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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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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枝愣了一下,继而和回头的李七黎相视一笑。

衙门监牢。

“呵,他倒是睡得香,哥几个大半夜的消停不了,还得来提他。”

徐老二靠着墙睡得正高兴,监牢门上传来几声敲击声,令他惊醒过来。

徐老二睁眼看到两个狱卒的时候,反应了一瞬,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让我走了?”

“呸!你是美梦还没醒过来呢!”

一个狱卒啐了徐老二一口,边说边上前把牢门打开。

“人家报官的来了,你偷窃的事已经上了公文。现在带你去外头,画了押呀,你就可以赔银子,分牢房了!”

狱卒说罢,拉扯着徐老二往外走。

徐老二完全不敢相信,脸色唰白,嘴巴张张合合,趔趄的跟着走,似乎震惊过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徐老二被一路扯着,按在刑房坐下,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钱木枝和阿才。

“口供写好了,你画押就可以了。”

钱木枝说罢,眼神示意身边的捕快递过去一张纸。

徐老二看了看那张纸,没什么表情变化,没动弹也没做声。

“不认字是吧?念给他听。”

徐老二垂着眼帘,听身侧的捕快念着口供。

听到最后的时候,绷着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徐老二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抬头。

“什么?补二十两?不是,那只耳坠子根本不值那么多钱!它就一个单只,只值一两半!”

钱木枝闻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眯了眯眼道:“一两半……这么确切?徐老二,看来这只耳坠子,如今是在当铺了?”

“啊?什,什么当铺……”

钱木枝猛的一拍桌子,徐老二肩膀吓得一颤。

“你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你宁可坐监,赔二十两银子,是吧?”

徐老二动了动嘴唇,表情纠结。

“徐老二,这二十两银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你们家两口子,又都没有爹娘帮衬,只怕一年不吃不喝,才搞得出这二十两吧?

而且,你进进出出衙门这么多回,想必也知道,二十两这个数,可是刚刚够流放的门槛……”

阿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待阿才说完,刑房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墙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钱木枝盯着徐老二额头上的一滴汗,歪着头开口道:“这你都不肯张嘴……那你要隐瞒的事,一定比偷了二十两银子的东西严重的多吧?

让我猜猜,或许……是,谋财害命?”

“什么?”

徐老二惊了一瞬,直接就要站起来,身后的捕快连忙将人按住。

“急什么?戳破你了?”

钱木枝脸上带笑,漫不经心道。

阿才闻言接话说:“那可是真要急的,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老大。

那可不是银子,甚至流放能比的,那……可就痛快多了。”

徐老二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越来越白,连连摇头,明显对于闭嘴这件事,他已经有所动摇了。

“阿才,叫人准备一份谋财害命的口供吧!八成……我们能结案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没有谋财害命!”

钱木枝听着,掏了掏耳朵,说:“哦,好,那耳坠子哪里来的?”

徐老二一噎,声音很低的说:“偷,偷……”

“好,那就画押你面前这份口供,要么赔钱,要么流放。”

“不,不……”

“徐老二!到底是什么!如今你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除非,你交代清楚,耳坠子现在在哪里,究竟是从哪儿得到的!”

徐老二抬眼看着钱木枝,咽了咽口水,又干巴巴的张了张嘴,终于开口。

“耳坠子……我,当掉了已经……”

徐老二的声音很小,但是已经足够钱木枝听清楚。

“哪家当铺。”

徐老二摇了摇头,“就,就我在大街上走的时候,随便进的,当时我……实在记不得是哪一家了。

但是我真的只拿到了一两半,只有一两半!银子,银子现在在炕上的,那个箱子底下……”

“耳坠子哪来的。”

“是……是……”

钱木枝从地上拿出一件衣裳,扔在徐老二面前。

徐老二看了一眼。

“这……是我的衣裳……”

“没错,你的外袍袖子上,有一个缺口,如今已经打上了补丁,对吧?

刚巧,在发现女尸的地方,树杈上也挂了一块布料,和你外袍上的料子,颜色质地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我们已经比对过了,以你的个子,手臂处正好与挂布料的地方,等高。

所以,你肯定是去过那里。

早在我们发现之前,你就见过女尸了,对不对?

说!究竟是不是你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徐老二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去那儿只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钱木枝“哦?”了一声,往后靠了靠,声音平静下来,又问:“那你为何不报官?”

“我……我只是怕惹麻烦。”

钱木枝盯着徐老二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李七黎关于验尸时提过的,尸体身上拉扯的痕迹。

“那耳坠子,是不是你从女尸身上扒下来的?”

徐老二听了这话,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又来了。

阿才见状,在一边提醒道:“徐老二,现在你再不说实话,眼前的路是什么样的,已经提醒了你好几遍,不用我再多废话了吧?”

钱木枝看着又安静了的徐老二,冷笑一声,突然起身说道:“阿才,你们陪他玩吧,我没那个闲心在这儿等他自己纠结了。

总之,两张状纸,今儿晚上必须画押一张。”

钱木枝说完,听阿才应了一声,毫不迟疑的离开案几,往外走去。

徐老二自然知道这里是钱木枝做主,见状着了急,连忙出声。

“钱捕快!等,等等!那耳坠子……是从那个女的身上……捡,捡到的。”

钱木枝背对着徐老二,嘴角勾了勾,语气带了丝轻蔑。

“捡?你管从尸体上扒东西叫捡?”

“我……那她已经死了,东西在她身上,就是扔在那儿没用的,我路过拿走,凭什么不叫捡?”

“放你娘的屁!”