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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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何不可，胡长老倒是说说看呐。”
冷栀空表情平静，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
胡勇知道谷主这是真动怒了，他紧咬着牙，舌头似乎被冻住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见胡勇久久没有应答，冷栀空便也懒得再给胡勇一个眼神。
他看向小小的女孩，和声道：“小娘子，你呢？可愿拜入本座门下，当本座弟子？”
谢咏薇瞳孔蓦地放大，心跳加速，大殿仿佛都变得明亮起来。
“回尊上，小女子求之不得！”
谢咏薇眉开眼笑道。
冷栀空目光不由停留在谢咏薇的脸上，他终于将头慢慢从支着手上抬起，缓缓坐正了。
冷栀空眼角眉梢荡开一抹笑意，放在扶手的修长指节曲了曲，心脏一悸。
太像了，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冷栀空不欲再看那与故人极相似的脸，侧头避开谢咏薇透着期待的视线，注视远方。
他沉吟道：“既是如此，你站到本座身边。至于那拜师礼，就等各长老都收完弟子再行。”
谢咏薇感到谷主身边凌冽的气场慢慢收敛直至消失。
此刻，他看起来就好似知书达理的邻家哥哥。
谢咏薇忙乖巧地迈开腿，跑到谷主身边转身站定，面向众考生。
冷栀空无端忆起谢咏薇的眼眸，谢咏薇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细致圆润，眸光流转时散发出春雨般的清新气息。
谢咏薇的眼睛，真的和她很像。
众人瞠目结舌，这都可以?
几位公子当场就沉不住气了，学着谢咏薇的样儿，一撩下袍直接跪地道：“谷主容禀！我等也欲自行选择拜入的师门！”
“允了。”
冷栀空语气平静，却又不容置疑。
“这……”
不仅是胡勇汗流浃背，还有几位和胡勇一向交好的长老也纷纷站起身，拱手道：“谷主，这实在，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逐月长老瞥了他们一眼，冷然道：“谷主的决议，怎能由你等干涉?怎么，你们这是在质疑谷主的权威吗！”
冷栀空右手终于舍得从扶手上起来，微微上移，轻轻下按。
“好了，都别吵。规矩既是人定的，那规矩不合理的时候，人自然也能改了它。今儿多位考生觉得收徒机制不合理，本座便顺着众考生的意，将这规矩改了。”
冷栀空轻轻向旁侧伸出手。
谢咏薇会意，恭敬地将桌上的茶稳稳递到他手上。
冷栀空接过茶，撇去浮沫，吹了吹，轻轻饮了一口。
他将搪瓷杯往旁侧一递，谢咏薇立时机灵地接过杯子。
她不傻，自然知道谷主的权利明显凌驾于胡勇之上，而谷主又似乎对自己不错，至少不讨厌自己。
谢咏薇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在谷主这里学真本事，如此也不必怕那胡勇在暗处使阴招了。
见众长老都低头沉默不语，冷栀空接上了自己的话头，从容道：“既然众长老都没有反对意见，那便就这么定了。此次由考生自行挑选师门。不过，收与不收，决定权还在各长老手中。”
逐月长老抱拳道：“谷主英明！”
其余长老忙也拱手道：“谷主英明！”
胡勇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已在心里把这冷栀空咒骂了千万遍，但面上也只能堆笑道：“谷主英明！”
既然谷主都发言了，众考生也不再顾忌。
有考生直接激动道：“某愿拜入谷主门下，愿谷主收下鄙人！”
冷栀空淡淡地笑了笑，唇角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这位公子，本座本不欲收徒，此次收下一位小娘子，已是破例。还请公子另择师门罢。”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征询对方的意见，但他身上的威严，让人不敢违抗他的话语。
那公子闻言，浑身一抖，忙低头称是。
其余考生见状，便也很识趣地没再选择拜入谷主门下。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大半考生便已成功拜入师门。
云溪也顺利地拜入了逐月长老门下。
只有舞阳郡主和九公主蒋樱还在犹豫不决。
胡勇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么多考生，竟是没有一个选他！
眼尖的胡勇见剩下两位看向自己，忙挤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容。
此刻舞阳郡主和蒋樱也是极其纠结，因为大部分长老都已收下弟子，若是再请求拜入师门，被拒的风险太高。
看到胡勇胡长老向她们示好，蒋樱心念一动，喜出望外道：“小女子愿拜入胡长老门下，愿胡长老收下小女！”
舞阳郡主眼见自己要成为最后一个没选择师门的人，忙也敛衽一礼道：“小女子也愿拜入胡长老门下，愿胡长老收下弟子！”
胡勇一看终于有主动拜入门下的弟子，别提多开心了，手捻着胡须乐呵呵道：“好，好，好！快站到为师身边来！”
胡勇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弟子，朝谷主一拱手，满面春风道：“谷主，现今各考生都已成功拜入师门。胡某斗胆问一句，谷主打算什么时候让这些新入门的弟子行正式拜师礼啊？”
冷栀空闻言，轻轻掀开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胡勇，悠悠道：“今日难得众长老聚在一起，依本座看，择日不如撞日。这正式的拜师礼倒是现在行了方便。”
他顿了片刻道：“本座门下的正式拜师礼，是弟子向本座敬一杯茶就算成了。至于你们各长老门下的正式拜师礼是什么样，本座就不清楚了，也不打算深入了解。”
他一摆手道：“你们各长老自行让新入门弟子行正式拜师礼即可。”
语毕，冷栀空侧头看向谢咏薇。
谢咏薇心知他是想让自己当下行了正式拜师礼，忙笑盈盈地端起桌上的搪瓷杯，缓步行至冷栀空面前，恭恭敬敬地俯身递上搪瓷杯，正色道：“弟子谢咏薇，拜见师尊！”
她人本来就小，再低着身子，更显得小小一团，甚是惹人怜。
冷栀空稳稳接过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一只手虚扶了谢咏薇一下，温柔地道：“快起来吧，礼已成了。”
谢咏薇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欣喜道：“多谢师尊！”
暗处冷目灼灼，垂在他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擦紧，克制着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强烈欲望。
但见到谢咏薇在和那人相处时，暗处之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