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周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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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黎和赵烨宁这么久没回来，想来他们那边，应该有更有用的线索。
思及此，钱木枝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刚离开衙门不久，钱木枝就撞上了跑的十分急切的赵烨宁。
“出什么事了？”
钱木枝看着赵烨宁一脸的急切，紧皱着眉，连忙问道。
赵烨宁没说什么，只是一把捏住钱木枝的手臂，拉着她就跑。
“老大，我们找到小红了。”
钱木枝到了杨阿望的家，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沁着水，肿胀的已经看不出长相的“人”，一时沉默的说不出话。
一边蹲着的李七黎看上去也很狼狈，身上沾了水，头发也乱了一些。
“死因……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她是被……活着扔进水井里的。
她……挣扎了很久。”
钱木枝没做声，强忍着心里翻涌的不舒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尸体。
“她的手，怎么回事？正常情况吗？”
小红的右手呈握拳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嗯，是正常的。溺死的人在死之前基本都会有这种情况，手里应该是无意识抓了什么东西。可能有用，但是也可能只是树枝树叶之类的东西。”
李七黎轻声道，“我现在也打不开，等回了义庄吧。”
钱木枝点点头，转过身不忍再看。
“她应该是在我们上次来之前死的吧？怎么我们上次来，一点味道都没闻到呢？”
现在整个院子都能闻到死尸身上的恶臭，但是之前三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上次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屋子里，院子里被我们忽略了。
而且，这口井的位置就比较偏，上面有人压了大石和草席之类的东西，掩盖的很好。”
赵烨宁说罢见钱木枝没做声，好奇的看过去。
钱木枝看了看他，说：“我在想七黎验尸的结果。我记得，你有写杨阿望身上的伤口，很混乱？”
“嗯，当时怀疑，凶手应该是一时冲动杀人，凶器很常见，手法也很慌乱。”
李七黎答道，说罢突然明白钱木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来了。
“没错……冲动杀人之后一般都会很慌乱的逃离现场，但是两具尸体的处理，井井有条，这不合理。”
钱木枝点了点头。
“那会不会她俩，不是被同一个凶手杀的？或者……杀人的人和处理尸体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赵烨宁问道。
“很有可能，凶手八成不是只有一个人。”
义庄。
“入赘，有钱，怕老婆……城里有点钱的入赘人家都在这儿了，但是就这三点，我实在没办法确定这个男的到底是谁啊……”
钱木枝躺在空着的停尸床上，手上抓了几张纸，嘴里嘟囔着。
李七黎手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心不在焉的回道：“入赘和怕老婆几乎可以算一个线索。”
“唉……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见过他的人呢……
杨阿望整日深入简出，哪里有仇人啊，除了这男的，我真是想不到再往哪里查了。”
“杨阿望死了好几天，这人这么巧这几天都没去过，这本来就很惹人怀疑，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钱木枝“嗯”了一声，接着碎碎念：“晚来早走，邻居就算了，连下人都没见过男主人长什么样，真的离谱。”
“晚来早走……”
李七黎重复了一句，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木枝，你说这男的一直来的这么晚，那打更的，有没有可能遇上过他？或者那条巷子口，摆夜摊的？”
钱木枝猛的坐了起来。
“他娘的！怎么忘了这些人了，我现在就去！”
李七黎看着跑出去的背影，低声道：“第一天查案？这都能忘了查，不知道想什么呢。”
衙门，刑房。
“周仰……没错吧？你这名字起的不错，仰仗的仰么？”
钱木枝看着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忍不住思路一歪，琢磨着孙家大小姐是怎么看上他的。
还以为能入赘的都是面容姣好，身材健硕的男人呢！
周仰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没错。不知道钱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大群捕快闯进我家铺子，把我蛮横的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侮辱我的？”
钱木枝愣了一下，连连摆手笑道：“周掌柜这是哪里的话？我认字儿不多，不问清楚了，这口供，公文上都不好写不是？”
“口供？”
周仰微微震惊道，看表情似乎真的很迷茫。
钱木枝笑了笑，没有再解释，切入主题道：“周掌柜，杨阿望，您认识吧？”
钱木枝说话间，紧紧盯着周仰的眼神，这人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眼里带着一股精明，直觉告诉钱木枝，这是个很会装的人。
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周仰看上去迷茫了一瞬，随即十分自然的摇头。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应该认识她吗？”
钱木枝看着他的表现，都想给他鼓掌了，冷笑一声开口道：“周掌柜，我要不是有证据，我是不会把你请到刑房来的。”
周仰面色不变，淡淡道：“钱捕快的话，我听不懂。”
“周掌柜真有自信。
是不是以为，只要是大晚上，就没有人见到你去那个房子了？是不是以为找不相干的人置办房子，就查不到你了？”
周仰表情还是淡淡的，钱木枝见状接着说道：“西街打更的大爷……不知道周掌柜有没有见过？他可是见过周掌柜，多次，进同一间房子。”
周仰的面色终于是有了变化，开口道：“钱捕快，包养外室，是什么罪名吗？”
钱木枝往后靠了靠，笑道：“哟，承认了啊？”
“希望钱捕快不要到处张扬，犯了错是我的问题，可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是由别人告诉我夫人的。”
“我没兴趣管你们的夫妻关系。”
钱木枝道，“包养外室不算什么罪名，但是杀人，可就算是罪名了。”
“杀人？”
周仰眉毛皱的死紧，“钱捕快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杨阿望死了，周掌柜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