”江清泉哪里开的了这个口,便是甩了甩袖子转身到了窗边。
“自然是你今儿让你那丫头丢掉的那一包污秽之物!”柳倩如适时的说了那些话,有人铺了引子,她自然是要上台的。
“什么?”江锦心这下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不安和羞愧了起来,涨红的脸和不停摩挲着团扇的双手被所有的人收入眼中,原本只是猜测的众人好像一下子就得到了什么答案一般,面上都是不可置信的。
“不是已经让离瞳丢了的——”
“说,是谁!”江清泉打断了江锦心的话,“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护着他吗?那可以落了红啊,那可是避子汤啊!丫头啊,你才及笄啊——”
江清泉说至此眼神竟是无比的哀伤和空洞,语气中也夹杂着些许悲凉,扶着窗台的手竟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什么?”江锦心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甚至丢掉了手中的团扇,人有些颤抖的站不住了,只得扶着旁边的桌子,“父亲这又是哪里听来的如此荒谬的话!”
说着说着,江锦心便留下了泪水,瞬间红了的眼睛和啜泣的声音传遍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
“哪里就有什么旁人了!说到底便是父亲、哥哥,小叔你们都是信了柳姨娘是不是!”江锦心越说越激动,甚至拍了拍旁边的桌子,“既然都认定锦心是这般不堪的人,便是逐了便是,还来问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