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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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这小子最近发财了啊，都买的起车了。”
大军进去后，取代他位置的小弟大干，看着林昭开着五菱神光扬长而去，眸中闪烁着艳羡贪婪之色。
张老五目光阴翳，冷声道：“最近风声紧，都给我安分一点，等过段时间，再找机会收拾这小杂……咳咳咳！”
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嗓子眼干涩发痒，剧烈的咳嗽起来。
“五哥，怎么了？是不是岔气了？”
大干见状，连忙关切的问道。
张老五面色痛苦的捂住胸口，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双眼一翻白，竟然晕了过去。
“五哥，五哥……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大干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张老五，才没让他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对面华立公司，杨立透过玻璃门看着这一幕，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每天开着五菱神光牵着去溜驴，我手里抓着方向盘，我心里正得意，回头一看稀里糊涂就弄丢了小毛驴……”
林昭开着车，美滋滋的哼着改编的小曲。
憋屈了那么久，终于解了心头之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突然，在他体内沉睡的食梦蛊动了动。
让他大感纳闷。
说好的没他召唤，食梦蛊不会醒来的啊，怎么会动弹了。
可仔细感应一下后，食梦蛊又没了动静。
难道食梦蛊睡觉时也会翻身？
林昭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开始研究起刚获得的妖兽口粮配方来。
却浑然没有发觉，在他刚刚经过的路边人行道上。
一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渔夫帽，脸上戴口罩的瘦削男子，眼睛如同淬了毒似的，正阴狠的盯着他的车尾灯。
“去，跟上那辆车。”
男子嘴里发出如同铁锈摩擦般的嘶哑声音。
风衣袖口中，钻出一只针尖大小的黑色虫子，扇动着翅膀向五菱神光追去。
男子停下脚步，从口袋掏出一台老年机，按下了开机键。
等手机开机后，拨打了一个未储存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声音：“你特么的终于舍得开机了？你不是保证过，周卫东永远醒不过来吗？为什么那老东西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风衣男子没有吭声，任由雇主破口大骂，宣泄内心的怒火。
良久，等雇主终于住口后，他才冷声开口：“骂完了？现在该我说了吧？
事情发生了变故，有蛊师出手救了那老东西，还强行切断了我和本命蛊之间的联系。
我也因此遭到了反噬，休养了好几天才恢复了一些元气。”
“什么？周家也请了蛊师？”
雇主明显怕了，紧张的问道：“那他……他们会不会也给我下蛊？”
“这我可不能保证，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
我等下给你发个车牌号过去，你通过关系给我查一下车主的信息。
还有，虽然任务失败了，可我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你必须要把尾款给我。”
“当初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现在事情搞砸了，你还有脸问我要尾款？”
雇主都被气笑了：“呵呵，你特么的当我是煞笔吗？”
“你要是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看在合作的份儿上我会出手保你一命。
否则，一旦周家请来的蛊师对你出手，你必死无疑。”
风衣男子吃定了对方，阴恻恻的威胁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咬牙切齿的道：“我把尾款给你，你万一跑了怎么办？”
“哼！周家请来的蛊师坏了我的事儿，还害我受了伤，你觉得我会放过他？”
风衣男声音嘶哑而冰冷，就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我让你查车牌号，就是因为我感应到本命蛊的气息出现在了那辆车上。”
“就算找到了那名蛊师，你又能怎么样？
人家既然能解你的蛊，还让你遭到了反噬，说明人家实力比你强，你主动找上门不是去送死吗？”
很显然，雇主已经对他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风衣男阴冷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在质疑我的实力？”
“难道我不该质疑吗？”
雇主对他已经极度不满，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咱们的交易就此作罢，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风衣男心高气傲，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直接挂了电话。
叮铃铃!
刚挂断还没三分钟呢，电话就反拨了回来。
男子冷笑一声，没有接，直接挂断。
叮铃铃……
对面持之以恒的继续打。
风衣男继续挂断。
再打，再挂……
一连挂了十几次后，他才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还有什么事儿？”
“对不起，魔鸦大师，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质疑您的实力，您把车牌号发给我，我马上去查车主信息。”
雇主之前也是太过恼火才上头了，冷静下来后立马就后悔了。
开玩笑，蛊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在周家随时都有可能对他展开报复的时候，跟魔鸦翻脸就是在自掘坟墓。
所以，他立马打电话过来道歉。
面子在小命面前，不值一提！
魔鸦眼底闪过一抹讥诮之色：“车牌号我等下短信发给你，查清楚车主的信息后，连尾款一起交给我。”
“还在老地方，用现金交易？”
雇主低声下气，完全没了脾气。
“是的，至于时间，你等我电话。”
魔鸦说完就挂了电话。
闭上眼睛感应了片刻，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你好，请问要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从观后镜里看了一眼魔鸦，按下了空车显示器。
“先沿着这条路直走，等到该拐弯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魔鸦也不确定要去哪里，只能凭借着和蛊虫之间的感应来辨别方向。
出租车司机倒也见怪不怪，一踩油门就向前驶去。
……
城中村。
林昭把车停在距离出租屋数十米远的地方。
作为凶案现场，这套出租屋无疑已经成为了凶宅。
不用贴封条，也没人敢随便进入。
林昭在来的路上，就给沈刚打了电话。
以要回家拿东西作为借口，想要了解案子的调查情况。
沈刚却以案件正在调查当中，不能对外披露为由，不肯告诉他案件进展。
林昭无奈，也只能回来碰碰运气，看红衣女鬼还在不在。
以他对鬼的了解，能够确认这房子虽然阴暗潮湿，但却并非养尸地。
没有了尸骨寄身，按理说，红衣女鬼肯定要随着尸骨去警局。
不然，继续待在这里，魂力会逐渐消散，直到灰飞烟灭。
可警局却是正气和煞气最为浓郁之地，连厉鬼都不敢靠近。
而鬼并没有多少智慧，也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
所以，红衣女鬼有很大概率会回到这里。
为此，他在报案当天，还特意把前门和后门的门神和八卦镜都取了下来，就是唯恐红衣女鬼进不来。
林昭进屋前，把八卦镜都重新挂了回去，防止红衣女鬼逃走。
警方为了确认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几乎把房子给翻了个遍。
好在户口本、毕业证、学位证书、毕业留言册和相册这些私人物品跟案件无关，经警方检查后都放回了原处。
林昭随手把东西全都收进了白鱼空间，准备以后随身携带。
虽然不值钱，但万一弄丢了，补办可是很麻烦的。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夕阳已经降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月亮刚刚爬上枝头。
林昭没开灯，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翻阅着相册。
随着社会的进步，年轻一代都习惯于把照片存放在电子产品当中，
唯有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才喜欢把照片放在相册里保存。
林昭手中的相册，就是奶奶留下的。
这些泛黄的老相片，陪伴了她的整个人生。
奶奶年轻时很漂亮，穿着时髦的女式洋装。
站在一栋花园洋房里，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尽管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单纯的少女。
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高贵与优雅。
相册里，除了一张林昭满月时照的一张全家福外，基本上都是奶奶年轻时的照片。
不是她后来不喜欢照相了。
而是在农村的生活太穷太苦，已经没有了照相的心情和条件。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和奶奶的合影。
林昭看着照片上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轻抚着照片上奶奶的脸，嘴里轻声呢喃道：“奶奶，我现在过的很好，你在天上还好吗？”
就在此时，从这张合影的夹层里，斜斜的滑出一张照片的边角。
林昭好奇的抽出来一看，顿时如遭雷噬，浑身都在颤栗。
照片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少女身穿蓝白色的校服，扎着马尾辫，浑身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正在操场的跑道上奋力奔跑。
不知道是像素的原因，还是少女正在移动的缘故，这张照片很模糊。
而且只拍下了女孩左侧的脸，嘴角的一颗红痣显得格外醒目。
林昭心神俱震，不敢置信的凝视着照片。
他没有想到，找了好多年的照片，竟然被奶奶放在了相册里。
他记得那年是高二，学校举办运动会时，他用廉价的手机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为了能够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本学习成绩很一般的他，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拼命复习。
最终才如愿和她一起考上了东大这所双一流大学。
四年的大学时光，又是高中同学，他和女孩走的比任何人都近。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光，他确信，女孩也是喜欢他的。
只可惜，他太自卑了。
女孩明明暗示过很多次，可他都选择了逃避，没有勇气表白。
或许，正是因为收获了太多的失望，女孩最终才选择了不辞而别，从他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